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正在城市另一端,他的前夫正得意洋洋的開着瑪莎蒂尼,帶着自己的新女友辦理新車手續。
“先生,您這輛可是瑪莎蒂尼最新款,要不要上個全套保險和奢侈品保險?”辦理業務的女職員十分有眼力價:“這種業務現在八折優惠……”
“不用優惠!”白家偉大手一揮,攬住身邊美人的肩膀:“我從來不要打折的東西,車子是這樣,女人也是這樣!”
“討厭!”身邊的女人已經又換了一個,不再是當日清秀面孔的女人,而換了一個血盤大口e罩杯。
就在他們享受衆人矚目,豔羨,甚至嫉妒的眼神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嘩啦!”“嘩啦!”
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讓白家偉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出去一看頓時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剛買的瑪莎蒂尼,二百六十五萬的新款!已經被砸的粉碎!
他身邊的女人嚎啕大哭:“那個殺千刀的乾的!”
白家偉突然緩過神來,怒不可遏的站起來環顧四周,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勢!
突然間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正是當日跟自己女兒在一起的那個小子!
“是你?!”白家偉一張臉因爲憤怒有點扭曲變形,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一把揪住對方的領子:“幹嘛砸我車!知不知道還沒辦保險!”
但是對方不急不躁,慢悠悠的吐着菸圈在他臉上:“知道,要是你辦了保險,我還不砸呢。”
“混蛋!”白家偉剛擡起拳頭,卻又放下了。
因爲他看到對方身後站着好幾個黑衣保鏢,個個塊頭比他大一倍!
潘紅升伸出手去整理一下對方的衣領:“白先生,其實我很不想打斷你剛買新車,剛換新女朋友的喜悅之情,但是有點事情,我還是要給你點建議:人,還是不要太賤的好!人賤有天收!”
“你知不知道,我上邊有人!”白家偉身子有點顫抖,雖然嘴上很硬,但心裡明白,能僱得起四個保鏢的人物,不會在乎他的那點社會關係。
“恩,好厲害。”潘紅升突然笑了笑,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這一巴掌異常響亮!整個廣場的人幾乎都聽到了。
在自己新泡的女人面前被打,白家偉氣的眼睛都紅了,卻不敢動手。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一動手,自己就會成爲一攤爛肉!
潘紅升身後四個大漢,個個至少有一米九的樣子,隨隨便便出來一個就可以把自己揍扁。
白家偉身邊的女人大呼小叫:“哎呀哎呀!打人了!打死人了!”
她手持手包似乎想要助陣,卻忌憚與潘紅升身後的四尊門神,只是虛張聲勢遠遠恐嚇。
周圍的路人都圍着圈圈看熱鬧,看的十分起勁。
“你作爲一個男人,一個父親,不養家不爲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居然還爲了自己窮奢極欲壓榨孤兒寡母?你是人嗎!”潘紅升一頭撞在對方下巴上!
白家偉肉體凡胎脆弱的下巴當然經受不住這種打擊,立刻鮮血四濺!他似乎想要呼救,突然發現自己的下巴已經脫離了身體。
潘紅升在車上點燃一根菸,稍稍的冷靜了些。
他覺得自己剛纔做的稍稍有點過了,這個人畢竟是白素的父親,曲老師的丈夫,自己這樣做,她們估計非但不會感激,反而會責怪自己。
這就是家務事一般都不好管閒事的緣故,你看着一方很可憐很委屈,但他們畢竟是一家人,你貿然介入的話或許會有反作用。
當他做完這件事順路去醫院探望曲老師的時候,卻發現牀位已經空了!
原來曲老師不願意欠自己的情,趁着醫生護士不注意,硬撐着離開了!
“對不起,我只是打了個盹……”護士小姐嚇得面無人色,因爲潘紅升的臉色也很嚇人。
“先去找人!她這個狀態很危險的!”醫生一邊斥責護士一邊陪着笑臉:“放心吧潘先生,我們一定會找到她的!”
潘紅升沒工夫跟他們耗,他突然意識到曲老師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
今天正好是她的課,莫非……她又堅持去上課?這是幹什麼?學校不是有病假嗎?幹嘛要折騰自己?
潘紅升又怎麼知道曲老師的想法?學校裡雖然提供病假,但只發基本工資。
曲老師知道自己昨天一晚上花的錢幾乎是自己半個月的工資,她不想再拉饑荒,更不想再欠別人的情!
在考場上的小動作,已經讓她愧疚不已:一個老師,居然主動的給學生提供作弊方便,爲了給自己女兒找工作!
她一生兢兢業業,從來沒做過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現在更不想靠別人供養着。
萬一自己的女兒真的跟潘紅升好上了,這種不對等的關係,只會讓自己的女兒將來受氣。
曲老師穿着病號服坐在一輛出租車上,不斷的按着自己的太陽穴。
她掏出自己的止痛片和特效藥,但是吃下去之後似乎沒有平時的效果,頭還是一個勁的疼,眼前一片恍惚……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就是自己女兒哭腫的雙眼:“媽!您這是幹嘛!幹嘛要折騰自己?”
“孩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曲老師狐媚的臉型稍稍有點塌陷下去,但依然很美麗。她輕輕伸出手,摸了摸女兒的臉頰:“咱們不能老是在這裡住着啊,不但貴還沒什麼用,媽這個病不是一下子能治好的,得養。”
“媽您什麼都別說了!我以後好好的在潘大哥這裡工作,好好的賺錢孝敬您!您就別折騰自己了!”白素泣不成聲:“我現在已經自己賺錢了!我能養你!”
“傻孩子,你還太小了……”曲老師看到女兒身後站着的潘紅升,臉色一變:“素素,你先出去下,我有話對小潘說。”
白素詫異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在她印象中,母親似乎從來沒有揹着她說過什麼話。
看到白素走出屋子,曲老師突然身子一顫,坐了起來。
“您這是……不要動!”潘紅升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還以爲她還要堅持終止治療,連忙勸道:“您放心,我這錢是借給你們的,千萬不要有什麼負擔,白素作爲我們雷巨星的員工,是有這種待遇的。”
“別騙我了,小夥子。”曲老師恢復了平時在學校裡那種淡定,優雅也從容:“我知道沒有一個公司肯爲員工的家屬提供醫療資金,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希望你可以尊重我一下,讓我出院吧。”
潘紅升焦慮孤疑的眼神看着對方平靜如同小溪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平時能言善辯的嘴巴,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啞火了。
他知道對方心裡的顧慮,不由得心生敬意。
這個纖弱女人做到了當年蘇海波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堅持不接受自己的幫助,就是爲了自己的女兒不受氣。
儘管只是猜測,但她依然願意爲女兒做任何事情,包括自動斷絕自己的生路。
潘紅升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溼潤,這種感情,是他從來沒體會過的,甚至生命中都沒有這種感念。
這就是……母親的本能嗎?
爲了自己的孩子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潘紅升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這番話,有可能決定着曲老師的生死。
若是不能說服對方,那自己也許會出現在追悼會上,躺在病牀上的曲老師臉色跟周圍的環境渾然一體,他被自己的幻覺嚇着了。
“老師,我要聲明一件事情。”潘紅升竭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我資助您的醫療費,絕對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作爲一個您的學生,盡到的一點綿薄之力,僅此而已!我對白素就像是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雖然這種說法有點庸俗,但我希望您能相信我的人格,我可以在這裡起誓: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白素的事情!”
“你……”曲老師臉紅了,她沒想到潘紅升會這樣直接了當。
但是對方說的,不正是自己擔憂的事情嗎?看到潘紅升一臉誠懇的樣子,她終於微微點點頭:“我相信你,你不會對我撒謊的,像你這樣的成功人士,身邊也絕對不會缺少女人,對吧?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走我的老路……”
說到這裡,曲老師的聲音有點哽咽,她自然蜷曲的頭髮很黑很亮,使得她的臉顯得很狹窄,過去潘紅升覺得這種臉型很狐媚很好看,但現在卻有種侷促單薄的感覺。
“我媽對你說了什麼?”剛走出病房,白素的眼睛就迎了上來,她的眼睛酷似其母,帶着一股很柔媚的感覺,但是菱角卻很鮮明。
這是潘紅升第一次用菱角這個詞來形容女孩子的眼睛,對方的眼睛有女性的柔媚多情,似乎又有點男人的果斷剛毅,白素身上充滿體現了父母在相貌上的優點,只是可惜那個擁有剛毅漂亮眼睛的男人,現在已經沒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