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法倫亦是暫且放下了手銬,收起了止戰,她也很想弄清楚前因後果,並且她知道,若自己逮捕徐老太,她肯定不會反抗,屆時自己要是將她帶回總部,那麼洪部長指定又會把她隔離起來,到時候要再想見她一面,問個究竟,那可就難了。張一峰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唉!”徐老太深嘆一息,託着年邁的身體,悠悠走到了一排連椅前,坐了下來,稍作沉吟後,只聽她緩緩開口道:“事到如今,我也無需和你們繞彎子。我老了,沒用了,你們還年輕,能幫你們解除一下心中困惑,我也算是積點陰德了。”
這時,仁伯識趣的幫徐老太倒了一杯茶水,交給了她,然後便與她挨坐一起,似乎仁伯也想聽聽她曾經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對於仁伯來說,這或許是種享受。 Www ⊕ttκá n ⊕¢O
“曾經,我的確是四聖堂的人。但是我想你們對四聖堂有點誤會,起碼對曾經的四聖堂有些誤會。替天行道,造福社會,這纔是四聖堂真正的宗旨,也是建立的主要原因。自古以來,有多少人枉死而無法沉冤得雪?又有多少人渣敗類做盡壞事而得不到應有的懲罰?既然老天瞎了眼,那麼總得有人站出來,去制裁那些傷天害理之人,而四聖堂的義務,就是要建立一個地下法庭,以及鐵的秩序,專門判決與處決那些該死之人,爲枉死之人討個公道。”
說到這裡,徐老太抿了一口茶水,潤潤喉嚨,繼續說道:“不瞞你們說,最初的四聖堂,是我一手創立起來的,並且當時所有的成員,都是這所學校的學生,這也是我當初爲什麼選擇在這裡工作的原因,我就是想長期留在這裡,讓更多的學生加入四聖堂,讓他們去殺更多的社會敗類。當然,我從沒有強求過那些學生,他們都是自願加入,自願衝鋒陷陣,自願替天行道。他們個個都是我的好門生,他們沒有辜負我,也沒有辜負社會,他們全都做到了一名武力者應盡的責任,沒有人比他們更加優秀。如今一轉眼幾十年過去了,我現在都以他們爲榮!”
聽到此處,楚凡和法倫均是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們又怎會想到,原來這個打掃衛生的老婆婆,居然是四聖堂的創始人,但更加令他們驚愕的是,最初四聖堂的成員,竟然都是平奇高校的學生,這太不可思議了!
“您口口聲聲說曾經,意思是不是,現在您已經不是四聖堂的人了?”楚凡多少聽出了點意思,於是道。
“傻孩子,四聖堂是我親手建立起來的,就算到死那一天的最後一秒,我都是四聖堂的人。”徐老太這話說得極是堅定,而且她顯然對四聖堂充滿了感情,之後她又忽然哀嘆一聲,憤憤不平的道:“可惜,如今的四聖堂已經不勝往昔,現在這幫小子簡直是無惡不作,喪盡天良,把四聖堂搞得烏煙瘴氣。不,應該說他們根本不是四聖堂的人,他們這些人,只是打着四聖堂的幌子
,去做一些他們自己想做的事情。四聖堂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所以我不會承認他們是四聖堂的人!”
“既然這樣,您爲什麼不清理門戶?還要任由這些人打着四聖堂的名號胡作非爲?”楚凡聽得怔怔入神,同時不解道。
“我老了,沒有人會在意我這個老太婆,何況就算我想清理門戶,也是有心無力。”徐老太無奈的說道,原本枯黃的臉龐,亦是多了幾分黯然與失落。
“你可以和武力戰警合作,一起瓦解現在的四聖堂。”法倫忽然開口,要知道,如果徐老太能鼎力相助,說出四聖堂的具體情況和分佈位置,那麼四聖堂絕對在劫難逃。
“呵呵……”徐老太啞然失笑,一時無語。沉默片刻,她看着法倫道:“當初我把四聖堂分爲四個大堂,四堂分工明確,各司其職,相輔相成,從沒有出過岔子,你可知道我這麼做,究竟是爲了什麼嗎?”
法倫搖了搖頭,以示不知,跟着就聽徐老太笑道:“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要對抗你們武力戰警。你應該知道,即便我們殺的都是惡貫滿盈之人,但他們畢竟都是活生生的人,你們武力戰警又豈能坐視不理?雖然時過境遷,可我相信,如今在四聖堂裡,依然存在着心懷正義之人。如果我要是和武力戰警合作,那麼我不僅會害了那些敗類,還會害了一些心善之人。我這麼說,你懂嗎?”
法倫明白徐老太的意思,她說的沒錯,即便他們殺的都是一些喪盡天良之人,那他們也是觸犯了法律,若是被武力戰警逮捕,饒是他們死罪可免,活罪必然難逃。也就是說,徐老太不想包庇身在四聖堂中的那些壞人,但她要袒護那些她認爲尚在的好人。假如她和武力戰警合作,不但那些壞人要負起法律責任,就連那些她認爲的好人也不可倖免。想必,這就是她不肯與武力戰警合作的原因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不只是四聖堂的創始人,還是朱雀堂的堂主,而朱雀堂,是專門負責反偵察我們武力戰警的核心存在。”法倫看着徐老太,目光之中,充滿了肯定。
“沒錯,四聖堂是我一手創立,不管是誰,只要有人加入,他們就是我的孩子。試問天下父母,又有誰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出事?對四聖堂來說,最大的敵人不是那些惡跡昭著的罪人,而是你們武力戰警。朱雀堂的任務,就是要負責反偵查,監視你們武力戰警的一舉一動,以至其他三堂無後顧之憂。”徐老太如實回答道。不過對於‘武力戰警總部’而言,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師傅也是負責情報工作的,一直以來,他都在秘密收集着你們四聖堂的情報。算起來,你們還是同行呢。”至此,法倫已然猜到了大概,師傅之所以會和這個徐老太相識,並走到一起,就是因爲他們都在彼此監視着對方,雖然曾經他們兩人沒有見過面,但所謂日久生情,
因此冥冥之中,他們早已被彼此所吸引。
徐老太與仁伯相顧而笑,兩隻手再次緊緊交握在了一起,密不可分,徐老太面帶柔和的笑容,看着法倫,侃侃而談:“我和你師傅整整鬥了三十多年,這多麼年來,我們從沒有見過面,一直都是他追,我跑,我躲,他找。直到有一天,我們竟然產生了同一種想法,那就是約個時間地點,我們見一面。是敵人也好,是知己也罷,我們最終見了面,這一見,我們兩個老傢伙居然一發不可收拾,什麼叫相見恨晚,什麼叫惺惺相惜,見面之後,我們都深有體會。”
“然後,我師傅就開始千方百計的暗中幫你,爲了你,他放棄了一世英名,放棄了對武力戰警的忠誠,更放棄了他從事一輩子的職業。可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三年前,師傅暗中幫你的事情,被洪部長髮現,師傅自知無法在繼續幫你,也無法繼續留在‘武力戰警總部’,便索性秘密銷燬了全部有關四聖堂的資料,從那以後,我師傅就下落不明。”
說到這裡,法倫表情愈加凝重,她看着仁伯,看着自己尊敬的師傅,傷心不已的道:“師傅曾經是警界的光榮,可是身爲‘國際武力戰警總部’的副部長,他居然知法犯法,與不法組織爲伍,不僅包庇你們四聖堂,還向你們泄密。這個污名,師傅背得起,但我們武力戰警背不起,一旦被外界知道他的所作所爲,那麼全世界的武力戰警都會動搖,失去信心。所以爲了不聲張,三年前洪部長親自對外宣佈,說師傅已經殉職。”
“你說的通通沒錯,銷燬四聖堂的全部資料,是我讓你師傅爲我而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之後我也離開了四聖堂,並說服了鍾校長,給你師傅安排個校醫工作。這幾年來,我與你師傅不問世事,只是想留在這所學校裡,做好我們自己的本分。不過這幾年,我和你師傅都過的很踏實,對我們這兩個老傢伙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算是我們賺了。”說話間,徐老太與仁伯深情對望,各自的臉上,都洋溢着滿足的笑容。
“難道你就忍心,看着四聖堂的人到處胡作非爲?你和我師傅是可以在這裡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被四聖堂殘害了的人,以及那些無辜被綁架改造成殺人工具的學生,他們的親人,是什麼感受?”法倫忽然氣上心頭,怒形於色,揚聲叱問道。
“我已經說過了,曾經的四聖堂已經不復存在,現在這個四聖堂,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他們只是一幫打着四聖堂旗號,被利益薰心的小人而已。何況我真的幫不到任何忙,四聖堂根本沒有具體的聚集地,曾經我會安排三大堂主每月見一次面,每次見面的地點都不一樣,大家也不會去問對方的根據地。如今我已經三年沒有插手四聖堂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能向你們透露什麼消息?”徐老太說完,便長嘆一口氣,貌似真的是無能爲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