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暗衛

“不用,多謝殿下,青鸞只是一個平常女子,現在爹爹也安排了護衛,已經足夠,多謝殿下關心,青鸞先回去了!”沈青鸞微微一禮,隨後便轉身進了院子。

接下來的兩日,皇甫劍南找過來,都被她以身體不適拒絕了。看着那有些失落的背影,沈青鸞咬了咬脣,但願他能明白她的意思,別再浪費感情在她身上。

當今聖上一共八個兒子,除了五皇子失蹤,太子和二皇子被圈禁,只有這六皇子做了個舒服的閒散王爺,其他皇子都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死去了。依照她現在的瞭解,六皇子的爲人比她想象的要聰明很多,看起來單純,且處處看的分明,他對自己的興趣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願意沾染,只是可惜了一個可以喝酒遊玩的好朋友。

接下來的幾日,皇甫劍南沒有再過來,想來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她的想法,這樣也好,日後再見也不會覺得尷尬,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因爲始終未找到沈青燕,也加上接近中秋,沈長青已經不願意再等了,準備明日就回去,沈青鸞本想去和皇甫劍南道別,不過聽聞他已經離開了,心中明白他可能多少有些不舒服,也不再去。只是晚上休息之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她的院中,正是當日被她拒絕的暗衛。

“這個是皇子殿下讓屬下送來的紫玉膏,他說宮中有事,來不及和小姐道別,特地派了屬下過來和小姐說一下,另外從今天開始屬下便是小姐的暗衛了,和皇子殿下再無關係!”

沈青鸞眉頭皺了皺,感情她這幾天做的都白做了,只是依照她的瞭解,皇室的暗衛都是固定的,雖然名義上屬於皇子,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聽暗衛統領的,皇甫劍南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那送這個暗衛來是什麼意思,一旦被人發現他的暗衛轉送給她,到時候她就真的說不清了。

打量了一下站在不遠處的男子,這個人的長相非常的普通,就是那種一旦入了人羣,就再也找不到人的那種。此刻那男子也在暗自打量着他,雖然聽從了皇子的命令,可是心底對這位小姐一直抱着懷疑的態度,甚至到現在也不明白,皇子是怎麼了。

“這麼說,現在我是你的主子了?”沈青鸞沉默了一會之後,微微眯了眯眼,這個人太棘手,放在身邊不僅不能用,反而還要提心吊膽,還是將人趕回去的比較好。

“是!”黑衣人不管心中怎麼想,作爲暗衛,他們受到的訓練第一條便是服從。

“那我現在命令你,回到皇子身邊,再也不要回來!”沈青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若是他真的當她是主子,就會回去,那她的麻煩就沒了。若是他不服,那這種不聽主子話的人,還是早點趕走爲妙。再說眼前之人雖然不反抗,可是她依舊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份懷疑和輕視。

黑衣人愣了一下,忽然直接跪了下來,叫道:“主子饒命!”

“什麼意思?”沈青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主子,皇子殿下說了,若是主子不讓屬下留在你身邊,就讓屬下直接自殺,還有,皇子殿下已經將屬下的名字從皇室暗衛中除名,屬下已經沒有辦法回去了,還請主子憐惜!”暗一滿頭大汗的看着沈青鸞,之前皇子就說了,眼前之人必然不願意接受,當時自己還不信,沒想到皇子殿下猜的那麼準,不過皇子殿下還說她收下自己的機率只有一半,那就是說一個不留神,自己就得找地方自殺了。對了,皇子似乎還說了,要儘量表忠心纔可以。

沈青鸞臉色不停的變幻,她雖然不希望這麼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可是將他留下來真的是個考驗,若是用的不好,他就是一把利劍,隨時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是留着還是讓他死,一時之間真的不好決定。

“主子,暗一以生命起誓,此生絕不背叛主子,還請主子放心!”暗一咬了咬牙,擡頭看向她,一臉真誠的道:“皇子殿下將暗一送給主子,暗一心中多有不忿,不過如今見主子如此,暗一才發現主子的確與衆不同,那些官家小姐,若是知道皇子送東西,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表情,更加不可能拒絕,所以請主子留下暗一,若是暗一做的不好,自己會自動離開,不勞主子煩心!”

沈青鸞微微色變,最終點了點頭,若此人真的可以用,或許日後會是個不錯的幫手。

“謝主子!”暗一鬆了一口氣,終於把命保住了,沒想到在一個普通世家小姐面前,居然比在皇子面前還要有壓力,只是短短半柱香的時間,他的背後居然全部是冷汗。

沈青鸞眯着眼看着他,淡淡的威壓從她身上宣泄出來,讓剛剛放鬆的暗一,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雖然讓你留下來,但我們要約法三章,第一,你如今的主子是我,即便我現在讓你去殺六皇子,你也得聽從我的命令,這點你可以做到嗎?”

暗一臉色大變,臉上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暗衛必須要服從,所以他必須聽從主子的指使,否則便沒有資格做暗衛。

“呵呵,放心,我和六皇子又沒有深仇大恨,自然不可能讓你去殺他,只是讓你明白誰纔是你的主子而已!”沈青鸞滿意的點了點頭,若是他剛纔直接點頭同意,她定然不會再要他,而現在這番表現,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性情中人,這種人若是你對他好,他會知道感恩的。

“那主子,第二條是什麼?”暗一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饒了一圈了,聽說不用殺皇子,便覺得暢快多了。

“我是女子,你是男子,因此不能像你之前在皇子那裡一樣貼身保護,日後你只能在院子外面守着,不能隨意進來,這點應該可以做的到吧!”沈青鸞看了他一眼,如今她還不能將他當成自己人,所以還是離得稍微遠點比較好。

“是,暗一明白!”男女有別,再加上她還不信任他,她如此安排,合情合理。

“行,那就先這樣吧,若是想起其他的,我再喊你!”沈青鸞擺了擺手,讓他退下,眼中思索更甚,看來她還是小看了六皇子,難怪一直到最後,皇甫若賢也沒有對付他,一方面是他沒有爭奪皇位的心,而另外一方面,恐怕那個最爲隱蔽的暗衛統領便是他或者他的人,否則他斷然沒有將暗一除名的能力。

言青一直沒有說話,此刻見進房門,纔跟着她一起,只是不時的看着她的臉色,臉上有些疑惑。

“你的主人到底是誰?”沈青鸞忽然看向她,眼光已經清明。

“自然是小姐,他已經將言青送給小姐,除了不能告訴小姐他是誰以外,言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言青微愣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恐怕她正在猜她的前主人。

沈青鸞本也只是隨口一問,因此也沒多想,便轉身休息了,那一天晚上,她的腦海中出現了很多畫面,前世和這些皇子的接觸種種,全部想了一遍,直到早上才睡着。等她起牀,其他人都已經準備好,準備離開了。

因爲沈青燕的事,水如蘭的臉色依舊陰沉,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善,不過現在並沒有證據證明燕兒的失蹤和她有關,因此她也只能暗恨,沒有別的辦法。

原本做着三位庶女的馬車,上面只有她和沈青鴿兩個,沈青鳳還是坐着自己的小馬車,沈長青和水如蘭各自坐一輛,向山下走去。

待他們走後,一個紫袍男子站在那裡,略顯蒼白的臉上依舊清冷孤傲,深邃的眼中閃過一道幽光,隨後消失在山林中。

馬車走了大約半天的時間,便回到了沈家,這一路上有專門的護衛在,沒有人敢隨便搗亂。回到沈家,沈青鸞先去給老夫人和上官菊行禮,隨後纔回到自己的住處。看着熟悉的牀和傢俱,她竟然有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不過只是去了半個月的樣子,中間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也忍不住心生感嘆。

“小姐,老夫人讓你趕快過去一趟!似乎有什麼事情通知。”言青從外面進來,急忙幫她梳洗一番,剛纔老夫人派人傳了話,來人還沒待她說話,便急忙去了沈青鳳的院子,她也沒辦法打聽,不過她們纔回來,應該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只要小心應付就好。

等沈青鸞趕到時,幾位夫人小姐都到了,唯獨缺了水如蘭。主位上是老夫人和沈長青,上官菊和辛小眉分別坐在左右首的第一個位置,想來因爲懷孕的事,辛小眉現在的地位不必上官菊差,待她剛行禮站好之後,便見到水如蘭拉着一個女子走了進來,看到那張臉,沈青鸞眼中閃過濃濃的訝異,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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