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流傳,虎口會

“我一直不肯告知鼎的下落,他們惱羞成怒,在我載着妻女出去遊玩的時候,他們想給我來一個下馬威,可是用力過猛,發生車禍,我把小姍抱出去後,發現妻子被困在車裡,腿被壓住,我正想救她,那兩個人過來了,我當時也是情急……”

沈大偉說不下去了,扶着頭,不敢看曲姍的表情,終於,沈大偉長長地嘆口氣:“我當時和他們扭打在一起,汽車着火的時候不小心燒到了我的衣服,我在地上打滾,對方有人想要對我下手,我順勢一腳將他踢進火海……然後,車子啪啪作響。”

“眼看着就在爆炸,我的妻子還在裡面,對方還有一人駕車逃走,就在那一瞬,我想到一個主意,不如假死,這樣可以一了百了了,後來的事情小珊就知道了,汽車爆炸,一男一女死於車內,她成了孤兒。”

曲姍冷冷地說道:“我當然知道,當年的我還小,記憶不深刻,那地方又沒有其他人,情況混亂,我只知道爸媽都在裡面,都死了。”

“我沒死,我藉機走了,燒得面目全非,誰也認不出我,只以爲是被牽連的人,後來,我知道小姍被他舅舅舅媽帶走了,也安心了,他們很疼小姍,一直會好好照顧她的。”

“我這一死,正好生前的債務也追討無主,不過,這些年我過得並不安逸,那些人知道我沒死,到處尋找我的下落,最近,也不知道哪裡露了馬角,被他們盯上了,我拿着九鼎東躲西藏,以前逃過一劫,這一次,我好像躲不過去了,實在沒辦法,只有……”

“只有來找我,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我,對嗎?你犧牲了媽,現在還想把我捲進去?”曲姍冷笑道:“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我看,咱們是仇人吧?”

“小珊,你聽我解釋,我這次來找你,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如果你拒絕我,我也不會連累你的,如果真的走投無路……”

“你已經走投無路了。”曲姍冷漠地說道:“走到絕境纔想到家人,明明活着的你把我變成舅舅舅媽的責任,這就是一位父親的所爲,各位,我想先離開一會。”

曲姍轉身離去,沈大偉目送女兒離開,連叫她的勇氣也沒有,一臉失措,趙一山說道:“你見過他們,他們十一個人,車禍中死了一個,按理說,還有十人。”

“是的,以前是這樣。”沈大偉說道:“事隔多年,他們的變化我不得而知,當年湊在一起做事,其實彼此間並不瞭解,他們從來不用真實姓名告訴我們,只聽他們提到過一次——虎口會,還是不經意間聽到的。”

“虎口會?”曾瘋子突然激動了:“你沒聽錯?”

“不可能聽錯的,他們說虎口會的時候,還有一人打手勢不要再提。”沈大偉嘆息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事後打聽,也沒有人知道它的底細。”

“現在的人當然不知道了,這是民國時期震震有名的盜寶組織,虎口會裡大多是些亡命之徒,但都是有能耐的亡命之徒,創建者是一個叫桑九命的傢伙,九命也不是他的本名,只是江湖上對他的稱謂,說他曾經深入危險之境還能全身而退,像九命貓一樣。”

“所以江湖上給他取個外號叫桑九命,他在江湖上地位高,當年成立虎口會,振臂一呼,響應者過百,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響應者越來越多,但想加入虎口會,不是隻來了就行的,還要通過嚴格的能力審查,能力不足的人立刻打發走,留下的都是能人。”

“最後桑九命只留下十二個人,按照十二生肖給大家取了代號,都是動物名,加上他自己,一共十三個人,之後虎口會都沿照這個傳統,一直保持十三個人,不過依這位先生所說,當年只有十一人,要不然他們不是虎口會,要不然,損了兩人。”

“虎口會在以前威聲赫赫,可惜後來桑九命一死,威望大不如以前,再加上後來南北都有不錯的幫派興起,虎口會慢慢泯滅,很少聽說他們的動靜,到了現代,更是如此。”

曾瘋子不愧是活了一百餘年的人,說起過去的事頭頭是道,有理有據,沈大偉用力地嚥下口水:“現在東西在你們手裡,我人也是如此,你們準備怎麼處置我?”

“我們會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自然有人招呼後來的事,不過,在那之前,那十一個人的樣子,你必須口訴給我們,這活有點費事,希望你有點耐心。”

“我還有什麼不能做的?”沈大偉嘆息道:“我的女兒,還有小舅子一家,拜託你們了。”

沈大偉戰戰兢兢地跪下,給大家叩了一個響頭,趙一山將他扶起來:“人啊,只要骨子裡還有一點善意,就不失爲好人。”

沈大偉再次跪下,雙手按在地上,淚如雨下,門外,曲姍默默地走開……

正如沈大偉自己承諾的那樣,接下來的幾天,他都盡力回想十一人的特徵,儘量還原他們的長相,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紙上,最終定格。

三天後,沈大偉站在熟睡的曲姍牀邊,看着女兒,將一封信放在女兒的枕頭下,含淚走開,他來到門外,杜天浩和隊員正等着他,沈大偉看着兩人:“走吧。”

沈大偉伸手,杜天浩說道:“我們沒有預備手銬,直接請吧。”

沈大偉笑笑,走在最前面,他擡頭,看到走廊深處,突然加快腳步往前跑,穿過打開的窗戶,一躍而下,杜天浩猝不及防,“別!”

這可是八樓,沈大偉像一隻奔跑的豹子竄出去,一躍而下,樓下傳來一聲巨聲——咚,汽車的鳴笛聲接連響起,此起彼伏!

杜天浩目瞪口呆,來到窗邊,只見沈大偉掉在一輛汽車的車頂,攤開雙手,雙眼圓睜,身下,是緩緩流淌的血液,沿着汽車下滑,四周受到驚嚇人的羣四處逃竄,有膽大的上前查看,沈大偉全身抽搐,鮮血直流,完全沒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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