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地動山搖!一根圓圓粗粗的柱子突然從天而降,砸在潘紅升面前的一輛汽車上,汽車立馬在空中倒翻三百六十度,隨後被一隻大手隨手抓住!
兩人驚恐的擡起頭來……視角上移了45度纔看到對方的廬山真面目,居然是一個身高三米有餘的巨人!
“彭!”巨人二話不說隨即把那輛汽車扔了過來!潘紅升一把推開林秩,自己則來不及躲閃,被車子壓在了下面!
“紅升!”林秩正欲上前,卻聽到一聲巨響!車子被一股子巨力反彈回去!猛的砸倒了巨人!
“走!”周身青色罡氣的潘紅升一把拉住他,迅速朝村落附近的密林沖去!
此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大幫子裂地族人,手持特製的弩紛紛朝他們射擊!
潘紅升倒是不懼怕這些弩箭,但是林秩受傷之後體虛氣薄,被這種特製的墨西哥暗殺弩射中之後很難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他們總算是脫離了裂地族人追趕,躲藏到了臨近的一個山洞中。
潘紅升放下林秩,卻覺得背後奇癢難忍。回頭一看自己背上被射的如同刺蝟一般,雖然這些弩箭都射不穿自己的罡氣,但是弩箭的鉤都勾住了衣服,搞得他一下子重了十幾斤。
“紅升,你聽我說,不要管我……”林秩嘴脣乾裂發白,一說話渾身都打哆嗦:“我已經是失血過多,不行了……”
“我有辦法的!”潘紅升急了,他知道林秩所言非虛,再過不到半個鐘頭,林秩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他情急之中突然聽到外面有汽車引擎的聲音,不由的喜出望外!原來外面來了幾個外地來旅遊的遊客!
這是兩個來自比利時的夫婦,一見林秩這幅摸樣嚇得面無人色。
“他被野獸咬傷了!快送去醫院!”潘紅升知道這個時候跟他們長篇大論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不如隨口來個瞎話簡單明瞭。
那對比利時夫婦倒是挺熱心,一臉鬍子的男人幫着潘紅升把不省人事的林秩擡上了車。
越野車在林間小路上飛快的奔馳着,潘紅升把這個比自己打了幾十歲的男人摟在懷裡,心裡卻一個勁的猜測着他和林紅怡的關係。
“他爲什麼會知道林紅怡?看來他也知道林紅怡跟自己的關係,爲什麼?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對自己說這些話?”看來這一切只有等他醒來後才能揭曉了。
“對了,我怎麼忘了!”正在開車的比利時男人突然一拍腦門:“這裡進去有一個小村落,不知道那裡有沒有醫生?”
“不用去了。”潘紅升立刻打斷了他:“那裡沒有醫生,我們去過!”
等林秩睜開沉重的眼瞼時,他已經躺在了醫院裡,身邊伏着潘紅升。
“這是哪?”林秩聲音嘶啞的問道:“我這是……”他剛要起身突然肩膀一疼,豆大的汗珠滾落臉頰!
“不要動!”一夜沒睡的潘紅升連忙把他扶住:“林叔叔!你千萬不要亂動!醫生說你傷得很厲害,傷口還有些微微的感染,需要靜養!”
“真是難爲情……”林秩有點不好意思:“我一個本地的工作人員,還要你照顧……對不起,我之前不該什麼事都隱瞞你……”
“您有您的顧慮,我瞭解。”潘紅升看着林秩不知不覺的有些親切感浮上心間,他試探着問道:“林叔叔,您之前跟我說的,照顧好林紅怡……是啥意思?你怎麼知道林紅怡和我的關係?”
“哎……”林秩低下了頭,他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眼睛裡不知不覺噙滿了淚水,就是不說話。
“算了,林叔叔。”潘紅升微微一笑:“您要是覺得有些不方便,現在可以不說,我也不會強人所難,您先休息一下,我去搞點吃的來。”
但是他很剛剛站起身來,只聽背後的林秩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緩緩而又沉沉的喊道:“你過來一下。”
此時一個禿頂的一醫生伸進頭來,呆滯的看看兩人嚷道:“請勿大聲喧譁!”
“滾!再出聲就恁死你!”林秩一嗓子斷喝,跟他平時儒雅深沉的氣度完全不同,可見此時他的心情很糾結。
醫生嚇得就像一隻誤闖入貓窩的耗子,瞬間就消失了。
林秩閉上眼睛,他這個一臉鬍渣的錚錚鐵漢淚流滿面:“我真不想跟你說起這件事,但是……但是……”
“林叔叔,您不要難過,到底是怎麼回事?”潘紅升感到有些不大對勁。
突然林秩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張照片,上面儼然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林秩在左邊,一個面黃肌瘦毫無姿色的女人在右邊,中間有個小女孩長得特別眼熟。
“啊!這是……林紅怡小時候的照片?難道……難道您是……”潘紅升連退幾步,險些撞倒了輸液吊瓶。
“沒錯。”林秩緩緩的點了點頭:“我就是她父親。”
潘紅升胸脯劇烈的起伏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個男人就這樣在病房裡沉默不語的僵持着,一種尷尬中帶着絲絲溫情的氣氛逐漸蔓延。
“我對不起她們娘倆……”林腮幫子上的肌肉不住的顫抖着:“我早些年一直在國外工作,爲了保密性一直與她們斷絕聯絡,一點父親的責任都沒盡到……由於一次執行任務受了重傷昏迷了一年才醒來,再醒來的時候,她母親已經病逝了,紅怡不知道去了哪裡……我,我不配做一個父親!”
林秩突然拼命的用拳頭擊打着自己的臉,潘紅升連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林叔叔,你不要這個樣子!紅怡現在生活的很好……”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讓潘紅升始料未及!他開始明白爲什麼林秩之前對自己有些過分的愛護和勸誡,看樣子他知道自己與林紅怡的關係。
“我最近才知道紅怡的下落,原來她已經深陷幫派之中,哎!”林秩向所有的父母一樣深深的嘆了口氣:“不管她現在成爲什麼樣子,我都沒有資格指責她,是我沒有做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待她,雖然她涉足幫派,但是本質上還是好的……”
“林……”潘紅升在稱謂對方的時候突然口吃了,他一時有些犯嘀咕:“倒地……該怎麼稱呼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