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陪伴,寧忘川從三星電靈師成長到距離五星電靈師只有一步之遙,莫風也重拾當年風采,一舉突破六星電靈師的門檻,只要繼續往前絕對能夠更上一層樓。
可是這一切都在一個月前成了虛無,風青鸞破滅的那一刻,莫風的心便徹底地死了,就像他說的,風青鸞沒了,那麼他就是個廢物,風青鸞陪伴他做過太多太多事,他再也不可能重新掌握一尊其他的電靈,所以他直接選擇死亡,不讓自己遺憾苟且地活下去。
只是他死了,卻留給衆人無限悲痛。
寧忘川看着面前莫風被冰凍的身體,看着那張永遠定格的容顏,鼻子一陣酸澀。
寧忘川不是矯情的人,自然不會痛哭流涕,一年多的歷練早已經讓他心智成熟太多,即便通紅了眼眶,也不會有哭泣聲傳出來。
他深深凝視着莫風緊閉雙眼的臉龐,吸了吸鼻子,心中被痛楚纏繞的五臟六腑彷彿都火辣辣地燃燒起來,燒得他內心一陣吶喊,只是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說道:“風叔,接下來的路,我會一個人好好走。”
頓了頓,他牽着莫秋馨的手,緊緊握住,說道:“我不會再讓秋馨,受到一絲傷害。風叔,我向你保證。”
莫秋馨再也忍不住,本來只是抽泣的她哭聲更大了些,直接跌坐在莫風的屍體前,顧不得莫風滿身的冰碴子就趴在他屍體上放聲痛哭。
這一個月來,莫秋馨都沒有如此放肆地哭過,此時此刻終於發泄了出來,哭聲含着無盡的悲痛,讓人聞之扼腕。
聽到莫秋馨的哭聲,不管是寧忘川還是莫雲臉色都要稍微放鬆一些,因爲只要情緒發泄出來,接下來就會慢慢恢復,莫秋馨一直沒有發泄出來,讓衆人很是擔心。
沒有人打擾莫秋馨,寧忘川伸手輕輕拍她的背,滿目柔情。
過了會兒,走廊裡又傳來腳步聲。
寧忘川回頭看去,是依蘭。
莫秋馨收斂了一些哭聲,帶着淚水說道:“依蘭嬸。”
依蘭看到莫秋馨的樣子心裡頓時疼愛無比,把莫秋馨一把摟進自己的胸膛,撫摸着她的後背,絲毫不介意少女的淚水沾溼了胸前的衣襟。
“可憐的孩子……”她說道。
莫雲脫下大衣重新掛在椅背上,看向依蘭問道:“葬禮,準備得怎麼樣了?”
依蘭點點頭,一邊安撫着懷裡的少女,一邊說道:“其他都準備妥當了,我來就是叫你把小風帶過去,這是他最後一次出席,怎麼也要弄得體面些。”
莫雲垂下眼眸,看向自己唯一的弟弟,沉默片刻後說道:“好,小風年輕時長相很英俊,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打扮,今天就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好好幫他打扮一次。”
“嗯。”依蘭輕聲應道,愛憐地看着眼眶微紅的莫雲。
“忘川,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會比較累。”莫雲擡頭看向寧忘川,說道。
明天是莫風的葬禮,寧忘川肯定一整天都會守在靈前,而且據寧天成所說,葬神社的首領明天還要見他。雖然不需要太多運動,但對於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的寧忘川來說卻是不小的負擔。
寧忘川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雖然心裡不願離開,但還是隻能點點頭。
還有一個原因,他得帶着莫秋馨離開,現在莫秋馨剛剛發泄完,情緒還沒有穩定下來,如果一直呆在莫風身邊說不定會控制不住自己,他要守着她。
寧忘川點點頭,對莫秋馨說道:“秋馨,我們走吧。”
莫秋馨離開依蘭的懷抱,胡亂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又看了莫風幾眼,然後點了點頭。
她是個懂事的女孩,不願意讓自己妨礙到大家。
她推着輪椅,兩人漸漸消失在昏暗的走廊裡。
莫風和依蘭並肩站在一起,目送着他們。
………………
寧忘川躺在牀上,輪椅停在牀邊,旁邊的衛生間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莫秋馨正在洗澡,剛剛痛哭過的她只有用熱水才能感到一些溫暖。
寧忘川沒有睡着,聽着衛生間裡的水聲,盯着天花板,思緒飄得有些遠。
他現在已經基本不用掛水什麼,只需要靜養。
水聲漸漸小了,只套了一件寬鬆睡衣的莫秋馨走了出來,蒼白的臉蛋終於有些紅撲撲的,頭髮溼漉漉地用浴帽罩着,只是眼神還是有些空洞。
寧忘川看向她,心中涌過一陣愛憐,輕聲喚道:“秋馨。”
莫秋馨做到牀邊,拿出吹風機,摘下浴帽,烏黑的長髮一直垂到胸前,即便沒有穿內衣,她的胸前依舊偉岸無比。
她絲毫不介意寧忘川在場,一縷一縷地烘乾着頭髮。
寧忘川盯着她看了片刻,移開了目光重新對着天花板。
兩人都沒有說話,時間緩慢安靜地流淌而過。
大約十分鐘之後,莫秋馨把頭髮吹乾,把吹風機守好,坐在牀邊。
寧忘川轉頭看向他,她也看着他。
四目在空中相觸,兩人對坐無言,無聲的情感卻在積攢在流動。
莫秋馨站起來,掀開寧忘川的被窩,鑽了進去。
溫軟靠近,少女幽幽的體香裹挾着剛剛沐浴過的香味撲鼻而來,寧忘川一時有些心猿意馬,眼神有些慌亂,立刻移開目光讓出一半的牀。
在這兩人的感情中,主動的一直都是莫秋馨,寧忘川則顯得要木訥太多。
“抱抱我。”莫秋馨輕聲在耳邊說道。
寧忘川還沒反應過來,右手就鬼使神差地探過去,僅僅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穿過女孩柔軟的身體抱住她,身體微微側起,左手也抱住她。
從來沒有過的柔軟溫柔傳到寧忘川的心中,他就算再淡漠心境都一陣顫抖,忍不住低頭看懷中的女孩。
女孩微微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可以一根根數清,眼角還帶着晶瑩的淚光,臉蛋上還掛着淚痕。
寧忘川心頭大動,低頭找到女孩的脣,深深印了上去。
雙手也稍稍用力。
莫秋馨沒有反抗,順從地張開嘴,任寧忘川的舌頭笨拙地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