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江波的話,黃海生正在敲擊鍵盤的手指頭停止了。
幾秒鐘後,敲擊聲再次響起。
“我不去?那你豈不是死定了?”黃海生面露譏諷地說道。
江波哈哈笑道:“我承認你在計算機方面有些天賦,但別把自己看的太高。這次可能會出現兇猛的火力交火,不同於前兩次,你的作用真的不大。”
黃海生冷笑道:“沒有我,你知道去哪裡伏擊嗎?你知道哪條撤退路線最合理嗎?你能時刻掌控警察的追擊動向嗎?退一萬步講,假設你失敗了,被當場擊斃,我留下不是還能給你收屍嘛!”
江波無語道:“烏鴉嘴,你就那麼不看好老子?”
黃海生聳聳肩膀,竟然也給自己嘴裡塞了根香菸,說道:“和武警叔叔對着幹,除非你是特種兵,否則早晚嗝屁,人家可是有狙擊手的!幾百米之內,你跑都跑不了!”
說完,黃海生將口中的香菸點燃,猛然吸了一大口。
擊斃呵呵一笑,他並沒有告訴黃海生,自己經過李鬼等人的訓練,已經學會了很多東西。雖然沒有經過實踐,但如果隨隨便便就被狙擊手給弄死了,那也就不配稱得上大叔口中的那聲悍匪了!
“咳咳咳!”
黃海生被香菸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江波沉默片刻,道:“海生,你真的可以不去!”
“之前就說過,刑海不僅是你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他這次被判處死刑,我這個做兄弟的必須要做點什麼!”
江波眼中閃過一絲感動,黃海生和刑海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際。他能奮不顧身地出手,還是不放心自己。
“海生,謝謝你!”
江波認真地說道。
黃海生拿起嘴上的煙,眼睛盯着紅色的菸頭看了好一會,才道:“兄弟如煙,一旦上癮,就很難戒掉!”
說完,黃海生再次大抽了一口。
這次,他沒有再咳嗽,而是哈哈大笑,笑的煙霧從嘴裡,鼻子裡一股腦冒了出來。
江波在笑聲中,拿出了那兩把紅色**的ak步槍。
這兩把步槍一看就知道是舊貨,**的紅色木柄都掉色了,其中一把的**上甚至有了蟲眼。
江波拿起其中一把,動作麻利地拉動了一下槍栓。
咔嚓!
還好,很順滑,雖然槍的膛線已經被磨平,但還能用。
江波又從包中拿出一支85式手槍,是倉鼠中午手中拿的那把,屬於額外的贈品。當然,是不是主動贈送的,就不得而知了。
江波將手槍拋給黃海生,道:“拿着防身吧!”
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喜歡槍的。
黃海生興致盅然地把玩了一會兒,卻又還給了江波。
江波挑起眉頭:“嫌威力小?不是我不給你長傢伙,而是你沒用過,容易傷到自己!”
黃海生搖頭道:“明天行動的時候,我要一心一意地守着電腦,哪有功夫開槍。你是知道的,我是非戰鬥人員!”
“那,有把槍防身總是好的啊!”江波疑惑地說道。
黃海生笑了笑,說道:“戰場上,我的全部身心都要投在電腦上,拿着這玩意,容易分心。”
江波想了想,覺得黃海生說的有道理,就把手槍收了回來。
江波檢查了另外一隻ak,然後將**裡面塞滿了子彈。
然後,江波回到房間,再次出來時,身上已經穿着一件黑色風衣。
“帥不帥?”
江波給自己點了根菸叼在嘴上,豎起風衣的領子,酷酷地問道。
黃海生撇了撇嘴,道:“你以爲你是小馬哥啊?用不用給你配雙槍?”
江波嘿嘿一笑,他自然不會告訴黃海生,自己明天,就要做一個小馬哥。
一個火力加強版的小馬哥。
江波在準備,黃海生也沒有閒着。他花了一夜的時間,將郊區的那個城鄉結合部地形牢牢記在腦海裡,連一個拐角,一條小巷都沒有放過。
除此之外,黃海生還連夜製作了幾個程序,以供第二天行動的時候使用。
兩人忙到深夜三點鐘,才相繼誰去。
六點鐘,兩人就醒了。
安靜的洗漱完畢,江波去廚房做了早飯。
黃海生喝着江波熬製的小米粥,大爲讚賞:“你做的飯挺好吃的嗎,以後我的早餐就包在你身上了!”
江波笑了笑,不覺地想起了陳可可。
自己那次被常平帶人砍成重傷,逃命到陳可可家中,被她救了一命。第二天,江波離開的時候,給陳可可做了一頓早餐。
不知道,她是否依然記得這份味道。
蘇小倩公寓,陳可可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知怎麼地,她從昨晚開始,就覺得心神不寧,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
這種不安折磨了她一個晚上,她乾脆起牀,跑到衛生間洗漱去了,
洗刷完畢,陳可可去廚房倒了杯牛奶,然後她就對着空蕩蕩的鍋碗瓢盆發起呆來。
“那個傢伙做的早餐,還真好吃呢!”
陳可可嘴角不覺地浮現一抹笑意,但很快就被她壓抑下去,捂着頭道:“我在想什麼呢,他喜歡的是小倩!我和小倩是最好的姐妹,我怎麼能有那樣的想法?該死,該死!”
早上七點半,江波和黃海生出現在了城鄉結合部。他們來開的是一輛路邊順來的國產馬自達汽車,現在就藏在後方五百米的小山坡後面。
黃海生就在車中,一旦得手,就由他接應江波和刑海撤退。
江波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城鄉結合部的那條必經公路上,清晨的微風吹來,吹的他身上的一襲黑色風衣襬動不已。
江波如今的形象,是一個面部消瘦,臉色蠟黃的男子,看起來像是一個身懷絕症的年輕人。
顯然,這是化妝的效果。
耳麥中,黃海生輕聲道:“目標預計在十分鐘後到達,做好準備!”
江波深深吸了一口氣,自信整理了一下黑色風衣,然後慢慢躺倒在地。
神奇的是,江波的口中竟然緩緩流出了白色的泡沫,四肢也開始了不自然的抽搐。
八點鐘,兩輛安裝了防彈玻璃的越野車準時出現。
車上的武警很快就發現了躺在地上的江波。
“隊長,前方有不明身份的人躺在地上,怎麼辦?”一個年輕武警緊了緊手中的95式,問道。
武警隊長是個沉穩的中年人,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地上的江波,眯着眼睛道:“好像是羊癲瘋發作了,我下去看看,狙擊手做好準備,一旦情況有變,可直接擊斃!”
“狙擊手明白!”
後面的那輛越野車中,帶着手銬的刑海睜開了眼睛。當他從車中交談的武警口中得知前方有人倒地昏迷時,悄悄地握緊了拳頭。
武警隊長單手持槍,小心翼翼地靠近江波。
江波沒有大的反應,只是四肢在微微抽動着。
隊長蹲下身子,探了探江波的鼻息,又摸了摸江波的頸動脈,對着對講機道:“確實是羊癲瘋發作。”
說完,他就要去檢查江波的身體。
這時候,異變突生。
本來側臥在地的江波,猛然睜開一雙明亮犀利的眼睛,身子擺動間,一把小刀狠狠划向武警隊長的動脈。
武警隊長也是身經百戰之輩,猛一後仰頭,口中疾呼:“敵襲,準備戰鬥!”
聽到隊長的呼聲,越野車上十二個武警當場跳下車,其中一半人守着刑海所在的越野車,另一半向江波衝去。
情況危急時刻,江波也顧不得保留,全力出手,幾招間,就將武警隊長的肩胛骨刺穿。
隊長半個身子頓時麻木起來,被江波牢牢地擋在身前,以躲避對方狙擊手的瞄準。
“武警同志,對不住了,我只救人,不殺人!”江波沉聲道。
武警隊長嘴裡吸着涼氣道:“你這是和國家作對,逃不掉的,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吧!”
江波笑了笑:“我知道我做的是什麼,但車裡的是我兄弟,我必須要救他!”
六名武警衝到江波身前,舉着槍大叫道:“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江波大吼道:“不想你們的隊長死,就給我放下槍!還有狙擊手,放下槍!”
武警隊長大叫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別放下槍,狙擊手瞄準,必要時刻,可以考慮犧牲我!”
雖然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但江波依舊敬佩起這位中年武警,能夠在生命處於極大威脅下,喊出這樣的話,這是一名真正的戰士。
江波的耳麥再次傳來黃海生的聲音,“我剛剛檢測到附近有信號源傳出,應該是他們呼叫支援了,你快點!”
江波聽後,知道不能再拖了,他架着隊長,大步向越野車走去。
武警紛紛後退,狙擊手臉上滿是大汗,他拼命地想尋找江波的破綻,但狙擊鏡中呈現的全是自己隊長的身體。
看着江波距離越野車越野車越來越近,臨時負責指揮的副隊長大吼道:“狙擊手,爲什麼不開槍?”
狙擊手擦了把汗水,大叫道:“對方接受過專業的反狙擊訓練,我找不到破綻。”
“媽的!”
副隊長大罵了一聲,命令道:“所有人注意,一定要保證隊長的安全。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開槍!”
江波很快就來到了第一輛越野車旁邊,他向裡面看了看,什麼都沒有。
第二輛車是武警的底線,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退,是以紛紛將手指放到了扳機上,準備找誰機會就開槍。
江波,停下了腳步。
然後,他將武警隊長,猛然推了出去,自己則是迅速在第一輛越野車後方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