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死?
這話怎麼熟悉。
一些模糊的影像在我腦中閃現。
雨天,一艘艦艇上,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凌空而立,她身後有很多水箭對準我。
我想起來了,最初認識這個女人的時候,她也對我說過差不多的話,她是叶韻心。
感受到臉上溫熱的血,我到底做了什麼,居然將叶韻心打傷了,而且我依稀記得,她是毫無防備的受了我一拳。
我知道那一拳是用了多大的力氣,足以一拳擊穿二十釐米厚的鋼板!
叶韻心死死地抱着我,聞着她身上的處子幽香,美人如玉,軟香在懷,我卻沒有一絲的興奮。
她爲什麼在最後關頭 撤去所有的攻擊?爲什麼不攻擊我?
這樣的話就能把我攔下,她也不會受傷了。
“一起死吧!”
緊抱住的我的叶韻心在我耳邊輕輕說道,她的語氣很是決絕。
轟!
連續四次巨大的轟聲傳來,從地底下升起四道水柱,在我周圍旋轉起來。
即使四周很暗,透過那四道深藍色,恍如明鏡般的水柱,還是能很清晰的見到,從水柱中映射出我們的影子。
一個長得跟仙子似的女人,緊閉雙眼,嘴角留有一絲血跡,靜靜的抱着一個男人,不言不語。
那些水柱在旋轉的同時,慢慢擴散聯合起來,形成一道圓形水牆,緊接着如同閉合的圓頂蓋,頭頂上也被封得嚴實,將我和叶韻心困在裡面,
之後從水牆裡面不停地飛出水箭,一支,兩支...
秘密麻麻的水箭對準了我們,我不知道有多少支,只是我們目前所處的封閉空間,除了我與叶韻心所在位置,到處都是水箭。
我背後離我不到五公分的地方,起碼有十來支水箭瞄準了我的心窩,隨時能將我射個透心涼。
她真的想跟我同歸於盡嗎?
“早知道,在你輕薄我之時,我就應該和你一起死,這樣我就不會一個人煩惱這麼久了,最初認識你,總覺得你是一個好色之徒,仗着有些本事,就胡作非爲。你給我療傷,雖然被你佔便宜,讓我很生氣,但你拼死和薩巴拉戰鬥,救了船上的人,也算是救了我,我內心對你有些感激,才爲你熬粥,你知道嗎?當我見到你獨自跟薩巴拉戰鬥時,很想去幫你,可惜力不從心,被夜鶯勸了回去。”
叶韻心依偎在我懷裡,自顧自的說起了話,看來她還不知道我恢復了神智,想起她那次熬得粥,確實很棒,香滑可口,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的粥了,原來是想感謝我救了她的命才特意做的,不過她怎麼不提夜鶯啊,這要說的話,夜鶯也出了不少力啊。
我想拉開叶韻心,告訴她已沒事了,可是渾身乏力,一時間竟是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正常來說,我還沒到力竭的程度,可身體就是動不了。
正當我想開口的時候,就聽她繼續說道:“回海皇總部的時候,我見你跟夜鶯躺在一張牀上,沒來由的就發了脾氣,自那之後,我就很討厭夜鶯,也討厭你跟她在一起。我不明白,你跟她爲什麼會這麼默契,很多事情不用說,也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我囧,她到底在說啥,我跟夜鶯是挺有默契的,可這樣就影響到她們之間的關係,這是什麼道理?
話說我完全看不出她們兩個的關係不和諧,無非就是偶爾拌拌嘴什麼的,還有,這妞說話怎麼如此利索,她的傷沒事了嗎?
本來我清醒過來不久,腦袋就有些昏沉,這下好了,被叶韻心這麼一說,思維更遲鈍了,一時間連想做什麼都不記得了,說直白點,此時的我思維混亂,完全理不清頭緒。
“等到了海皇總部,你像個笨蛋似的,惹出了海皇有史以來最大的歡迎盛會,後來讓你去做誘餌,卻讓我們碰上了海皇的隊長,當時我就覺得你這人靠不住,爲人蠢笨不說,還讓女人幫你扛着強敵,可我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你一個人就打敗了四個海皇隊長,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我甚至不知道到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很強,強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叶韻心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換了個姿勢,將臉貼在我耳邊,輕輕摩挲。
臥槽,我變得正常了,可她貌似變得不正常了,還說什麼我像笨蛋,那時候要不是你這妞無端辱罵我是猴子,我哪會惹出這種事?
我想讓叶韻心別說下去了,先將那些水箭和水牆撤去再說,受了傷還這麼亂來,你這妞身後能把這壞習慣改掉。
她因我而受傷,我得對她好點才行,跟她說話的口氣得柔和點,別想先前一樣,本是好意,說出的話卻是傷人的很。
事實上,我現在也搞不清楚自己對叶韻心是什麼感覺,但我知道,這妞對我很好,這就夠了,雖然她的方式比較特別。
這妞情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傷我,光是她這個舉動就讓我心裡起了一陣波瀾,我承認,我是有點小感動的。
假如是叶韻心失去理智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擊暈她,哪怕是她會受點傷,也在所不惜,可是叶韻心沒有這麼做,總而言之,我欠了她,等這裡的事完了之後,我就找個機會好好補償她。
以前我竟會對她說我是猴子之類的小事而跟她計較,現在想想,我還真是挺沒風度的。
儘管我一直認爲風度是虛無縹緲的玩意,還不如在肚餓的時候搶別人的東西吃來的實在,但此刻我確實羞愧了,我這麼一個大男人跟女人計較這些不痛不癢的東西作甚!
我剛想說話,一股眩暈感涌了上來,讓我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你還記得那個夜晚嗎,那晚的月光很亮,我問白姬,你和迪卡他們怎麼到了晚上還會混在一起,結果她告訴我,你們是去做些齷蹉的事情,我當時就急了,立刻拉着白姬在路上等着你們,成功把你這無恥之人攔了下來,你年紀小我兩歲,卻整天想着那不堪的事情,叫人將來如何與你相處?我鼓起勇氣勸你,誰知你這人竟是連臉皮都不要了,直言我喜歡你,我又羞又怒,白姬還在身邊,你就敢說出這等話,但我內心又有點高興,總算你這人不是木頭,知我心思,可是...可是那晚過後,你就很少理我,就連話也不曾主動與我說...”
叶韻心說到後來,已是斷斷續續,不清不楚,因爲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