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心裡一緊,握起面前的杯子,杯子邊緣卡着一片檸檬,味道清香,香氣令她靜下心來,放下杯子,便以舒適的姿勢坐在位置上,甚至雙腿交疊,看着舞池裡舞動的男女,勁爆的舞曲與自己徹底無關,這裡很好。
“你來了。”明娜突然出現,手裡握着一束玫瑰,刺未去除,明娜的手撫過那些刺,推到白狐面前:“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看着面前的玫瑰,白狐笑了:“我來是想說明一些事情——我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但是,一定是我的某些反應給了你錯覺,我現在只是暫時迷茫,但還沒有需要用一段另類的感情來彌補的程度,我的腦子,依然清醒,我依然瞭解自己。”
明娜怔住了,白狐說道:“我原本,今天不會來的,其實再過一陣子我就要離開北市,今天就算不來,又如何?但這樣未免太過絕情,畢竟,你在我失落的時候出現,給予我衷情,我應該對你有個交代,明娜小姐,我就是這樣的人。”
“幹得漂亮。”聽着白狐一氣呵成地講出臺詞,雪豹握緊拳頭,倍是鼓舞,只有這樣,才能讓對方不再懷疑,而且陷入混亂!
“宋櫻,你真的很特別。”明娜由衷地說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白狐取出一張鈔票,壓在杯子下面:“這是酒錢。”
“急什麼,等酒上了喝了再說吧,”明娜握住白狐的手,感覺到她掌心的灼熱,白狐正要掙脫,餘光卻掃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人羣中朝自己走來——鷹眼!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沈青陽?”白狐的疑惑發自內心,明娜站起來,轉身看過去,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鷹眼,眉頭微微皺起,盯着眼前這個氣勢不一般的男人。
他所到之處,身邊的人自然而然地散開,替他讓開一條道,他穿着簡單的牛仔色長袖襯衫,身材比舞池的人高出半個頭或是一個頭,在人堆裡份外扎眼,他眉心微微皺起,臉上卻沒有任何不耐煩,靜如靜止的湖面,眉如劍,眼如星,世上還真有這樣的男人。
“什麼人?“明娜已經知道答案,卻不死心地問道,那個男人突然加快腳步朝她們站立的地方走過來,兩名服務生憑空衝出來,攔在鷹眼的面前:“先生,這邊禁止靠近。”
他們伸手抓向鷹眼的手臂,試圖阻止他,鷹眼冷笑一聲,伸腳絆住其中一個人的腿,輕輕一帶,那人失去平衡,鷹眼朝他的後背輕輕一推,這人便倒向一邊,撞到另一側的服務生,兩人撞在一起,還未反應過來,鷹眼同時擰住了兩人的手,令他們動彈不得。
“你們兩個,滾一邊去!”老羅晚了一步,衝過來見到這情景,悶咳一聲:“沈先生是我請來的,你們兩個有眼不識泰山,還不給我道歉?”
鷹眼這才鬆手,兩名服務生連忙鞠躬:“對不起,沈先生。”
“誤會一場,不礙事,”鷹眼轉身看着白狐:“宋櫻,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酒吧,任何人都可以進來。”白狐馬上入戲,冷笑着說道:“倒是你,我不在的時候,你挺逍遙的嘛。”
明娜瞟向老羅,老羅抿着嘴不言語,明娜雙手抱在胸前,頗是掃興,白狐的眼眶突然紅了,看着鷹眼說道:“我沒想到你會如此脆弱,這兩天沒有見面,你是怎麼過的?這個地方的消費不低,你……”
“不需要你操心。”鷹眼斷然道:“我有自己的法子,倒是你,這地方不適合你。”
“你還想管我嗎?”白狐突然快步上前,鷹眼一動不動,任由她欺到身前,兩人四目相對,另一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毫無預兆的相遇,他倆會怎麼辦……
白狐直視着鷹眼的眼睛,腦子裡飛速旋轉,突然,她眼眶微紅,揚手朝鷹眼舞去,幾乎一瞬間,鷹眼拿定了主意,狠狠地握住白狐的手腕,死死地掐住:“別胡鬧。”
“別胡鬧?”白狐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眼看着就要落下,明娜看得呆了,正要上前一步,鷹眼拉着白狐的手,轉身便飛奔而去,老羅一揮手,剛纔的兩名服務生快速跟上去,待到門口,左右張望,右側的牆角,鷹眼與白狐正緊緊相擁……
白狐躺在鷹眼寬厚的胸懷裡,他的心跳強健有力,撲通,撲通,白狐想動,鷹眼卻沒有鬆手的意思,輕聲說道:“他們的人在附近。”
“那兩名是酒吧的服務生。”白狐一楞,馬上悟了:“這地方也是他們的地盤嗎?”
“是他們蒐集情報的地方,注意那個女人,據我分析,她可能是沉香酒吧的真正話事人。”鷹眼假裝與白狐相擁而語,雙手一直摟在她柔軟的腰肢上,嗅着她的髮香,今天晚上的白狐精心打扮過,此時,外面有些冷,白狐原本有件皮外套,卻扔在酒吧裡。
此時,白狐只穿着貼身的連衣裙,凍得瑟瑟發抖,鷹眼徹底地打開雙臂,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兩人身子緊緊相貼,白狐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雙臂,擡頭看着他的下巴,他今天沒有修鬍子,有些鬍子碴露出來,毛毛糙糙地,更增添了幾分男人味。
“黑市正在積極尋找那兩名搶走舍利子的外國人,並要求我處理他們,現在正是摸清楚對方情況的機會,我會混水摸魚,你們在外面要小心。”鷹眼說道:“還有,你們必須通過趙老打聽七十年前發生的事情,試圖找到知情人,迅速確定舍利子的種類與類型,確定他們要找的到底是哪種,當初丟失的那一顆,應該是人爲原因。”
白狐點頭,卻不小心點到了鷹眼的胸膛,她尷尬地擡頭,正巧鷹眼低頭,兩人的嘴脣相隔僅幾毫米,彼此的氣息在脣邊打轉,居高臨下來看,白狐的眼睛像黑色的寶石,明亮,此時街邊的燈光照進去,更顯光輝,鷹眼看得入神了,白狐輕咳一聲:“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