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布正遞給司傅三千六百塊錢,他又將手抽了回去,問司傅道。
“司傅,你的車是不是交過保險?”
司傅點頭:“對啊,我的車有保險的啊。”
苗布正接着道:“司傅,那你抓緊調頭回去,再回那星光2號大酒店,你這車有保險,你爲什麼不用保險啊,這四千塊錢就算我們測量組以後的活動經費了,一個堂堂的測量組,沒有活動經費那怎麼行啊。”
司傅沒有反應過來,繼續問道:“苗組長,這錢可是人家賠的修車屁股的錢啊,這怎麼能當活動經費啊,你收四百塊錢當活動經費,那我都無所謂,也算是我請大家吃喝了,你可不能全部都當了活動經費的啊。”
苗布正晃着手裡的錢說道:“司傅,你還沒明白過來啊,你這車有保險的呢,你把車再停到星光2號大酒店裡去,你打電話報警報保險公司,你的車修理費保險公司就出了,而這四千塊錢就是多餘出來的呢,就等於是我們碰瓷器掙的錢,你一點也沒虧啊。”
司傅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樣。
“是嗎,苗組長,說得也有道理啊,這四千塊錢就算碰瓷碰來的,我再報保險讓保險公司賠付修理費。”
苗布正拿手裡的錢砸着司傅的腦袋說道。
“哎喲,司傅啊,虧你還是一個老開車的呢,你這還明白不過來的啊,你別再想了,趕緊將車開回星光2號大酒店去吧,再頂到那輛保時捷911的車頭上面。”
司傅就找了一個調頭的地方,又將車子調過頭來,準備又回星光2號大酒店。
麪包車調過頭時,苗布正還告訴司傅找個公交站牌的地方停一下,他們幾個好下車找地方吃飯,你一個人開車去星光2號大酒店,報完保險公司以後再趕到這裡來吃飯。
司傅聽了測量組長苗布正的話,在一個公交站臺處將測量組的四個人放了下來,他一個人開着麪包車又返回星光2號大酒店去。
苗布正四個人下車以後,看着司傅那五菱之光面包車的破屁股,都不禁感嘆起來。
“我的個媽啊,從來沒見過這麼爛的屁股,就像猴子屁股被猩猩抓爛了一樣。”
新組長苗布正請測量組的人吃飯,結果鬧騰了大半天也沒找到一個飯店,餓得方寸與常短兩個人是飢腸轆轆,前胸貼着後背了,眼睛都有些發花。
又加上他們下車的地方還真不是地方,老大的一條街道也看不到像樣的大飯店,苗布正還是十分不好意思。
“各位兄弟,還有浮萍妹子啊,你哥真球不好意思啊,我可是一心一意請你們吃大餐呢,結果弄到現在都沒能吃上大餐,而這條街道連個像樣的大飯店都看球不見,這曉月市真是一個破比市啊,真他奶奶的太小了,還不如人家發達的一個鎮呢。”
苗布正說話有些過,曉月市不算很大的市,那也是一個北方不錯的城市,怎麼就不能跟人家一個發達鎮相比呢。
“組長,我們以後相處的日子多着呢,要想吃大餐,那不多的是機會啊,我看今天就隨便吃一點,比如前面就有一個板麪店,我們吃板面就行了。”
曲浮萍是一個善良的人,她總是替人家考慮,測量組的人都是平常人,不就吃個飯嗎,何必浪費錢去大酒店呢,那裡的飯還沒這些街邊小店來的實惠。
曲浮萍是這樣想,可是方寸與常短兩個人卻不大願意,他們倆個還真沒吃過很高檔的酒店。
今天,新組長正好心血來潮要請他們吃大餐,哪怕自己們餓得前胸貼了後背,那也是願意的呢,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方寸與常短就同時說道:“浮萍,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咱們也不急呢,我們也不見得餓,平常在工地也餓習慣了,能堅持一會就是一會,那沒什麼關係,關鍵是我們出來的機會不多啊。”
方寸還用手捅了捅曲浮萍,他們倆的意思最明顯不過,那就是乘機吃苗布正一次大餐,也讓他們這些搞工程的人享受一下五星級大酒店的滋味。
方寸與常短兩個人的話,苗布正絲毫沒有理會,苗布正微笑着對曲浮萍道。
“妹子啊,還是你最善解人意了,還是你說得太對了,咱們現在就是一個組的人了,那以後就在一塊工作,吃住也在一起,那以後有的是吃大酒店的機會,那我苗組長就以後再請兄弟與妹子吃大酒店,今天我們就將就一下,我們就在這板麪店裡要幾碗板面吧。”
苗布正說完就第一個走進了板麪店,站在後面的方寸與常短兩個人還責怪曲浮萍呢。
“浮萍,你怎麼就這麼好心啊,我們好不容易上一次五星級大酒店吃飯,卻被你給弄泡湯了,這也太便宜新來的苗組長了啊。”
曲浮萍白了兩個人一眼說道:“你們兩個就知道吃啊,你不知道這五星級大酒店就是吃錢呢,那裡人均最低消費好幾百呢,每個包廂沒有幾千塊錢,我們都進不去。
我們的苗組長新來,應該我們請他吃飯纔對,怎麼好讓他破費啊,這不是顯得我們不懂情禮的啊。
再者說了,那星級飯店的菜有什麼兩樣啊,估計還沒這板面好吃,更沒這板面實惠,吃一次星級飯店,那得吃多少次板面啊。”
曲浮萍說得方寸與常短兩個人只有搖頭的份。
“浮萍啊,你就是太好心,你就是老替別人考慮,你怎麼就不替我們考慮考慮啊,我們長這麼大還沒上過五星級大酒店。
再說這板面有什麼吃頭啊,咱們在土樓鎮還吃的不夠多嗎,每個星期都要吃一頓,哪有什麼味道啊。”
方寸與常短不情不願地跟着曲浮萍進了板麪店,他們坐好後,苗布正已經幫他們叫好了板面。
“兩位兄弟啊,還有妹子啊,你們別客氣啊,想吃什麼,你們就放心地要啊,組長請你們的客那就要吃好喝好,本來是要請你們吃五星級大酒店的呢。”
等板面上來以後,方寸與常短就發現,除了苗布正自己是大碗的板面,而他們三個是小碗的板面。
苗布正自己還要了兩個滷蛋,還有兩個大羊蹄,他一邊大快朵頤地啃着羊蹄,還一邊客氣招呼他們三個。
“兩位兄弟,還有妹子啊,你們客氣什麼,你們抓緊吃啊,別以爲是哥請客,你們就不好意思吃啊,你們死勁地吃吧,別跟哥客氣啊,人家說過,客氣就是吃虧的呢。”
方寸與常短看着這小碗的板面,眉頭擰得像鋼絲繩一樣,他們也在心裡暗罵苗布正。
“你個苗布正啊,我們這麼大的人,你就弄一小碗板面,只能撐我們半個肚子,怎麼可能放開吃啊。”
常短盯着苗布正啃羊蹄子,這羊蹄辣得夠味,吃起來非常過癮,苗布正就吃出了一身的熱汗,常短也喜歡吃這羊蹄子。
苗布正拿那巴掌大的餐巾紙擦拭額頭上的汗,看了看常短同志正盯着自己的羊蹄子看,他就將自己啃了只剩下一點肉的羊蹄子扔在常短的碗裡。
“常短兄弟啊,你是不是喜歡吃這羊蹄子啊,看你哈喇子都流了下來,一副饞相,你想吃早說啊,我吃到一半不就給你了嗎。”
常短看着自己碗裡躺着苗布正啃得沒剩下一丁點肉的羊蹄子,他的胃腸直翻,險些沒有當場嘔吐了,他也將那碗板面往前一推,對板面的老闆大聲地喊。
“老闆,再給我來一碗大碗板面,給我來三個羊蹄子。”
常短重新換面了,方寸也是不甘示弱,他也讓老闆重新上一大碗板面,外帶四個羊蹄子。
板面的速度相當快,一會兒兩大碗板面就上齊了,那羊蹄子早就是現成的呢,老闆給方寸與常短兩個人夾在盤子裡面端過來。
裝羊蹄子的盤子剛放在桌子上面,苗布正的筷子就伸了過來,夾了兩個羊蹄子在自己的碗裡面。
“年輕人,少吃點肉啊,別把自己吃得像肥豬一樣,小心沒有女孩子喜歡你們呢,我苗組長幫你們消滅兩個羊蹄子啊。”
苗布正是第一個吃完了板面與羊蹄子,他擦了擦嘴巴起身就站到板麪店外面去了,板麪店隔壁是一個小便店,他在那裡買了包煙,又跟那小便店的老闆聊起了天。
方寸與常短几乎是同一時間吃完,兩個人擦完嘴巴就往板麪店外走,板麪店的老闆攔住了兩個人。
“兩位小哥,你們誰把賬付一下?”
方寸與常短同時向苗布正看過去,這個時候苗布正說話了。
“方寸兄弟,你就先付一下啊,一起都付了,回頭記一個賬,我回頭一起把吃飯的錢給你就行了。”
方寸皺了皺眉頭,心裡想着這還帶記賬的嗎,不就是幾碗板面,我付就我付吧,又要不了幾個錢,方寸就把這錢付掉了。
吃完飯以後,苗布正就給司傅打電話了,問他報保險弄得怎麼樣,司傅在電話都快哭了。
“苗組長啊,你們快來救我啊,剛纔那次是車屁股被撞爛了,這次可是我自己的屁股被揍爛了呢,你們快拿錢來贖我吧。”
苗布正四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到星光2號大酒店,出租車的錢也是方寸同志付了,苗布正告訴方寸記好賬,以後一塊算總賬,你就放心好哥不會虧待你。
新組長苗布正的話說得好聽,可是方寸同志心裡卻不踏實,總覺得這總賬會怎麼算呢。
幾個人看到司傅時,司傅的屁股的確被揍爛了,皮開肉綻的呢。
原因,就是他拐回來將911保時捷車頭撞爛了,人家要他賠三十萬修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