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吹散了那一團遮擋明月的黑色積雲。
“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此稱呼你…”
魔主重流看了一眼血木,然後詭異地笑了笑,繼續道,“既然你已經離開魔門,雖然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但如果你也想爭奪封魔獸,我是不會讓你輕易把封魔獸帶走的…”
“重流,從我決定離開魔門那一刻,咱倆之間就已經不存在師徒關係了,我這次前來,不僅要帶走封魔獸,也並不打算同你戰鬥!”
血木站立在降魔鐘上,黑色的大風肆無忌憚地吹颳着他那一身寬鬆的袍子,還有從袍子所帶帽子裡飄散出來的幾縷髮絲。
”哼,血木,你想的太簡單了吧,就算我不出手,恐怕其他人也不會輕易讓你離開的!“
”是嗎?“
血木‘哈哈’大笑起來。
言語未落,只聽‘嗖’地一聲,血木突然發力,踩踏着降魔鍾風馳電掣一般飛走。
而與此同時,看到血木離開,無臂劍魔像揚天一陣狂躁的咆哮,然後又一聲‘咣噹’,無臂劍魔像扛着無劍朝着血木飛奔而去。
在無劍和血木離開之後,蕭羽並沒有去追趕,因爲在他看來,既然血木同魔門不是一派,那封魔獸也就不會落入到魔門之手,如此一來,魔門的力量就不會增大,況且倘若恰如斷所說,魔主重流準備在幾日攻伐玄天宗,那肯定還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因而蕭羽先決定視情況而定。
玄天宗是他的仇人,也是長生界在人間界的力量附庸,蕭羽認爲,魔門攻擊玄天宗,玄天宗肯定會全力抵抗,一旦雙方火拼到筋疲力盡之時,這正是他爲千龍一族復仇的最好機會。
這一刻,復仇的火焰又在蕭羽的心中悄悄燃燒起來。
”蕭羽,斷,你們兩個難道對封魔獸一點都不感興趣嗎?竟然沒有追過去,這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魔主重流有重新撫摸起來了死靈戒,相比與蕭羽和斷,他應該對封魔獸的興趣更大,而此時封魔獸雖然已經被血木強行捕獲,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憂慮和焦急的情況。
”重流,我也很疑惑,既然那封魔獸是你志在必得的動物,爲何你卻表現地如此淡定,難不成你已經放棄了對封魔獸的爭奪…“
斷露出了那一隻機械手臂,機械手臂‘咯吱咯吱’地轉動起來,幽邃的瞳孔裡照射出來一絲一縷的殺氣。
“沒有想到,斷,你竟然把自己的右手手臂改造成了機械手,這可真是一件完美的傑作啊,不過,對我來說,這都不重要了,因爲有人正在來收割你們的性命!”
“什麼?重流,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蕭羽緊緊地握着刑天劍,狠狠地指向了重流。
而小叮噹顯然被重流的殺氣給震住了,她是第一次走出幽寒谷,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各種各樣的人,魔,甚至是獸,就像是一個山村的野小子突然闖入了繁華綺麗的大都市,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小叮噹站在了蕭羽的身後,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蕭羽的一處一角。
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廝殺聲。
“聽,這時魔門的進攻玄天宗的號角…”
“那你爲何要呆在這裡!”
“蕭羽,斷,你們有所不知吧,因爲我在等一個人!”
‘嗖!’
一個人從黑夜中飄飛出來。
樹身魔像抗着柳上月出現在了蕭羽和斷的眼前。
此時此刻的柳上月儼然成了一個木乃伊的形象,全身被一層蒼白色的繃帶所覆蓋,畢竟在那日林中一戰,柳上月爲了使用金錐石術,用盡了全身的精血,換句話說,他現在就只剩下了一張單薄的皮囊。
倘若不是樹身魔像的能量輸出,柳上月早已經是灰飛煙滅。
柳上月冷冷地看了一眼蕭羽,道,”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在這裡又遇到你了,蕭羽,雖然你我還有恩怨要報,不過,我今天沒有時間陪你玩…“
蕭羽一聽,不屑地‘哼’了一聲。
然後,柳上月從樹身魔像的肩膀上飄飛下來,走到了魔主重流的身旁,趴在他的耳朵前,秘密地交代了一番事情。
聽到柳上月的言語後,魔主重流的神色和緩,臉龐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既然那三個老東西已經趕過來了,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再留在此地了!“
魔主重流瞬間化作了一團黑色的煙霧,消失在了銀白色的月光中。
看到魔主重流離開,樹身魔像發出一陣咆哮,只聽‘嗖’地一聲,從樹身魔像身上發射出來了一道白色的繃帶。
這道繃帶迅速纏繞在了柳上月的身上,猛然一發力,把柳上月給拉拽到了樹身魔像的肩膀上。
‘咣噹!’
‘轟隆!’
很快很快,樹身魔像馱着柳上月消失在了夜色裡。
‘嗖!’
‘嗖!’
在柳上月剛剛離開不久,幾乎一瞬間,三個面目滄桑的老人站在了蕭羽和斷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