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沒有理會漢森。
電視屏幕上,那個女孩正在深情的唱着一首歌,歌曲委婉,她把那首歌曲演繹的如醉如泣,以至於那些大嘴的嘉賓都陷入了沉默的狀態,臺下觀衆也都在那一刻彷彿被帶到了歌曲的境界。
這個女孩就是蘇菲,他在帕帕拉酒店認識的那個女孩,看來她又回到林夕衛視參加節目了。他注意了一下,這個節目上寫着重播。
王明江撥通了林夕衛視的大主持人柏蓉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柏蓉在電話那邊有些驚喜地說:“明江,是什麼風讓你想起給我打電話啦?”
“什麼風也沒有,問你的點事情。”王明江說。
一旁漢森見他開始打電話,拿過遙控器,換了頻道,又去看他的《東湖仙子》去了。
柏蓉說:“是不是34號的事情啊?”
王明江笑道:“你猜的不錯。”
柏蓉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會問她。放心吧,她非常棒,已經奪得了我們節目的第一名;同時,人家也是最有影響力的*衛視冠軍,簡直可以用雙料冠軍來形容她了,看樣子,未來是往大明星的路線上發展了。”
王明江聽了心裡很高興,沒想到這個蘇菲果然了得,難道下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是大明星的範兒了嗎!
“我剛纔在電視上看到她了,所以就打個電話問問。”
“她也挺惦記你呢,和我多次問起你。哎!你什麼時候多了個一個名字叫高山?她說你是高山。”柏蓉有些意外地說。
王明江忙說:“我用的是化名,沒有告訴她真實身份,你不會把我給泄露了吧?”
柏蓉說:“哪能呢!我當然知道你的身份了。我當時見她時說要不是你一個朋友看好你,我們也不打算請你回來的。你能參加我們臺的節目得感謝他的幫助,要不然再多的贊助費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王明江對柏蓉的話很滿意,不愧是大主持人,話說的很圓滿。對他的身份保護的也很好,這是成熟女性的能力啊!
不過他也挺奇怪的,“她怎麼會知道是我幫她的?我當時並沒有給她留電話,名字和職業也都是現編的。”
柏蓉打斷他的話:“你聽我說嘛!我說你是她的一個朋友,她也挺好奇,後來我就說帕帕拉酒店,她問了你相貌就知道了。她說是高山。聽到是你幫了她,她挺意外的,也挺激動的,捂着臉激動了好長時間。哎!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啊?”柏蓉充滿了醋意的語氣。
王明江忙說:“沒有啊,我們只是一次邂逅,我的眼睛很厲害,爲你們挖掘了一個大明星,你還不感謝我嗎?”
“嗨!你這話說的,老是轉彎回避主要問題。不愧是當警察的,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好吧!這件事還是感謝你的,蘇菲確實有成爲明星的潛力,你也爲我們介紹了一個大客戶,她後面的財團爲了她出道不惜重金,我們這些小臺都被砸蒙了,這一點還是要謝謝你哦!”
王明江又問:“蘇菲最近幹什麼?”
柏蓉想了想說:“她在*衛視參加一檔青春類的節目,那是一個比較活潑,能吸引當下青少年的一檔節目,收視率很高,她在青少年眼中已經有一定的知名度了。”
“好,我只是瞭解一下情況,記住替我保密身份啊。”
“放心吧,我是誰啊,你的身份只有我知道。你什麼時候來林夕玩啊?上次都沒好好呆在一起。”柏蓉柔聲地問道。
“什麼時候去我也拿不準,不過最近肯定是不會去的,我們領導讓我去國外學習交流一段時間,等回來以後和你聯繫吧。”
柏蓉聽罷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隻好這樣了,你下次來林夕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繫我啊。”
“那必須的,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他笑道。
“嗯,那,下次見?”柏蓉依依不捨地說。
“拜拜。”
放下電話,漢森一旁好奇的問:“和誰打電話呢?甜甜膩膩的,我都渾身的雞皮疙瘩。”
“一個老朋友。”他淡淡地說。
“是個女的吧?外地的?”
“滾吧,趕緊看你的東湖仙子出來了。”王明江點了一支菸說道。
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
今天的審問,主要和考斯維爾談了幾個定性的問題,一是他必死無疑,這一點考斯維爾也很清楚,他唯一的目的是想被引渡回過爭取緩刑。王明江如果不想讓他走,他是插翅難飛;其次是他想在臨走的時候見一見老情人周慧芬。這也是他有意的安排。
至於周慧芬的思想工作,王明江之前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她肯定會配合警方的工作,這樣一來,考斯維爾就有可能在周慧芬的感召下,在引渡回去的利誘下把他在絳州運作的情況和盤托出,那將對警方下一步直接打掉這個幕後組織提供非常有價值的線索,考斯維爾是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
想必這個時候,考斯維爾還在痛苦的思考中,各方面的利益,他的後路都要想明白,這對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人來說是一件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情。
自從考斯維爾進了看守所,王明江就交代過這個人要餓着,每天一頓飯,必須是粗糧,狠狠地餓他幾天,審問的時候他的頭腦就不會很靈活。
這也是審問學裡的一個技巧,其實這個道理武學上的內家功法也可以解釋,內力精純之後,頭腦靈活,就是打麻將都贏得多,要那張牌就來哪張,有未卜先知之能。頭腦堅強靠的也是體力,身體疲勞後頭腦就會投降。審問術和反審問術的基礎都是體力的鬥爭,反審問術的關鍵是保存體力。被審問者要避免和審問者有任何交流,哪怕是無關的話題。任何話題老練的審問者會轉來激起被審問者內心的掙扎,思考,擔憂,只要一有思想的掙扎,體力的消耗就不可避免。長期疲勞不可避免地就要交槍。王明江就是要他繳械投降前期已經做好了各種鋪墊。
等到一集電視劇演完了,王明江對一旁盯着東湖仙子臉蛋目不轉睛的漢森說:“走吧,審問那小子去,這次很有希望。”
漢森說:“再看一集唄,東湖仙子去救她的男人了,我希望下一集她心愛的男人掛掉,她單身多好啊!”
“趕緊的,她單身了也和你沒啥關係。”王明江不耐煩地說。
漢森還是想看看結果,找了個理由說:“那個考斯維爾可是個信仰很深的人,你沒看到他嘴裡經常唸經嗎?還要跪拜月亮什麼的,由此推斷這個人意志比較堅定,還是讓他在疲勞掙扎一會兒,等看完了下一集,我覺得這小子就差不多了。”
王明江說:“知道什麼是信仰嗎?不管是信仰宗教還是什麼教,在我們專業的審訊者眼裡,都是某些心理遭受過創傷的人,信仰就是療傷,當然對社會上也是挺積極的事,一個人不療傷也容易出問題,但反過來看,信仰的人也容易被誤導,對虛幻的宗教有信仰,說明本人就是合作性就會比一般人高,由此可見,考斯維爾一旦想明白了,交代問題就會更配合。”
“聽明白了。”漢森目光繼續盯着電視屏幕。
王明江走過去把電視關了,氣的漢森瞪眼看他,關鍵鏡頭斷掉急的他直跺腳。
“趕緊的,你去把周慧芬叫過來,我去和考斯維爾談談。”
漢森只好無奈的起身,去提審周慧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