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有苗頭了。”呂陸吃着泡麪,掛斷了一個電話。
“什麼苗頭?”寸頭泡好的泡麪被呂陸吃掉了。他只好再泡一碗。
呂陸將通話記錄刪除後,說:“射天狼下追殺令了,那個叫陳默的。”
“哦?就是那天我送去華夏城的那個?”寸頭問。
呂陸點頭。
“犯了什麼事兒?”寸頭有些好奇。
“他把天狼十三老九紫目給殺了,整個腦袋血肉模糊。沒有想到這個傢伙也是個狠角色。”呂陸說着看了看時間,說:“如果我們能在射天狼找到他之前,再見到這個傢伙就好了。”
“有什麼好的?”寸頭說:“說不準射天狼還以爲我們是同夥呢,現在我們要做的應該是靜觀其變吧?”
呂陸點了點頭,說:“不加把火,這頓肉就吃不到嘴了。”
呂陸把一碗泡麪吃完,把碗推倒一邊,說了一句“真雞巴難吃。”
“華夏城要亂了。”寸頭吸了一口泡麪,點了點頭,像是在誇讚泡麪味道還不錯。
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件後,陳默這個局外人現在已經被迫置身其中了。
“這一夜,你就成了衆矢之的。”這是嬌嬌的評價。
他們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住了,安德烈已經從昏睡中醒來,陳默在病牀邊守了一夜。安德烈醒來後一言不發,只是看見反光的東西瞳孔就會放大,如果看到水果刀就會直接尖叫出來。
雖然安德烈是一個七尺男兒身,但是被剁手這種事情,無論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抹去的陰影。
“仇我報了,我知道這遠遠不夠,以後你的事情就是我陳默的事情,我對不住你。”
陳默看着躺在病牀上目光迷離的安德烈。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當然,從此以後,陳默需要做的是儘量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他現在的對手,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傢伙。雖然陳默現在自認爲也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但是身邊的人不行。他不是一個人,他需要對嬌嬌的人身安全負責。
安德烈將視線移到陳默身上說:“你當時爲什麼不阻止他們?”
安德烈的這句話像是一個錘子一樣砸中陳默的心臟,他喘不過氣來,至少從這句話中就可以聽出,安德烈並沒有原諒自己。
他是怨恨他的。
當然這種怨恨理所應當。他失去了一隻手,餘生裡等於半個廢人。現在就算是他揍陳默一頓也不足泄憤。
“那個傢伙死了?”安德烈又問。
陳默點了點頭。
“你也算是個狠角色了,如果你當時直接跑了,可能死掉的就是我。所以,這件事情我不怪你。”安德烈說這話,讓陳默很慚愧。
安德烈雖然不怪陳默,但是陳默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不是他,安德烈根本不會惹上這麼大一個麻煩。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陳默可以聽出安德烈已經原諒自己了,但是這種原諒讓自己很慚愧。
“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陳默說。
“你還是回國吧,被這樣一幫人盯住,覺都睡不好。”安德烈的建議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陳默在這裡還有事情沒有完成,這牽制着他不能離開這片土地,他必須要面
對這羣隨時可能再來騷擾他的傢伙。
縱然現在陳默還不知道關於他的追殺令的事情。
如果他知道自己一個人頭值三百萬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事發第二天,蘭陵月告訴陳默:“虎牙會的人想要見你。”
“虎牙會?”陳默不解。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他們現在把你當朋友。”
蘭陵月簡單地解釋了一下虎牙會的想法。
陳默滿不在乎地坐在沙發裡吃蘋果說:“我不和開夜總會買賣毒品的組織做朋友。他們和射天狼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他們和射天狼的實力懸殊一半。想要接你現在的分頭反撲回去。”蘭陵月說。
“反撲回去?”陳默有些不解。
“整個華夏城,從前百分之八十都是虎牙會管轄。自從射天狼來了後,他們大塊大塊丟地盤,現在只能佔有華夏城少部分的地塊。勉強還能算是一個社團。”蘭陵月回答。
陳默關注的似乎並虎牙會的從前,他有開口問道:“那麼在射天狼沒有來之前,華夏城另外百分之二十的地盤,歸誰管?”
他比較關注這個問題。
“現在華夏城最大的兩股勢力是虎牙會和射天狼,而在射天狼沒有來之前。割據華夏城的虎牙會和孔聯盛世。”蘭陵月對於這些似乎很瞭解。
陳默皺了皺眉頭,自語道:“孔聯盛世?”這個名字不錯。
“孔聯盛世是孔家人建立的,之前在華夏城還算是一個大社團。但是現在規模已經很小了。但剩下的都是精英。這就是這個現在已經很小的社團沒有被清理的原因。”蘭陵月說。
陳默想到那天去華夏城路上,出租車司機說的關於虎牙會的事情。心中對於虎牙會的人沒有一絲好感。
“跟虎牙會的人說,我不見他們,我也沒有風頭。我人頭被砍了也一樣會死。我只是不小心得罪了射天狼。所以……”陳默儘可能地把話說得委婉一些。
“你就是不想鳥他們。”蘭陵月一語中的。
陳默點了點頭。
“能不能幫我聯繫到孔聯盛世的人?”陳默這句話讓蘭陵月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試試吧。你不會想要和他們見面吧?”蘭陵月一臉的不可置信。
陳默笑了笑,說:“我只是覺得這個社團的名字挺好聽的。”
……
孔聯盛世這兒名字其實一點也不好聽,孔聯是之前華夏城郊外的一家屠宰場。由孔家人建立起來,屠宰場裡的人各個使着一手好殺豬刀,每天要捅幾百頭豬,在孔聯盛世沒有進入黑道之前,這個廠子給後期培養了太多捅人好手,個個快準狠,個個都是人才。
後來當地發生了一起衛生事件後,這家屠宰場就被關閉了。
爲了這事,孔聯的屠夫們捅了不少態度強硬的公職人員。孔家屠宰場關閉後,人人都沒有了生活的來源,手上的殺豬刀是唯一的生活技能,剛好那個時候華夏城開始逐漸燈紅酒綠起來,虎牙會的人成天打打殺殺四處開荒。
孔聯屠宰場的人,原本心想着的是生不逢時,經營好好的屠宰場說被關閉就被關閉。但是根據但是那種形式來看,孔聯屠宰場的人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同樣是捅,也只不過是捅豬和捅人的區別。
孔聯的
人進入都華夏城後,憑藉着不怕死外加捅人的好手藝,很快在華夏城站住了腳。他們之所以不怕死,完全是因爲窮途末路,如果不拼,他們就會被這個時代餓死。
於是他們手中的殺豬刀成了對抗這個時代的武器。而那個年代裡,虎牙會就等同於時代。和時代鬥爭,就是和虎牙會對抗。
經歷了一年左右的演化,孔聯的人並不是特別的貪心。
佔據了華夏城百分之二十的地盤,足夠他們豐衣足食,吃香喝辣。每天還不用捅豬,也算是安定了下來。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盛世太平。於是在孔聯真正穩定下來後,才改名叫做孔聯盛世。
就是這樣一個聽起來名字很霸氣的社團的前世今生。而現在,他們只能萎縮在舊城區的一畝三分地裡度日,更別說是和虎牙會或者射天狼抗爭了。
不光孔聯盛世的地盤減小了很多,整個社團的人也不過五十,陳默和孔老三見面,實在一個小民房裡,黃昏的光照着這個幾近暮年一時輝煌的社團。
孔老三是孔聯盛世第三任扛旗,瘦瘦高高的個子。臉上有一道疤,精神頭很好。
“你就是殺了紫目的人?”孔老三說話的時候,手下的人在往一個小桌子上擺酒食。五個菜,一壺酒,兩個小馬紮。
陳默和孔老三對飲。
“他莫名其妙地剁了我兄弟的手,我要了他的命。不是我殺了他,是他殺了自己。”陳默起身,端起手中的酒杯對面前的孔老三說:“我敬大當家的一杯。”
孔聯盛世已經不再是輝煌的階段,縱然如此,陳默也沒有從這裡任何一個人的臉上發現有落魄的神情。
“現在敢和射天狼對着幹的人,不多了,小夥子你是一個,有種。”孔老三端起面前的碗,一飲而盡。
陳默這時正想和孔老三客套幾句,豈不料對方突然塞給陳默一張巴掌大的白紙。
“收起來,出了門打開看。千萬別忘記。”孔老三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但是“千萬別忘記”這句話讓陳默銘記於心。
“喝酒。”孔老三說,兩人就着桌上的幾個小菜,開始喝起酒來。
“現在整個射天狼,可以說整個華夏城都在追殺我。”陳默像是不經意地帶出了這麼一句。然後他看了看酒氣微醺的孔老三。
孔老三雖然喝了些酒,但是腦子不糊塗。
他說:“所以你就跑到我這裡來了?現在孔聯盛世已經不是射天狼的對手了。所以如果這時射天狼打聽到了你的下落,雖然我孔某人重你是條漢子。但是說實話,我們保不了你。”
聽到孔老三的話後,陳默笑了笑,說:“我可沒有打算讓你們保我。”
“那麼你想做什麼?”孔老三推杯換盞,兩斤酒下肚。這孫子正是海量。
陳默故作輕鬆地說:“如果我們聯手,以我現在的殺掉天狼十三的“膽識”,加上孔聯盛世的之前根深蒂固的實力。想要在這時從射天狼的口中拔下兩顆牙,簡直就是一件十分順理成章的事情。我想,大當家的也不想孔聯盛世在你的手裡敗落掉吧?”
“你放屁!你這是找死!你一個人不知死活也就算了,別連累我孔聯的兄弟!這件事你別說了,我第一個不答應。別再提這件事,我孔老三還考慮和你做個朋友。”
孔老三聽到陳默的計劃後,情緒十分激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