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半人馬族的強者,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戰場內部穿行着。
很快,當他們各自來到預定的位置後,渾身的血氣便是旺盛了起來,
這是他們的約定,以血氣爲引,好似明燈一般,在聚集力量的同時表明自己已經來到了預定的位置。
“殺!”
這時候,處在正前方的半人馬,一聲大喝自胸腔發出,乃是訊號,傳遞着進攻的意圖。
同一時刻,四道身影驟然間好似一條紅線一般,衝殺了進去。
……
蘇彥和陳宇保持着一個安全的距離,此刻心神全都集中到不遠處的戰場之中。
當看到自己族內的幾名大隊長髮動攻擊之後,更是心神隨着他們而動,甚至於心態上比起衝擊的他們還要來得緊張。
這關乎着接下來的抉擇,戰與不戰,搏命亦或者不搏命……
自從薩恩出現之後,蘇彥便是無法淡然處之了,他知道,若是真要戰,其選擇權便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內了。
因此,他不想做出抉擇,他希望自己的族人能夠擊敗那個怪物。
回首,他看向陳宇,想從其眼中發現些許情報。
譬如,對方是否慌張,亦或者沉穩如山嶽。
但可惜,他的觀察,註定是沒半分效果的。
陳宇此刻的眼神之中,透露的訊息,赫然正是好奇。
陳宇倒是不擔心薩恩能不能抗住這種攻擊。
這幾乎是一個不用想的結果。
薩恩目前可是採取的每日一萬積分消耗的最高模式,有着七階高級的實力,若是連幾個七階初級的半人馬都不能解決那纔有鬼了。
陳宇好奇的乃是,薩恩究竟會如何處理對方。
從召喚之初,薩恩一共擁有着兩個天賦,或者說技能。
畢竟薩恩不算血肉之軀了,確切說來,應當不能稱之爲天賦了。
從剛纔來看,薩恩展露了一個極其的攻擊手段,鼻孔噴火,便是其技能之中的烈焰蛟龍。
而第二個技能,則是有些莫名,名爲——戮。
僅有這麼一字,根本無法從訊息內得知其效果如何。
不過,陳宇確信,這絕對是個強大的技能。
但歸根結底,到目前爲止顯得很笨拙,近戰全靠踩踏,踢飛,真正的肉搏手段並沒有顯露。
完全沒有七階高級應有的水準。
要知道哪怕是七階的魔法師,也是能夠瞬發些許魔法,更是可以給自己加持增益法術,速度不會太慢,更是會有一定的攻擊。
薩恩召喚之後,便是一路行軍,直至現在纔算第一次出手,陳宇也好奇的緊。
雙方各自有着心思,觀摩着場內的戰鬥,而這時候,四名衝刺的半人馬也赫然是臨近了薩恩的身軀。
對於七階,血氣境的修爲來說,普通的牛頭人並不能形成有效的阻礙。
哪怕是強如巨蠻,阿拉茲也只能看着他們突入陣內,毫無辦法。
速度的差異有些巨大了,根本跟不上動作。
血氣縈繞着體表,四柄長槍破空襲來,前方的人馬目光之中有着一道厲芒閃爍,他沒打算真正的攻擊。
而是打算臨身之際,瞬息止住步伐。
作爲佯攻,他的氣勢做的最足,渾身的血氣也爆發的最爲極致,似乎要搏命一擊。
“突刺!”
他發出大喝,用盡全身力量。
這一聲大喝,響徹數百米距離,在他看來足以吸引這個牛頭人正視自己。
而實際上,一切也正如他所預料的一般,薩恩的目光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蠢貨,接下來等死吧!”該半人馬心底冷笑起來,眼看着已經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的薩恩,身形驟然一停。
嗞啦……
他的馬蹄與地面接觸,發出巨大的摩擦之聲,甚至於連骨骼都在劇痛。
這般快速的剎住腳步,自然並非易事。
若非突破血氣境界,能夠操控血氣能量護佑軀體,普通的半人馬,恐怕連腿都要折斷。
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停滯在了薩恩身前十餘米的距離處。
另外三個方位,這個時刻,卻是攻擊降臨了。
在目光之中,該名半人馬視線裡,已經看到了族人的槍尖綻放寒光,距離那牛頭人不過三五米距離,以及一根擡起的手臂正對着自己。
半人馬愣住了。
自己的族人進攻將至嗎,他倒是清楚的,但他沒想明白那距離着自己十米之餘的手臂面向着自己是有何意圖。
難不成,他還能攻擊到我不成?
這是他腦子裡咻而冒出的想法。
直至,下一刻,當那手臂猛然間突兀的彈射,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插入他的頭部。
腦袋,就這麼爆碎了。
致死,他並未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
近乎相似的一幕發生着。
薩恩的身子並未動彈分毫,但就在他手臂彈射的同一時間,身體上機械的外殼上便是好似現代化的變形金剛一般,驟然轉動。
而後,一根根粗大的標槍,咻而飛射,直刺三名從側方位襲來的半人馬強者。
這便是薩恩的第二個技能——戮。
作爲被矮人工匠改造的半機械生物,薩恩的製造,便是爲了殺戮而生。
除開僅餘的部分軀殼,身體構造之上,盡皆武器,難以近身。
一件完美的,可怕的戰爭兵器,用來形容機械牛頭人薩恩,並不誇張。
標槍飛射,直接刺穿了襲來半人馬強者的心臟。
他們根本難以想象,更不可能預料到這一幕的發生。
一個都未曾看自己一眼的敵人,究竟是如何感應到自己的方位?
又是如何精準的進行了打擊?
帶着疑惑的死去,永遠不可能揭曉答案。
僅餘的四名氣血境半人馬強者,就這麼殞滅了,連一絲一毫的傷害,都未曾造成。
這一幕,落入了牛頭人眼中,引發了歡呼,激發了戰意。
這一幕,落入到半人馬眼中,卻是心悸不已。
蘇彥的氣血驟然爆發了出來,他已經無法在淡然下去了。
他知道,若是自己在不出手,破解這番局面,等到後續的部族趕來,這裡的族人將十不存一。
但這時候,一道慵懶的聲音卻是在其耳畔響起。
“想過去啊?你問過我了麼?”陳宇扛着圖騰柱,嘴角,掛着燦爛如花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