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我倒是要會會他!”高峰感到很窩火,自己堂堂一表凜凜一身的六尺男兒,居然要一個女人豁出性命來救!就在這一霎那間他感到自己在這過去的二十年算是白活了。
徹骨的忿怒讓他不一切的超前衝去!一雙肉拳就像是爆裂的岩漿!擋路的小卒被他的碾壓出一條路,直接朝坐在車頂蓋的螳螂衝去!
身材瘦瘦的螳螂輕蔑的看了火牛般衝來的高峰一眼,突然一擡刀鞘!一個很隱蔽很輕巧的動作擊中了高峰的下巴!
高峰前衝的力道很足,但這下子這些力道一下子都反饋到了自己身上,其滋味那是不好受,他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好不容易纔爬起來。
“哼。”螳螂這才直起身子,擡起下巴看看一臉驚愕的高峰:“還不錯,值得我動手。”
這話裝逼的成分太多了,因爲他身邊的手下已經傷的傷逃的逃,他想不動手也不可能。
但是花妖的判斷苟須置疑,只有高手纔有這種氣定神閒,自己這邊人嘩啦啦的都跑了,卻纔剛剛準備動手熱身。
高峰的渾身一陣發緊,他第一次接觸這種生死相博的戰鬥,對方和自己之間並不是點到爲止的較量,而是隻能活下來一個,在擂臺上你輸了可以養好傷再勵精圖治臥薪嚐膽再接再厲,但這種情況下你輸了就永遠沒機會再見到太陽了。
而螳螂則正好與其狀態相反,他甚至連刀都沒抜!雙手抱着膀子,嘴上戴着的白色口罩尤爲顯眼。
此時高峰的師弟們都圍了過來,螳螂身邊只剩下掛彩的胖子一人!
“先撤吧!”胖子立刻打起了退堂鼓,畢竟這邊已經鬧了快半個小時了,警察那邊雖然不怎麼敢惹他們,但時間長了誰也挨不住。
這是警察跟他們形成的一個微妙的默契,要是遇到掃黃罰款的這類事情,警察個個奮勇爭先,因爲可以罰款可以落人情還沒什麼危險,沒準還可以免費霸王硬上弓。
但是遇到這種惡性事件,警察可以及時趕到的機率跟腦門子上生雞眼或者是國足拿大力神杯差不多,越是惡性事件越難出警。
敢作這種事的都不是善茬,你出警了輕則人家動用關係搞你個停薪留職,重則事後在家門口堵你要你一家死光光,出了事單位除了給你追認個烈士送個花圈,你化成灰了誰還記得你?
所以說,沒有半斤渾人膽,沒有點彪悍性子和強烈正義感的人的當警察,是一種災難。
但是不湊巧的是,這種災難天天發生。
突然螳螂身子一晃!高峰簡直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肩膀上就吃了一刀!
“啊!師兄!”幾個師弟瞪大了眼睛,他們沒想到對手的動作居然這麼快!
拔刀,縮步,出刀,一氣呵成。
螳螂似乎從閒暇到戰鬥狀態根本不用一秒鐘時間轉換狀態!
“你們!別過來!”高峰一手捂住肩膀一手攔住衆位師弟,他明白人多根本就沒用,只會增加無謂的傷亡。
此時花妖也緩過勁喘勻了氣息,她從地上一腳挑起一把砍刀,從側面與螳螂對峙。
高峰在正面,花妖在側面,兩人都很緊張,對方一副好整以暇的架勢不慌不忙的遊走在兩人中間的縫隙中,手中的刀卻一直處於尚未拔出的狀態。
高峰和花妖都不敢大意,因爲他們知道此人一拔刀必定就是殺招!
有人曾經問過巴西刀術大師奎德拉,什麼狀態的刀最有威脅。
而他的回答是:“未拔出的刀。”
沒有拔出的刀,最嚇人,因爲他給自己的出刀留有很大餘地,你不知道他是要用什麼招式,什麼角度來攻擊你,看似鬆鬆散散其實暗藏殺機!
刷!螳螂又是一刀突然出擊,出刀的角度極爲刁鑽,直取花妖的脖頸!
好在花妖及時一個後翻躲過了攻擊,這似乎讓狂傲的螳螂提起了點精神,畢竟花妖的速度是不錯的,這讓他決心先砍掉高峰,讓後再對付靈敏的花妖。
“師兄,接着!”此時黃福旺凌空遞給高峰一隻鐵棒,面對刀法凌厲的螳螂,空手畢竟太吃虧!
高峰此時已經不敢託大,他沒有自己父親那般高深莫測的功力,只有藉助武器來挽回些優勢。
除了炮拳,他在這一年中還着重練習單手短棍法,這種器械看似平平無奇其實是很多兵器的剋星,其中最克的就是刀。
高峰短棍在手頓時多了幾分底氣,不等對方攻來自己搶先衝了過去,一把不到半丈的短棍在他最大程度的發揮了作用,棍法招招連綿不絕毫無停滯,逼得螳螂不得不拔出刀來迎擊防禦。
此時花妖也從側面搶攻過來!她此時雖然沒有毒針,但招招攻的都是要害,逼得螳螂分神兼顧,沒有機會反擊。
高峰畢竟是死戰經驗不足,眼看擁有了優勢卻不知道痛下殺手,卻習慣於競技場的那種慢慢消耗。
但螳螂此時已經緩過勁來,他突然抓住破綻後退一步隨後搶進幾步在搶進的同時刷刷左右兩刀!
這兩刀太漂亮了!一左一右從下而上招式順暢一下子攻擊了兩名敵人!
高峰倉促間用短棍格擋了一下,花妖卻躲閃不及小腿被輕輕劃中一刀,隨即蹲了下去。
見花妖受傷,高峰一下子火了,他手持短棍不顧一切的挺身朝對方衝去,短棍雨點般的打向螳螂天靈蓋,關節,肋下和肩胛骨!
螳螂攻擊花妖的招式有些用老來不及撤回,但他大膽的一個刀口翻轉做出了一個兩敗俱傷的選擇。
一般情況下一般人會躲,但此時的高峰卻迎着刀口直接一棍打在對方的肩胛骨!
同時他自己右胸被刀刃狠狠的砍了一刀!立刻變的血肉淋淋胸前的衣服溼了一大片。
“住手。”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潘紅升終於到了,他雙眼中似乎燃燒着兩塊碳,直直的盯着持刀昂首的螳螂。
“你就是潘紅升?”螳螂從對方的氣勢上已覺察到了什麼,他眉宇間立刻有了一絲焦慮。
剛從車裡下來的男人把煙一彈:“我不跟死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