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幾次想放棄,但是最終沒有說出口,第一,寧勇和歐陽如靜顯然不會同意他半路退出的要求;第二,歐陽如靜也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竟然搞到了一張張承業的照片,而照片的背景果然是在非洲。
“有人在坦桑尼亞辛吉達區看到了張承業,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據自由城大約二百公里,身邊有一支八人組的國際僱傭兵,其主要成員是來自美國seal和英國的SAS的退伍軍人。”歐陽如靜指着照片對王浩說道。
“seal和sas是什麼東西?”王浩問。
“美國海豹突擊隊和英國特勤團。”歐陽如靜回答道:“還有根據可靠情報,李潔就在坦桑尼亞自由城的醫院當護工。”
王浩眉頭緊鎖,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自從這天開始,他沒有再叫苦或者嚷叫着退出,因爲如果世界上還有一個女人能叫他爲之拼命的話,那麼這個女人肯定是李潔,兩人之間的感情磕磕碰碰,但是彼此之間畢竟都走進了對方心裡。
至於對歐陽如靜的感覺,表面上看起來一切挺好,實際上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兩人的身份相差懸殊,結婚的原因又特別的狗血,總之是不像夫妻的夫妻。
這天端槍瞄準訓練結束之後,蕭戰將王浩三人集合了起來,說:“講一下,你們練習體能、戰術動作和靜態瞄準訓練已經一個星期了,時間有限,明天開始進行實彈射擊。”
王浩聽到實彈射擊,心裡微微有一點激動,只要是男孩子誰沒有一個拿槍的夢,特別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看着董存瑞炸碉堡,黃繼光堵槍眼長大的一代。
“晚上沒有加訓,好好休息,明天打一練習和二練習,好,解散!”蕭戰說。
“蕭教官,我們這段時間的訓練跟你們特戰隊相比如何?”寧勇突然開口問道,這段時間跟蕭戰相處的不錯,他知道對方想拉自己進特戰旅。
蕭戰輕蔑的笑了笑,說:“就這點強度,不足我們特戰隊的百分之一。”
“不可能,吹牛吧。”寧勇反駁道,根本不相信,一個星期的訓練,從早到晚都不閒着,有時候端槍練習就是一個下午,這種靜態練習中國傳統武術也有,比如馬步,所以對於寧勇來說不難,但是聽說連特戰隊訓練強度百分之一都不如,心裡難免有點不服氣。
並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讓他十分想揍蕭戰一頓,因爲對方平時說話還挺正常,但是一提到特戰旅,就會不自覺得露出一副老子所在的部隊天下第一的表情,其他部隊都是渣渣。
王浩對蕭戰這個微妙的表情也十分不爽,雖然他並不是部隊的人,於是忍不住開口說道:“蕭教官,你平時是不是都待在自己的部隊,根本不跟其他部隊的人接觸?”
“嗯,怎麼了?”蕭戰眨了一眼睛說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王浩什麼意思。
“這就對了。”王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什麼意思?”蕭戰一臉懵逼的表情,因爲他自己並沒有覺察當提到特戰旅時那股優越感,並且即便察覺到了,也會認爲理所當然,因爲部隊強調榮譽,特戰旅就是牛逼,就是天下第一強的部隊,上可九天攬月,下可五洋捉鱉。
“意思就是你如果經常去其他部隊的話,肯定早掛了。”王浩笑着說道。
“爲什麼?”蕭戰仍然沒有明白什麼意思。
“別理他,聽說你在非洲執行過任務,跟我講講那邊的情況。”歐陽如靜出聲說道,隨後帶着懵逼的蕭戰走了。
歐陽如靜對於這次非洲之行非常的積極,做着各種的準備,王浩開始以爲是因爲對張承業的恨意,必將其除之以後快,可是漸漸通過一些事情,他心裡有了另一種感覺——歐陽如靜如此積極的去非洲不僅僅是因爲張承業的原因吧?
他的這種猜測在腦海中一閃而逝,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只是一種本能的感覺。
當天晚上在興奮中度過,第二天早晨的五公里,王浩是頂着黑眼圈跑的,因爲實彈射擊的原因,他竟然失眠了,下半夜才睡着。
五公里跑完,然後是吃飯,吃飯前要唱歌,這是部隊傳統,本來他們三個人的特訓根本不需要飯前一支歌,可是蕭戰這個變態說什麼即便是戰到最後一人,也要有血戰到底的勇氣,所以必須唱歌,這個傳統不能丟,於是每天早晨飯堂前會看到三男一女扯着嗓子將一支積極向上的軍歌唱的慘不忍睹。
開始的時候,其他連隊的人很稀奇,拿王浩等人當猴子看,不過一個星期過去了,失去了新鮮感,同時在其他連隊士兵的眼睛裡找到了一絲認同和欽佩的目光,因爲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在衆目睽睽之下,挺起胸膛的大聲歌唱,即便這種歌聲比殺豬聲強不上多少。
王浩漸漸明白了蕭戰所謂的唱歌就是打仗的變態理論,四個人的連隊和一百個人的連隊是不一樣的,如果四個人連飯前唱歌都不敢,那怎麼可能在連隊打剩下只有你自己的時候,還有勇氣抗起充滿彈孔和鮮血斑斑的連旗呢?
軍人真是一種有別於普通老百姓的特殊羣體,這是他訓練了一個星期之後,心裡邊的感悟。
唱歌,吃飯,然後來到了靶場,王浩拿到了五發子彈,心裡不由的一陣鬱悶,大聲喊道:“報告。”
“講!”蕭戰瞥了他一眼說。
“一共就五發子彈嗎?”王浩問。
“一練習五發實彈,臥式射擊二百米環形靶,四十八環優秀,四十環及格,想要更多的子彈,先打到及格再說,不然的話,練了一個星期的端槍,連及格都打不了的話,那基本只能到後勤基地養豬。”蕭戰說,同時不屑的瞥了王浩一眼,那意思是說,打再多也是浪費部隊子彈。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說話能把人得罪死,王浩心裡想着,這也就是在部隊,如果在社會裡,絕對活不了幾天。
心裡氣歸氣,但是並沒有反駁,過去一個星期的訓練,讓王浩對部隊也有了一定了解,在這裡靠嘴不行,那是機關幹部的事情,在野戰部隊,一切靠實力說話,因爲上了戰場,不可能用嘴說死敵人,而需要用手中的槍,用學到的一切殺敵本領將敵人的身體和思想全部消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