這張牀有一點高度,前面還放了一個踏板,更方便上牀,從前面是看不到牀底下有什麼東西的,因爲被踏板擋住了。
從牀底下拿東西,要在牀後去拿,也要到了牀後,彎下腰才能看到方浩躲在裡面。
小瑩和裘蓉都沒有抓姦的經驗,沒想到這上面去,直接就坐牀上了,自然也就發現不了方浩。
麗穎從小瑩那裡拿過鑰匙,打開了木箱子,將銀子放進去之後,又叫木箱子鎖上,重新放回牀底。
她的目光又再一次掃到了那一坨,臉色又紅了,不敢和牀下的方浩對視,放好箱子之後,就站起身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
“你還是洗衣服去吧,”小瑩說道,“我和小姐先聊聊天。”
“好的,主母。”
麗穎退出了臥室,有些不放心麗珍,穿過過堂,走到後院看了一下,卻看到麗珍正躲在院子角落裡的一棵樹旁邊穿衣服。
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部分白花花的肉體。
她捂嘴笑了一下,然後就回到前面洗她的衣服去了。
麗珍急匆匆的逃出來,待到將衣服穿好之後,這才驚魂稍定,強作鎮定的繼續給那些菜苗澆水。
腿都有一些軟,行走之間都有些發抖。
“主人太猛了……”
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
“我一個人可承受不了……”
這是她的第二個想法。
“主母那麼嬌小的身體,是怎麼承受住的?”
這是她的第三個想法。
“不知道主人會不會被她們發現。”
這是她的第四個想法。
總之,心情非常的慌亂複雜。
在臥室裡面的小瑩卻有一些得意,因爲事實證明她男人並沒有偷吃。
她對裘蓉說道:“小姐你看,我說你多慮了吧?我老公其實很老實的,他只是看到她們兩人很可憐,纔將她們買過來的,並不是有什麼壞心思。”
沒有抓到奸,裘蓉內心深處竟然隱隱有一些失落,衝小瑩翻了一個白眼:“好吧好吧,你老公是老實人,是我想多了,不該讓你過來捉姦的。”
躲在牀底下的方浩心裡有氣——我說小瑩怎麼這麼快就跑回來了,原來是你這個偷窺狂在那裡慫恿的。
吃了你家米是怎麼的?怎麼就這麼喜歡管閒事呢?
剛纔他受到的驚嚇可不小,甚至擔心自己會不會出現某種功能障礙。
好事無端端的被打擾,沒有盡興就要散場,還被逼得躲到牀底下,他心裡自然有火,對裘蓉這個並沒有見過的女人非常的厭惡。
雖然這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在他的想象中,就是一副面目可憎的樣子,和他在那個世界影視作品裡面看到的那些反派女主的形象重疊在了一起。
“我老公挺好的,他心地善良,對我也好,”小瑩道,“小姐你以後就不要懷疑他了,要不然我聽到了,心裡就會不高興。”
躲在牀底下的方浩聽到這話,非常的欣慰——還是小瑩好,信任自己。
心裡又閃過一個念頭——這麼傻的丫頭,欺騙她實在是太容易了,不多欺騙幾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辜負了她的智商。
他也暗自慶幸自己娶的是裘伯賢的乾女兒,而不是裘伯賢的親生女兒,要不然,看她慫恿着小瑩來捉姦的事情,就可以知道是一個佔有慾特別強的女人,娶了她想要偷吃都不可能。
裘蓉是爲了捉姦而來的,沒有捉到奸,感覺到有一些失望,並不想在這裡留下多長的時間,要是撞上方浩回家,那就有些尷尬了。
這個世界還是講究一點男女之防的,只是還沒有達到特別變態的地步。
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出去玩也只能和那些世家的小姐們一起聚個會什麼的,現場還不能有男人的存在。
她這一次過來也是因爲方浩正常情況下應該在縣衙值班,她來見見好姐妹倒也無妨,要是遇上方浩回家,對她的名節就會有一些損害。
聊了幾句,就對小瑩說道:“等會你男人可能就要回來了,撞見了不好,我就先回去了。”
“好吧,”小瑩道,“我送你出去。”
她們走出去後,方浩才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開始穿衣服。
走出臥室門,裘蓉突然停住腳步,對小瑩說道:“你家裡不是還有一個女僕嗎,我怎麼沒有看到?”
“你是說麗珍啊?剛剛麗穎說她在後院裡澆菜呢,我帶你過去認一認。”
小瑩說着,就帶着裘蓉去了後院。
“這麼大一個院子,你們不種點花花草草,倒來種菜,真的是可惜了。”
裘蓉一看到這個後院,就覺得非常的可惜,忍不住吐槽。
地都是剛翻過的,不要說花,草也沒有看到,就是一些新翻出來的黑土,給整成一小片一小片的菜地,有的栽了菜苗,有的沒有。
中間還挖出了一個大窟窿,又沒有什麼水,看上去非常的難看。
後面的豬圈和雞舍,更像衣服上打了兩個補丁一樣,說不出的彆扭。
給她感覺這根本就不是在縣城,就是在農村,已經土得流油了。
在一片菜地旁,一個波濤洶涌的女子正拿着一個瓢在一顆菜一棵菜的澆水。
那女子面容姣好,臉帶紅暈,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累的,走路都有一些不穩的樣子,看上去倒讓人有一些憐惜。
“麗珍,”小瑩有些看不過去了,“你要是幹累了就先歇一歇吧,不要這麼拼命,我看你都幹得站不穩了。”
“沒事的,主母,”麗珍擡頭笑了一下,“我不累,在家比這更累的活都幹過呢。”
她心裡很愧疚。
她確實是幹得站不穩了,可那不是幹活乾的,跟幹活沒有什麼關係。
做了對不起主母的事,卻被主母這樣關懷着,說不愧疚那是假的。
要是小瑩對她不好,乾脆罵她幾句,甚至打她幾下,她心裡還好受一點。
“你先休息吧,”小瑩強制性的說道,“又不用趕時間,那麼拼命做什麼?把自己累壞了就不好了。”
麗珍只能停下勞動,道:“謝主母的關心。”
心中愧疚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