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插嘴道:“總之,事情辦成了,就有報酬,入夥均分一份,這種事兒,至少一個人五萬以上,懂嗎?那個叫陳文安的,也有一份,東哥,到底多少錢一份?”
“這次不傷人命,八萬一份。”何衛東掏出手機:“晚上十一點後動手,記住了,這次不能傷人命,拿到東西就閃人。”
鷹眼聽得清楚,說道:“狼牙,找機會把那張照片弄出來,那應該是杜明峰手裡的最後半張地圖。”
狼牙心中有數,死死地盯着何衛東的手機,沒料到,何衛東馬上調出那張照片,刪除!
看着那張地圖的照片在眼前消失,狼牙的心肝都在疼,“東哥,照片刪除了?”
鷹眼與白狐同時身子一怔,地鼠罵道:“擦,這人的手也太快了。”
“看看樣子就知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們兩個準備一下吧,”何衛東說道:“睡好吃好,江波,這是你第二次幹大事兒,我全指着你了,做好後備。”
“東哥放心。”江波說道:“一定妥妥的。”
鷹眼迅速說道:“狼煙,手機中已經刪除的照片是否可以恢復?”
“當然可以,”狼煙恍然:“所以?”
還未等他們興奮,何衛東拿着手機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空着,這次,還是好奇的老四率先發問:“哥,手機呢?”
“處理了。”何衛東說道:“杜董的意思,剛纔那部手機不是我的,我的手機在這。”
何衛東掏出自己的手機晃晃,狼牙只想吐槽!這是一點漏洞也不給的節奏,另一邊的鷹眼素來淡定,此時也罵出來:“擦!”
雪豹忍俊不禁,鷹眼也噗嗤笑了,雪豹說道:“杜明峰的心思細膩,卻又內心敏感,他一邊自信,一邊又在不停地否定自己,否定內在邪惡的自己,這樣的人,隨時可能失控。”
“所以,才瘋狂地突然間殺死黃毛?”地鼠吐槽道:“媽蛋,完全是顆定時炸彈。”
恐怕黃毛至死也不知道會爲了之前發生的事情而丟掉性命,畢竟已經過去好幾天,歐陽菲了爲此付出代價,杜明峰偏要調轉槍頭,給他狠狠一擊!
狼牙已經知道晚上會撲空,仍然開始準備工作,下午還狠狠地睡了一覺,白狐則陪着杜明峰在套房裡辦公,百無聊賴的白狐不時爲他送上咖啡,待快到中午時,芳姨來了。
她在杜明恩的陪同下進來,提着一個小小的箱子,一進來,眼眶就紅了,不禁用手絹沾着眼淚,輕輕地抽泣着,杜明恩說道:“芳姨,事情已經不可逆轉,節哀順便吧。”
“相處了這麼多年,我和他雖然離婚,但也是有情份的,我這輩子沒給他生出一男半女,害得凌家無後,我的錯,全是我的錯。”芳姨抹着眼淚說道:“他就這麼沒了。”
“芳姨,我一定會找到兇手。”杜明峰說道:“從酒店房間爆炸開始,我就應該打起精神的,可是我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後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杜明峰上前抱住芳姨,輕聲安慰着,芳姨的眼淚更加肆意,越發停不住,白狐馬上奉上紙巾,芳姨頗感意外,接過紙巾,鬆開杜明峰:“宋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芳姨,請節哀。”白狐這話發自內心,再窮兇極惡之人,世上總有幾個在乎他的人,若是沒有,命運是何等悽零?
杜明峰柔聲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替老凌討個公道,這麼多年,他對杜家的忠心耿耿,我都記得呢,他對我就像父親一樣,以後,更不會虧待您。”
“杜董,你真是個好人。”芳姨笑意盈盈地看着杜明峰:“所有人都說,杜董像個活菩薩。”
活菩薩嗎?就是這個男人,在昨天晚上,指使何衛東殺死了一條人命!再往前追溯,騙方興詐保險,殺死亮哥,走私文物,還有多少他們不可知的犯罪行爲,全是杜明峰!
披着羊皮的狼,這句話用在他身上再形象不過,杜明峰輕聲細語地安慰了芳姨,令她平靜,坐下來後,杜明峰才進入正題:“請您來其實很簡單,照顧我和宋小姐,在她的假期結束以前,她都會住在這裡,和我一起,麻煩您了。”
“這簡直是太好了,杜董,您放心,”芳姨說道:“二位要是早點定下來就好了。”
杜明恩馬上擡頭,一幅不可置信的樣子,杜明峰喜笑顏開,白狐只有陪笑,等從杜明峰處離開,剛回房間,杜明恩便一路跟過來,一進來便將白狐按在牆上,噓了一聲,白狐乖乖地閉上嘴,杜明恩倒抽一口氣,附在白狐耳邊耳語一句:“晚上六點四十,樓下餐廳見。”
白狐驚訝,杜明恩馬上離開,趕在杜明峰發現以前,像一條靈蛇般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白狐回味着杜明恩的話,迅速整理表情,如平時一般坐在電腦前,在這裡呆着的時間只有三件事情最平常,網絡,電視,睡覺!
簡直無聊透頂,在現代化的城市裡,白狐無法理解那些甘爲金絲雀的女性,她們如何忍受得了被圈養的生活?簡直無聊透頂,砰砰砰,門響了,門外,芳姨捧着一個盒子,從容淡定,白狐請她進來,客氣地引到沙發前,倒水:“芳姨,您找我有事?”
“這是我之前做好的一些點心,來的時候順便打包帶來了,宋小姐不嫌氣的話收下吧,現在的小姐們都愛喝咖啡,吃蛋糕,但我看宋小姐的氣質不一樣,說不定會喜歡。”
白狐客氣一番收下,將點心捧着收好,芳姨說要冷藏,白狐抱起來往冰箱走,透過冰箱的平滑的外殼,分明看到芳姨將手探進沙發底部!
她的動作很快,與平時不急不躁的風格截然不同,在自己轉身的一刻,她已經端坐在沙發上,雙手擱在腿上,如剛纔般溫婉地笑,白狐也從容地坐下:“辛苦您了。”
“哪裡,哪裡。”芳姨的身體沒有絲毫變化,端坐的樣子就像一尊雕塑:“宋小姐是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