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偏遠邊疆,山脈起伏,古樹蒼蒼。
一輛軍用卡車在乾燥的塵路里疲憊的前行,揚起一陣無力的塵土。
卡車“哧”的一聲剎車停下,又吹起一陣黃/色的粉塵。
前方一個低矮孤零的方形邊疆哨所立時迎來四個邊防哨兵。卡車司機立時上前跟四個邊防兵打招呼,然後五人打開卡車的貨櫃門,開始往外面搬運補給物資。
這時從卡車副駕上下來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一身軍訓的迷彩服,沉着臉,皺着眉。
這年輕士兵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可不知道爲什麼他身上卻散發着一陣古板的味道,似乎有點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正在搬東西的四個邊防士兵,在卡車來的時候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根本沒有看到駕駛室裡還有第二個人,現在突然冒出這麼個人,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所以都停下動作看着開車的那個士兵。
那開車的士兵二十五六的樣子,見大夥這麼看向自己,尷尬一笑,忙上前解釋道:“羅班長,這位是部隊安排來的新人,劉丙天。來的時候他睡着了,我一時忘了叫醒他。”
三十來歲的羅班長臉被曬得有些黝黑,看見劉丙天也沒介意這新來的小子沒跟自己行禮打報告,而是上前熱情的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姓羅,是這個邊哨的班長,你叫我班長就行了。歡迎小夥子來到我們這個大家庭。”
那年輕人看得出眼前這個班長是真心地在歡迎自己,這才勉強認真的行了個軍禮,“劉丙天前來報到,請指示。”
“指示個屁啊。”羅班長哈哈一笑,“我們這裡不興這個,你先進去坐一會。”說着又去搬東西。
劉丙天顯然沒想到這個班長這麼好說話,想了想,也跟着去搬東西了。
這麼一個小邊哨所,部隊根本不會發配多少生活物資,所以很快就全部搬了回去。開車的士兵只喝了杯茶,就說回去還有任務,開着空卡車就離開了哨所。
劉丙天來這裡之後心情就一直不好,也沒有心情說話,哨所裡的幾個見他這個樣子,也沒過多問
話,該幹嘛幹嘛,也不知去忙什麼,反正很快屋裡就只剩下一臉不爽的劉丙天。
劉丙天沒參加部隊之前乾的是保鏢,保的是一位販賣軍火大勢力的大小姐,由於一些特殊原因,劉丙天向冷顏大小姐提出了想去當兵的要求。
本來以劉丙天的身份是無法入伍當兵的,但冷顏通過自己的勢力硬是幫劉丙天弄到了入伍的資格。
劉天丙進了部隊參加軍訓,纔剛開始訓練劉丙天就不想動了,不是因爲累,而是因爲這些訓練對他來說一點幫助都沒有,他來部隊當兵根本不是爲了增加體質。
結果他的消極態度挑肥惹怒了教官,上來就要踢打,結果自然是劉丙天一招將教官給打趴了。這件事引起了部隊的注意,要開除劉丙天。還好冷顏瞭解自己這個保鏢,跟部隊打了個招呼,讓部隊留下劉丙天的同時,也提醒劉丙天收斂一點。
劉丙天是真的需要留在部隊尋找他要的東西,所以認了個錯繼續留在了部隊,也很快以優異的成績完成了第一個月的軍訓。
可誰知道成績優異的他到了分配部隊的時候,被安排上了一架武裝直升機,然後上了一輛卡車,一覺睡過去,醒來就到了這邊哨所。
誰要敢說這裡面沒人故意刁難,劉丙天立刻跟誰拼命!
要不是不知道這裡離部隊有多遠,要不是這裡的人沒有像教官那麼不可一世,劉丙天早殺出去找那幫傢伙算賬了。
媽的!
劉丙天在牀鋪裡想了一個小時,還是覺得這口氣不能咽。起來看向窗外,天色已黑,看來只有明天想辦法回去,只要回去找到冷顏大小姐,到時候有的是辦法對付刁難自己的傢伙。
“小夥子們,吃飯嘍!”門外響起羅班長的大嗓門。
劉丙天微一愣,他本以爲這裡的人也會像外面的教官一樣不理睬自己,沒想到自己態度如此惡劣班長還叫得這麼熱情,臉色緩了緩,起身走了出去。
推門出去,就看見六個哨兵圍在一第小桌前,一臉和善的笑意。桌上用鐵盆裝着半盆剛煮好的餃子。桌上放着兩碗辣醬,還有
九瓶啤酒。
劉丙天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根據他的記憶,至從當了兵還沒吃過餃子這樣的好東西。
“來來來,”副班長見劉丙天出來,熱情地過來拉人,“這可是老班長爲了歡迎你親自下廚做的,平時我們想吃還吃不到,這回可沾你的光了。”
“我一個人一下午可做不出這麼多,都是兄弟們幫忙一起做的。”羅老班長邊解圍裙邊從廚房出來,“坐坐坐,吃了這盆餃子,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
劉丙天看着老班長親自給自己盛的餃子,又看了看周圍善意的漢子們,忽真誠道:“各位對不起,今天我情緒有點問題,讓各位看笑話了,希望大家不介意。”
“哈哈,不打緊,這裡的每一個剛來的時候,心情都跟你一樣。”副班長大度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三碗餃子、半瓶啤酒下肚,大夥漸漸放開了,也熟絡了起來。
“你怎麼被分配到這裡來的?”老班長關切的問。以他的眼光不難看出,眼前這個小夥子絕不是因爲軍訓成績差而分配到這邊哨所來的。
“沒什麼。”劉丙天笑笑,他不覺得那是件光榮的事。
“說說,說說。”
其他人聽老班長這麼一說,也知道了劉丙天不是因爲成績差來到這裡,這裡面肯定有故事。邊哨所遠離部隊,可以說這裡基本是被部隊遺忘跟打發人的地方。這裡的日子單調而乏味,所以這裡需要新的故事。
劉丙天笑笑,見大夥一臉的好奇不好意思壞了大夥的興致,於是道:“其實也沒什麼,軍訓的時候我就說了句那些訓練對我沒什麼用,然後拍蛋子不服……”
“等等,什麼拍蛋子?”有人插話道。
“就是軍訓時候的排長,他們叫我們這些剛入伍的爲新兵蛋子,下面就喜歡管排長叫拍蛋子,怎麼你軍訓的時候沒這麼叫過?”副班長接口反問。
衆人聽罷,一陣大笑。
“然後呢?”那人笑完,看着劉丙天追問。
“然後,我就把拍蛋子打趴了。”劉丙天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