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是川航的,雖然這種小型客機每次飛行的成本會低不少但只乘載兩個人的確虧的太多,但即便是這樣也是無數航空公司擠破頭,最後川航一舉拿下這個賠本賺吆喝的買賣,在其他同行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將潘紅升和張博文拉走。
沒有空姐沒有甜點,整架飛機除了兩名飛行員之外只有四個人,潘紅升坐在頭等艙靠窗戶的一個座位上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升哥,別太放心上,老爺子不是說了還有他呢麼,你壓力別太大。”張博文嚥了口口水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潘紅升這個表情,臉上沒寫着痛苦難過但眼睛同樣沒有任何神采,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麻木。
自己老子中毒被軟禁在家族裡,潘紅升竟然是一臉麻木或者說是茫然。
誠然,潘華山對潘紅升並沒有養育之恩,唯一的接觸也是在村裡老房子緊緊一個星期的訓練,但說到底兩個人畢竟是父子。
沒有潘華山就沒有現在的潘紅升,這犢子能突破到煉神爲魄境界可以說完全是潘華山的功勞,一手霸拳將潘紅升徹底帶入了另一個層次,那是普通人和真正武者的區別,如果不是那一個星期學會的霸拳,恐怕現在依舊會卡在煉神返虛大後期沒辦法突破。
再者,當初潘華山的話已經讓潘紅升明白並不是他不想去養自己,而是老爹把自己從他身邊搶走了,潘紅升沒理由去怪自己老子同樣更不會去怪自己老爹。
在他心裡老爹的位置歸正比自己親生老子還要強不少。
而他之所以現在一臉茫然鬱悶除了自己老子身處險境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看出來了老爺子也在隱隱擔心,畢竟潘華山也是老爺子一點一點帶大的。
“沒事,我就是在考慮按照老爺子的實力,還有什麼值得他顧忌。”潘紅升輕聲說着,似乎是說給自己聽。
小圓滿的境界在潘紅升看來已經和神仙無異,而老爺子有所顧忌難不成是整個潘氏家族有更強的存在?如果真是這樣自己老子怎麼辦?
“老爺子實力很強麼?再厲害也不是熱武器的對手吧。”張博文愣了一下隨後說道。
現在的張博文就算是普通的手槍打在自己身上也不會出現太大問題,至於刀痕等等更多也只是將衣服砍爛,身上劃出幾道白痕,最多也就是破層皮,流血都很少。
“老爺子代表的國家,國家會對自己的人民使用熱武器麼?”潘紅升白了張博文一眼問道,他自然明白對方口中的熱武器指的是那些殺傷力非常大的破壞型武器。
“也是……”尷尬的撓了撓頭,張博文只能陪着潘紅升一起發呆。
輕輕嘆了口氣,潘紅升將手裡的那摞紙拿了出來,自己看着地圖和地質信息剩下的遞給張博文省的他無聊,隨後慢慢端詳着老爺子的畫畫水平。
比A4紙稍小的白紙已經被攥出了形狀,潘紅升就算盡力展平但也是皺皺巴巴的,最後只能無奈的湊合看。
遠古時期的神農架林區其實是一片汪洋大海,是經過燕山和喜馬拉雅山地殼變化之後慢慢形成的多級陸地,從一定程度上說之所以神農架神器更多的是因爲這裡不但生活着陸地中的動物,同時還生存者從遠古時期水生生活進化後的生物。
曾經有外國的科學家曾經說過,全世界唯一一個能探索到侏羅紀時代之前的地方只有神農架,因爲K-T(恐龍滅絕)事件之後只有這裡纔有一部分生物存活下來,但在中國境內沒人敢來探索。
神農架的海拔並不高只有1700米,其中較高的山峰一共有6座,書中已經一一例舉出來,不過潘紅升罩着地圖看了一變,這六個地方全部畫上了叉子,至於最高的神農頂則是重中之重的畫了一個大黑叉。
作爲長江和漢水的分水嶺,神農架除了一座座山峰之外還有四個水系,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從遠處看一年四季都有彩虹一樣,其中香溪河附近則是彩虹連天日,好像畫境一樣,但這地方也被老爺子畫上了叉子。
大致將地圖分析了一遍之後潘紅升將地圖塞給了張博文,隨後將一本寫着《異物圖治》的本子拿過來,輕輕翻看着。
本子不厚,看得出來是老爺子找人打印出來的,爲了方便一個個字都非常小,好在潘紅升視力過關,看着並不吃力。
整本書基本上將神農架的一些昆蟲動物和各種植物的分佈寫了進去,後面則是一些異物的圖鑑,名字叫的就挺嚇人,看的潘紅升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當然,伴隨着頭皮發麻的還有好奇,剛剛被老爺子推翻了一次世界觀的潘紅升看着這個異物圖治似乎原本建設好的世界觀再次破碎,其中的東西甚至於讓他覺得只有在仙俠小說裡纔有。
不過這犢子不認爲老爺子會拿出一本小說去糊弄他,神農架這個地方從漢民族神話開始就流傳了無數各種各樣的版本,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赤熔草。”潘紅升皺了皺眉頭,看着後面圖鑑中的赤熔草三個字上面有老爺子畫的一個圈,自然明白這株草藥就是潘紅升此行的目的之一。
“博文,看看燕子洞上面畫着叉子呢麼?”潘紅升拍了拍一旁改看地圖的張博文問道。
“燕子洞,沒畫着,怎麼了?”張博文愣了一下問道。
“沒事,那地方有咱們需要的一株草藥,你稍微標出來一下,咱們必須得找一條最捷徑的路線,效率最大化。”潘紅升搖了搖頭,繼續看翻着後面的圖鑑。
“升哥,還是你看看這燕子洞吧,我覺得似乎不太好。”張博文猶豫了一下將地圖和地質信息遞給潘紅升說道。
“這上面好像一開始畫了叉子,然後又給擦了,你說到底能不能去?”張博文撓了撓頭再次問道。
“能去,就算畫着叉子咱們也照去不誤,繼續看吧。”微微笑了笑,潘紅升炯炯有神的看了看飛機窗外的景色,之前的頹勢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