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也佔面露不屑,他直接一劍劈下,他這一劍劈下的同時,巴蔓子的刀身也已近身。
“咔!”
“碰!”
眨眼間兩道聲音傳出,一道清脆一道渾厚,一眼看去,竟然是巴蔓子的刀子劈在了陰也佔的左肩上,而陰也佔的鐵劍也刺中在巴蔓子胸口。
陰也佔自然沒有受到實際性的傷害,他早已運動真氣在巴蔓子大刀所劈處做已防禦。而讓他驚奇的是自己刺中巴蔓子胸口的這一劍,竟然沒有刺下去!
“古武,你的古武之術竟然已經修煉到了肉身不破的境界!”陰也佔眼露精芒,但緊接着他的面色又恢復到了陰冷,他左手擡起重重一拳打出。
出拳之快,讓巴蔓子觸不及防之下沒有躲開,這一拳蘊藏着枯骨神咒法決,這一拳饒是巴蔓子的古武術已經修煉到肉身不破,他也只感覺體內臟府震動,渾身被一絲寒冷所籠罩。
巴蔓子的身體連連向後退去,直到退出了十步纔算穩住下來。可以想見陰也佔境界之高,直到現在他們都還看不出來。
然後就在巴蔓子剛剛穩住身體的時候,陰也佔卻是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他身影一閃,以極快的速度又閃到了巴蔓子身前,這一次一連又是三拳打出。
“噗!”
三拳之後,巴蔓子的身體被打的倒飛而出,口中一口鮮血噴出。
“巫族傳承千年不易,若在擋我的路,必定讓你滅族。”陰也佔說出一句話。
“好大的口氣。”當巴蔓子的倒飛出去消失在霧氣中後,從那霧中傳出一個聲音。
“巫族千年傳承都不曾中斷,你以爲你當真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讓我巫族斷了傳承!”出現的人是一個年老的女人,她的身體都已經站不直,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人小看她,因爲她的身份是巫族的祈婆。
在巫族流傳着一句話,那句話是這樣的“祈婆用針引線,扎絕壁之陷,連巫族之穴。”
所以從此話可以看出,祈婆的武器乃是針線,可真的是針線嗎?或者說針線這種尋常人家必備的東西,到了祈婆手中又會變成多麼厲害。
此一點,不爲人知,因爲沒有人看見過祈婆出手。
但是此刻,祈婆卻出現了,他左手拿着樹藤柺杖,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在不停的咳嗽。
陰也佔既然決定要攻擊霧山,對於霧山中巫族自然做過調查,他知道祈婆在巫族中如同神明,祈婆乃是巫族的第一高手。
“老太婆,你雖厲害,但是在這裡你確定是我的對手嗎?”陰也佔不再輕視,但也沒有多麼的重視。
陰也佔所修的枯骨神咒乃是陰邪功法,而霧山正是屬於陰邪,從這一點來說對於陰也佔絕對有利。
這一點也正是巫族居於此地最大的弊端,然而巫族的身份是慈航靜齋的守護一族,慈航靜齋在這裡,他們自然不可能搬家移居。
看着祈婆的樣子似乎連呼吸都存在困難,她也不願在多說廢話。右手突然向前一彈,這一彈之下,一枚細小的銀針爆射而出,然而這並非她這式攻擊的全部,在這一枚銀針射出去後,她緊接着又一連彈出十下。十枚銀針都穿着線,那線是白色的,全部纏繞在祈婆的五指之上。
陰也佔將鐵劍插在地上,雙手在胸前掐決,枯骨神咒最爲厲害的一式血冥骷已經施展出來。這一式,如同畢其功於一役一般,陰也佔體內的玄陰煞氣在這一瞬間全部涌出,但是那骷髏頭所過,陰也佔的身體卻倒退三步。
他低頭看去,自己的左肩上竟然插着一枚銀針。陰也佔臉上終於露出了驚駭之色,他聲音有些不穩的說道:“你、你竟然是白階修爲!”
“咳咳,老身一生無爲,不過修爲高了點,你不過是黑階罷了,我勸你還是退去吧,我可以不殺你和你身後的一干教衆。”祈婆平靜的說着。
“哈哈——”陰也佔爲這祈婆的修爲震驚,竟然是白階修爲,當世之中他所見過的全都在紫階或以下,他這一次修爲突破紫階進入黑階,所以才這麼放心大膽的前來霧山,要上那慈航靜齋奪取那佛心丹,只要吃了佛心丹,那麼他的修爲便可以突飛猛進,說不定白日飛昇也是有可能。
可是陰也佔万萬沒想到以古武術爲本的巫族裡,然還藏着一個白階修爲的高手。
陰也佔一陣大笑之後,他已然瘋狂,說道:“就算你比我高出一個境界又如何,此地雖然是你們的地盤,但是卻對我有利。”
陰也佔一語說完,他拔起了鐵劍,緊接着他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與食指,在鐵劍的劍身上自劍柄向劍尖撫上。李時不知道這看上去一層鐵鏽的鐵劍叫什麼名字,但是陰也佔卻認得,此劍他曾在古書上看見過,只是他還不敢確認,此劍的名字,叫做三尺絕地!屬於上古邪門魔兵,乃是至上法寶。
陰也佔能夠感覺到鐵劍在吸收着他的鮮血,而且速度很快,片刻間他的整條左手臂都變得蒼白,而鐵劍本身身上的那一層鐵鏽總算是脫落,變成了一把沒有鐵鏽的鐵劍。
就在這一刻,陰也佔一聲爆喝,他的左手拿開,可這一拿對他來說似乎也很吃力一般。轉眼間,他整條左手臂的慘白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陰也佔並沒有停止,鐵劍迅速橫起,枯骨神咒中最爲厲害的一式血冥咒施展出來。
用鐵劍來施展這一式,瞬間凝形出來的骷髏頭看上去要恐怖百倍。之前的骷髏頭只是具備的形狀,而此刻的骷髏頭竟然呈現紅色,看上去就是鮮血淋淋的感覺。
祈婆不敢大意,他知道那鐵劍奇異,必是鐵劍之邪。祈婆雙手握着自己的柺杖,屬於白階境界的修爲轟然爆發,頃刻間涌現出一種恐怖的威壓。
柺杖在祈婆的身前飛速旋轉,與那骷髏頭相碰的剎那間,只聽得一聲巨響,爆射出一團氣浪,這層氣浪迅速向着周圍擴散,在氣浪觸碰到霧氣的瞬間,霧氣竟然直接消弭與無形。
陰也佔只感覺胃裡一陣翻涌,緊接着就是一口大血噴出,他靠着一棵大樹纔算是沒有倒下。然而他看向祈婆時,祈婆的身體已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但是沒過多久,就倒了下去。
陰也佔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陰邪的笑容,他贏了,她以黑階修爲戰勝了白階修爲的祈婆,當然這要歸功於手中的鐵劍。
“三尺絕地劍,不愧爲邪門魔兵神器,古書上說三尺絕地劍要專門的三尺絕地劍法,才能真正完全發揮其威力。”想到這裡,陰也佔的腦袋裡浮現出了李時的身影。
天色已近傍晚,山林中比起外界更加的不清晰,可以說已經黑暗。
因爲方纔一層氣浪的蔓延消散了霧氣,所以對於倚闌教的衆弟子來說,前行之路就變得很簡單。此時此刻,在絕壁之下,倚闌教教衆在這裡宿營紮寨,一個個帳篷的建立象徵着他們今日的行動算是成功,陰也佔在最中心的帳篷裡療傷。
祈婆重傷死亡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白衣女子的耳中。她身軀一震,知道自己猜想的,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白衣女子本欲準備帶着慈航靜齋弟子下山幫忙,只走到了半途聽到這個消息後,她加快了腳步。
“你怎麼樣?”白衣女子看着巴蔓子問道。
巴蔓子躺在雜草上,有些吃力的說道:“掌門,我沒事,只是這一次我巫族守護不利,實在是……”
“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白衣女子說完又拿出一顆慈航靜齋的療傷丹藥遞給巴蔓子,然後在走出了山洞。
在中心的那個帳篷裡面,陰也佔緩緩提氣收神,面色已然紅潤了幾分。
“你明日就可完全恢復,我希望攻上慈航靜齋之後,你能信守承諾。”
寂靜中,忽然傳出一個聲音,這聲音的來源竟還是在陰也佔的身後,一眼看去,那裡果然盤膝坐着一個人。
此人一身黃衫僧袍,竟然是個和尚。
“空相大師放心,我向來信守承諾,攻上慈航靜齋後,我只要佛心丹絕不傷人性命。”陰也佔站起身子,又說道:“如果你幫我的話,我想這件事情就更有把握,若是不然他們反抗的太厲害,我可不能保證還能手下留情。”
“反抗厲害又有什麼用,連祈婆都被你殺了,他們又能把你怎麼樣了,陰教主若不能信守承諾的話,我法蘭寺可不會袖手旁觀。”
“哼。”陰也佔冷哼一聲,反而說到:“佛心丹天下兩顆,慈航靜齋一顆,你們法蘭寺不是也有一顆嗎?那一顆究竟是不見了還是被你們方丈自己吃了?”
空相雙手合十,念道一句阿彌陀佛,然後緩緩說道:“十年前,有一黑衣人闖入法蘭寺,那人戰力驚天,直取藏寶閣,就連方丈師兄都被他一掌打成重傷。還好他只爲佛心丹而來,倒也並沒有真正的殺死一個人,他盜取佛心丹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陰也佔面目凝重,說道:“世上真有這樣的人?入你法蘭寺取佛心丹如探囊取物?你們方丈現在是和黑階修爲,你說他當年被一掌打成重傷,難道方丈原來是白階修爲,因爲重傷的緣故,所以修爲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