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女孩兒忙走上前來,道:“哥,他們不是壞人。”
男人向女孩兒招了招手,示意女孩兒站到自己身後,才問道:“那他們是誰,幹什麼來的。”
張沐注意到,男人目光掃過解小芸四人的時候,拿着木棍的雙手顫了一下,有些慌張的躲開視線去。
“他們是來找爺爺的。”女孩兒解釋道,把張沐的來意重複了一遍。
男人聽完,這才收起木棒,疑惑的看了一眼張沐,還是不確信的問道:“你們真不是來讓我們搬家的?”
張沐指了指自己一行人,道:“你覺得我們像嗎?”
解小芸昂起下巴,接連兩次被人認爲是暴力拆遷的壞人,她也有些不痛快,別有深意的道:“就是,告訴你,我最佩服那些釘子戶了。”
女孩兒莫名的臉紅了紅,嘀咕了一句我們纔不是釘子戶。
男人放下木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對不起啊,我把你們當做那些人了,你是來找我爺爺的對吧,那就進屋吧。”
說罷,他又道:“算了,屋裡亂七八糟的,連電都沒有,也坐不了人,燕子,你去搬幾張凳子來。對了,再拿幾瓶水出來。”
女孩兒應了一聲,利索的去搬了幾張小板凳。
幾人在院中坐下,擡頭就能看到滿目廢墟,倒也是一種挺特別的感受。
“我叫凌青,這是我妹妹,凌燕。”男人自我介紹道,面對着張沐幾人,頭也不敢擡,而且正襟危坐,顯得有些侷促。
凌燕見張沐有些奇怪,笑嘻嘻的道:“我哥哥害羞的很,跟美女在一起,連話都不敢講。姐姐,你好漂亮,跟明星似地。”
凌燕看着陳可佳,四女之中,就屬陳可佳氣質高貴,宛若仙女一般。
陳可佳笑而不語,莫名的看了一眼張沐。
解小芸湊到張沐耳旁,輕哼一聲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就你最不老實了,老佔我們便宜。”
我怎麼了?張沐暗暗奇怪,還有,我什麼時候佔你們便宜了,哦,不對,那一天晚上在帳篷裡,自己的確佔了陳可佳便宜,不過那也不怪自己啊,是陳可佳被精怪魅惑,主動的。
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念頭趕出腦海,張沐問道:“凌青,你爺爺的那些玉符,都還在嗎,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出錢向你買。”
凌青想了想道:“好像還在,我記得爺爺跟我說過,那些東西,都是祖傳的。以前我們還特意找人鑑定過,但說不值錢,所以就沒人再提了,你真的要花錢買嗎?”
張沐點點頭,那些玉符,用料一般,雕工也簡單,在一般人眼裡,的確不值錢,可在張沐手裡,卻是價值無雙的寶物。
凌青又想了半天,才走進屋裡,一會兒拿着個鐵盒子走了出來。
“應該都在這裡面了。”凌青道,這是個八十年代的鐵飯盒,上面還印着富昌農機廠的紅字,打開,一疊老照片,在照片上面,靜靜的躺着三枚色澤暗淡的玉符。
解小芸好奇的拿起一枚玉符,打量了一下,疑惑道:“張沐,你跑那麼多遠,就打算買這些東西啊。這玉符用料一般,雖然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可不潤,你知道嗎,玉好不好,就要看玉潤不潤,人把玩的多了,玉纔會潤,那樣才值錢。”
旁邊的潘曉倩看到三枚玉符,卻瞬間色變,驚坐而起,低呼道:“這玉符。”
不過她話還未出口,立刻感受到一道凌厲的目光,如芒在背,立刻噤聲,坐了回去,驚懼的看了一眼張沐,忙收回目光。
早先,潘曉倩就有些懷疑,現在見到這三枚玉符,立刻就發現了玉符的玄妙,也才明白張沐爲何不遠千里,也要來到富昌,找這三枚玉符。
解小芸說這玉不值錢,可她哪裡又知道,這三枚玉符,落在修真者手裡,該是多麼驚人的寶物。
就潘曉倩所知,這種靈符,國內極爲罕見,因爲已經沒人會煉製,現存的都是流傳下來的,用一枚就少一枚,他們天師教就有一枚,是七寶之一,被他老爹當寶貝似地藏着。
這些東西,有價無市,要是讓修真者來買,出多少錢恐怕都願意。
凌青好奇的看着張沐,特別是聽解小芸點評這玉不值錢,便道:“嗯,當時鑑定的人就是這麼說的,反正是不值錢,你確定你要買?”
張沐點點頭,看到三枚玉符的時候,他也是激動無比,這種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能一下子得到四枚,簡直不可思議,道:“你恐怕也明白,古玩這種東西,喜歡就值錢,不喜歡就一文不值,我呢,比較喜歡這東西,所以還希望你能賣給我,你開個價吧。”
張沐這話意思很明顯,價錢隨便開,反正東西是要定了。
凌青繃着臉,看看玉符,又看看張沐,抓耳撓腮的,半晌才道:“四十萬行嗎?”
這話一出,便是旁邊的凌燕也嚇了一大跳,驚呼道:“哥,你幹嘛呀。”
解小芸也道:“你想錢想瘋了吧,就這三塊破東西,你到古玩市場轉轉,一抓一大把的東西,你敢開口要四十萬?”
陳可佳也皺起了眉頭,本來,她對凌青和凌燕還挺有好感的,可見凌青獅子大開口,些許好感也立刻蕩然無存。最關鍵的,她也不希望看到張沐被人矇騙,做冤大頭,白白花這錢。
唯獨潘曉倩,心知這三枚玉符的真實價值,如果可以的話,別說四十萬,就是四百萬,四千萬,她也會買下,可她清楚,她要是敢打這三枚玉符的主意,肯定會死的很慘。
“四十萬呢,大騙子,咱們沒那麼多錢?”姚慧慧也緊張了起來,不過張沐相信,她絕對是擔心張沐把錢花光了,從此之後她就要節衣縮食了。
張沐看了一眼凌青,凌青羞愧的躲開視線,不敢看自己,便道:“四十萬,可以,不過我能問一下,你爲什麼要四十萬嗎?”
直覺告訴張沐,凌青並不是一個貪婪的人。
解小芸怪叫一聲,不斷的拉張沐,低聲道:“你要死了,還真打算四十萬買這三樣破玩意兒啊,有你這麼敗家的嗎,而且你有這麼多錢嗎?”
四十萬,可不是一筆小數字,上次在醫院裡,張沐幫常靜墊付了醫藥費,花了快二十萬,後來姚慧慧還跟解小芸抱怨,說卡里就剩幾萬,沒錢花了。
所以解小芸知道張沐其實沒什麼錢,別看現在出入都是豪車,各種花銷大的驚人,但那都是陳可佳的錢。
一時間,張沐也不好跟解小芸解釋,只道:“好了,我心裡有數。”
解小芸賭氣的輕哼一聲,暗道你心裡有數,就你最沒譜了。
凌燕急道:“張沐,你別聽我哥胡說,他說錯了,不是四十萬,是四十塊,乾脆,送給你得了,反正我們留着也沒用。”
三枚不值錢的玉符,敢開口要四十萬的天價,便是凌燕都覺得有些羞愧。
這時,凌青突地擡起頭,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道:“就四十萬,如果你買的起,就賣給你。不過你要是買不起,那就算了,我送給你好了。”
這話前後矛盾,張沐也聽得一頭霧水,問道:“凌青,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爲什麼非要四十萬?”
凌青猶豫了一下,臉黑紅黑紅的,道:“對不起,我知道這個價太高了,可是,可是我現在真的需要一筆錢,算了,這玉符送給你吧。”
說着,凌青拿起三枚玉符,擺在了張沐面前。
這明顯是有原因的,四十萬,對於張沐而言,並不算什麼,能從凌青這裡得到三枚價值無雙的玉符,張沐也高興無比,如果能夠出些錢,幫到凌青,他也很樂意。
剛要再問凌青拿這筆錢做什麼,院牆外突地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凌青臉色一變,刷的站起身來,直往院外衝去。
張沐也起身跟上,出院門一看,發現凌青正跟一羣人對峙。
那羣人不少,後面跟着一輛推土機,不用猜,這些人的身份也就一目瞭然了。
“哥,傢伙!”凌燕抄着兩根木棍衝了出去。
凌青接過扔來的木棍,一指當先那個三十餘歲的中年人,怒聲罵道:“姓陳的,你好像忘了,我說過,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還敢帶人來,真以爲我不敢打死你嗎?”
那三十餘歲的中年人有些謝頂,頭髮稀疏的沒有兩撮,滿臉囂張的道:“凌青,你少得意,我知道你很能打,不過我這次可是請了天龍武館的劉師傅,劉師傅,這小子就交給你了。”
“天龍武館?”凌青微微色變,表情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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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劉師傅是個中年人,穿着黑色的對襟練功服,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眼凌青,才道:“小師弟,我才知道,師父死了之後,你竟然過的這麼差,你爲什麼不來找我,就算不爲了你自己,也要爲小師妹想想啊。”
他打量着凌燕,目光讓人很是討厭。
“你個叛徒,我打死你!”凌燕嬌叱一聲,腳下一蹬,宛若飛燕般掠起,空中一棍砸向了劉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