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嚐到了什麼是心急如焚,在戶外執行任務時,只要找到合適的狙擊點便可以,但在這裡,最多的是人,最麻煩的還是人,隨時隨地就能跑出來的人!
一根菸的最長燃燒時間可達到十五分鐘,僅僅燃着,不抽,這兩人不可能閒着不抽,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要聊天幾時?
鷹眼懊惱,剛纔進來時應該將洗手間門反鎖纔是,一念之間的誤差罷了!
終於,外面的兩人離去了,鷹眼衝出來,確定衛生間無人,馬上將門反鎖,來到窗邊,銀行門前的vip停車位,徐坤的汽車還在那裡,兩名保鏢正警惕地環顧四周,絲毫沒有放鬆。
“但願不要有人來。”鷹眼忍不住說道:“衛生間的門並不牢靠,大廈有安保。”
“我剛切入了銀行的監控系統,徐坤暫時沒有離開,隊長,你已經尋找到合適的狙擊地點嗎?”狼煙心急如焚,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徐坤還在與銀行工作人員交涉什麼。
狼煙知道,鷹眼所處的是公衆環境,影響狙擊的因素超乎想象,徐坤耽誤的時間越多,變數越大,“快起來吧,快起來。”狼煙快要崩潰了,突然,徐坤站起來了!
“隊長!”狼煙因爲激動,嗓子有些沙啞:“他要離開了。”
但高興不過三秒,徐坤不過是起身跟着一名客戶經理去了櫃檯,狼煙煩躁地抓着自己的頭髮,無可奈何地看着屏幕,此時,大樓裡突然轟然,看看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迎來了下班時間,整座大樓如同發生地震一般,從窄小格子間裡解放的下班族瘋狂地涌出!
既然如此,銀行的大門即將關閉,此時只能出,不許進,兩名銀行保安在門口拉上了紅線,禁止進入,按理說,徐坤應該馬上出來纔對。
鷹眼的耳朵豎起來,這奔涌而來的腳步聲不像一個人,兩個人,像一羣人,鷹眼回頭,洗手間的大門似在震動,人生最難的便是三急,忍不住,鷹眼回頭,看着仍未走出的徐坤,喉頭涌動,終於一咬牙:“放棄狙擊,撤退。”
在那夥人到達衛生間之前,鷹眼迅速打開衛生間大門的暗拴,提着琴盒走出去,人羣已經近身,擦過鷹眼,涌入衛生間,就在那羣人涌進去之時,徐坤也從銀行出來,相差十秒而已,十秒,足夠讓計劃失敗。
狼煙難掩心中沮喪:“就這樣錯過了。”
趙一山一直在邊上聽着他們的動靜,此時費解道:“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徐坤有一定要現在死的原因嗎?這一次,我猜不到沈青陽的打算,不知道你們作何感想。”
狼煙取下耳機,鄭重其是地說道:“我從不懷疑隊長的任何決定,他現在要刺殺徐坤,披上暗夜的身份,自然有他的道理。”
趙一山不解道:“你們的信任深厚,我無從辨說,但是,這一次,我持保留意見。”
此時,鷹眼提着琴盒,沉着地走在下班的人羣當中,徐坤不知自己與死亡擦肩而過,從容地坐進車裡,傷口隱隱作痛,他伸手捂住,倒抽了一口氣,司機回頭道:“徐總,還疼?”
“那傢伙……”想到戴斯的眼睛,徐坤莫名地打個寒蟬,轉移話題道:“找個地方,我想喝酒。”
“可是,您還帶着傷呢,再說,咱們暗算了宋達明,這傢伙伺機報復怎麼辦?”司機也是徐坤的老手下了,都說司機是老闆的半條命,這話不假,司機幾乎是老闆的半個家人,對老闆的家人情況一清二楚,對老闆的行蹤一清二楚,這名司機是徐坤用了十年的人。
“那傢伙?他現在一定很窩火吧?但我才窩囊,他至少知道是中了我的黑手,我呢?現在只有一張畫像而已,還要受夾板氣,”徐坤悶悶不樂地說道:“晚上去夜總會。”
“還是旺池嗎?”司機對徐坤的愛好了如指掌:“聽說芬迪小姐重新出臺了,您不痛快,這把火,也只有她可以澆了,我先送您回去,我再馬上去安排,要叫上阿浩嗎?”
“他心裡也不痛快,今天晚上就免了吧,讓李敏安撫他吧。”徐坤說道:“阿浩見過那麼多女人,唯獨這個李敏把他吃得透透的,也算是遇上了,一物降一物,走吧。”
“那我就去安排了,今天晚上,一定把芬迪小姐給您叫來。”司機興奮地踩下油門,車子駛過洶涌的人羣,人羣中,提着琴盒的鷹眼低着頭,靜靜地走在角落裡,目睹車子駛遠……
狼煙放下耳機,鬱悶道:“不得不尋找第二次機會了。”
趙一山正把弄着那把黃銅鑰匙,頗有興味地研究上面的祥雲圖案,仔細地摸着鑰匙上的刻痕,若有所思,“趙老,您有發現?”
“不好說。”趙一山說道:“我發現,這朵雲的圖案有些特別,再給我一點時間。”
狼煙對此毫無研究,自然沒有發言權,門開了,雪豹埋頭走進來,白狐進門前仍查看左右,這才小心翼翼地進來,嘆道:“看來我們低估了徐坤的能量,剛纔一路過來,在幾家旅店門口看到有人拿着畫像詢問,這夥人非要找到雪豹不可。”
“在附近的話,這地方呆不了了,得馬上安排新的駐點。”狼煙有些紛亂,正要繼續說話,外面傳來響動,門開了,狼牙與地鼠邁進天井,狼牙一個箭步邁到雪豹面前,正要開口中,雪豹說道:“這事兒不怨你,沒想到那種情況下他還看得清清楚楚,離得那麼近,我也沒有做任何面部遮掩,這事兒到現在,還沒有玩呢,髮套呢?”
地鼠衝進房間,拿着一個髮套出來,趙一山驚愕道:“這是?”
“最快的變裝方法,固定頭套,改變髮型,就能改變一個人的樣子。”雪豹將髮套戴上,赫然成了一個髮際線往上移,前額微凸的男子,突然間便從一個神情氣爽的英俊男子變成了一個看着灰頭土臉的失業青年,“如果再把眉毛的形狀變一下,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