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沈母看到沈小依欣喜的表情,內心也相當開懷,女兒總算是長大了,有了中意的,豈不知是她想多了。
由於鬼七到來的時間是在明天,因此,易峰爲了避嫌,晚上想出去找個酒店,卻被沈母拉住了,告訴他直接睡沈小依的房間,而她們母女睡在一起,剛好說說話。
沈小依一開始猶猶豫豫的,後來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就聽從了母親大人的安排。
也不是第一次進女孩子的房間,易峰倒不顯窘態,當然環視一圈還是必要的。
沈小依的房間沒有追星一族所懸掛的明星海報,也沒有屬於小女孩兒所必需的萌物掛件,同樣也沒有蘇如霜那樣比較端莊的擺設。
一個環了房間兩面牆的大書架引起了易峰的注意,他走過去,隨手拿起一本,竟然是《黃帝內經》,又看了看其他的,無一例外都是醫學鉅著,包括《本草綱目》之類。
易峰能從這看出,沈小依學醫並不僅僅是爲了治癒她父親的頑疾,這應該也是她的一種愛好。
躺在沈小依的牀上,淡淡的清香味從被褥上傳來,易峰不禁想到,是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會產生不同的香味?這個沒人回答他,而他也並不能確定,唯一知道的則是,蘇如霜,柳思思,紅蓮和沈小依身上的味道有着明顯的差別。
一夜無話,至少易峰沒有說話。
易峰是沒有睡懶覺的習慣的,當然,特殊情況除外。
起了個大早,沈家母女還沒起牀,易峰悄無聲息地外出,沿着海邊跑了一圈,清新的海風帶着些許的涼意,易峰這才意識到,秋天已經到了。
易峰很清楚的記得這是自他隱退以來,爲數不多的晨練之一,很少能這麼放鬆。踩着柔軟的沙灘,不遠處的海鷗不時掠過,這樣的景色是易峰所期望的,不過唯獨少了個女主。
就在這時,沈小依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由於奔跑的太猛,以致上氣不接下氣,哪怕是停在了易峰面前,也只是瞪着他,兩手掐腰,半弓着身子快速地平穩着呼吸。
“你這傢伙怎麼跑這來了,讓我一通好找!”沈小依滿腹怨氣。
在她起牀後發現自己房門還未開,以爲易峰還沒起牀,就去敲門,結果沒人應,紅着臉推開一看,被褥整整齊齊地疊放在那,完全看不出有人睡過的痕跡,以爲易峰不辭而別了,連忙大驚,急匆匆地出門尋找,卻不想易峰原來來了海灘。
“害怕我跑了?”易峰一語中的,沈小依滿臉通紅,也不知是運動後所致,還是羞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沈小依恢復過來,不解地看着易峰。
“空氣清新,無拘無束。”易峰還是很喜歡灑脫,隨心隨性。
“你怎麼不說‘一日之計在於晨’?總把自己搞的老氣橫秋。”沈小依開起了玩笑。
“我倒是想。”易峰壞壞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小依。
沈小依出門匆忙,穿的比較單薄,剛纔的大量運動使得她好像剛經歷了一場小雨一般,衣衫被印透了大半,隱約可見內裡。
慌忙地雙手抱胸,後撤幾步,警惕地盯着易峰,嚴防易峰的有色眼神。
也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語病,沈小依更覺羞赧,說了句“回家吃飯吧”就逃也似的向遠處跑走,易峰出於關心衝她背影喊“慢點,別摔倒了”,得,沈小依速度快了一倍。
豆漿油條熱包子,加上幾碟鹹菜,簡單的早餐就出來了。早上吃的清淡些有利於身體健康,看來沈母還是懂得養生之道的的。
整整一上午,沈家母女都是緊張地等待着鬼七的到來,易峰則示意她們不需要緊張,之後,沈母替昏迷的丈夫擦了擦臉和手,就進了廚房忙活,飯還沒做得,鬼七和兩位師弟就風塵僕僕地趕來了,估計是掐着飯點來的。
母女兩人手忙腳亂地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還想張羅着幾人去大酒店吃飯,被鬼七阻止了,家常菜就行。想想也是,一號身邊的御醫想吃什麼還不是一個眼神的事?
沈母讓女兒陪着鬼七等人,自己進廚房忙活,對於治癒丈夫的事情隻字未提,是個識大體的女人。
沈小依趁機跟三位討教醫術,易峰倒成了旁邊人,閒下來的他無聊跑進了廚房,幫着沈母煲了個湯,沈母大讚。
飯桌上還算其樂融融,比起沈母的稍顯拘謹,沈小依就大方多了。
飯畢,鬼七三人提出看看沈父的病情,沈母連忙點頭應允。
第一次看到沈父,鬼七三人眉頭就是一皺,這麼安詳的表情,可不是中風的表現,倒像是中毒,不過中毒的話,身體上多少會有毒斑的。
鬼七取出銀針,幾人配合着在沈父身上紮了幾針,沈父並沒有什麼反應,換了幾個位置依舊如此。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人把銀針收掉,這才轉身走到一直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出的沈家母女和易峰身前。
“鬼七老前輩,我爸爸的病怎麼樣?能治嗎?”沈小依眼神希翼,她幾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鬼七的身上了。
“夫人,冒昧問一下,你們家可有什麼仇人?”鬼七沒有回答沈小依的問題,而是把目光對準了一臉焦急的沈母。
聽到鬼七的話,沈母愣了一下,但很快搖頭否定:“長榮爲人和善,我們結婚三十年了,他從來沒有對我紅過一次臉,說過一句令我難受的話。在外面的他也是這樣,集團上下跟他的關係都很好。”
沈長榮就是沈小依的父親。
“老先生,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長榮已經這樣了,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去!”沈母雖然焦慮不安,但她的心性無疑很堅定。
“令尊不是中風。”鬼七緩緩說出了這句話,母女二人的臉上的焦急逐漸朱轉喜,但是鬼七的下一句又讓她們如墜寒潭深淵,“據我們三針齊下,令尊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中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