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一道道鮮血像溪流一般順延着巖壁源源不斷地向坑洞的最深處流下去。
三目銀雕屬於仙獸一級,飛行速度超快,不一會功夫,三目銀雕便載着蕭羽到達了坑洞的最底部。
而那顆心形玉石已經不見了蹤影。
蕭羽從三目銀雕的後背跳下來,只聽‘咳查’一聲,蕭羽感覺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俯身一看,竟是一個白色骷髏,而且已經被蕭羽踩成了兩半。
緊接着,眼前的一幕讓蕭羽感到震驚。
這是一道狹窄的山谷,綿延百里之遠,整個峽谷中覆蓋着一層很厚的白色骷髏,數以億計數,一眼望不到頭,除了骷髏,其餘什麼也沒有,可謂是人跡罕至、寸草不生。
兩側的懸崖峭壁一溜的殷紅色巖體,溼漉漉的,就像是被鮮血浸染過一樣,發散出一陣陣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而在兩側半山腰的位置上,分佈着一連串的四方形的山洞,山洞中放置着一口口半腐爛狀態的棺材,形成了一條長線,依附着整個峽谷的走勢,一直綿延到了峽谷的最深處。
數十隻血紅色的蝙蝠在半空中盤旋,發出了一陣陣尖銳的啼鳴聲,這些都是吸血蝙蝠,以吮吸人體的鮮血爲生。當它們看到蕭羽時,顯得很興奮,獠牙外漏,眼露兇光。
一道道陰寒罡風從鋪滿了地面的峽谷中捲過,吹起了幾個骷髏,骷髏在落地的那一瞬,直接破碎成了兩半,可見這數以億計的白骨已經存在了上百年之久,它們久經風化,已經變得異常散碎。
整個峽谷較爲封閉,不見天日,峽谷的上空自始至終都瀰漫着一層黑色的煙霧,時而流散,時而聚攏,就像是下雨前的烏雲密佈,黑壓壓一片,幾乎要負壓到較高的山頂上。
三目銀雕化作了一股影像後,重新進入了蕭羽的龍盤中。
蕭羽則一隻手緊緊地握着背後的刑天劍,一邊踩踏着白骨向峽谷的縱身走去,雙眼不斷地觀察着周圍地情況,精神高度集中。
由於白骨已經風化嚴重,極其損壞,蕭羽踩踏在上面就像踩着一層層積雪,每走一步,腳底下都會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響,而這聲響空曠而寂寥,幾乎成了整個峽谷中唯一的聲響。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沒有人回答蕭羽,蕭羽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自言自語。
忽然,盤旋在半空中的那數十隻血蝙蝠朝着蕭羽俯衝下來,它們渴望着蕭羽身上流淌的新鮮血液。
這個峽谷幾乎全部由白骨覆蓋,很少有其他活物出現,這對於以吸食鮮血爲生的血蝙蝠而言,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因而當它們看到蕭羽的出現時,那種對鮮血的渴望幾乎已經到了瘋狂地步。
然而對蕭羽而言,它們想要攻擊蕭羽,簡直就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蕭羽拔出了刑天劍,一陣眼花繚亂的劍影過後,一隻只血蝙蝠墜落到白骨上,一動不動。
”呼呼!’
一陣嘈雜的聲響打破了整個峽谷冰封一樣的寂靜。
蕭羽向前方看去,數十個白骨架揮舞着手中的一根白骨棒,又蹦又跳地朝着蕭羽跑過來,就像是蠻荒時期的野人。
他們沒有血肉,只是一個個光禿禿的白骨架,竟然也能向正常人一樣行走和奔跑,還能發出‘呼呼’的聲響,或許這‘呼呼’地聲響是他們的此時的語言,反正蕭羽一句都沒有聽懂。
看到洶涌而來的白骨架,蕭羽頓時精神高度緊張,他一隻腳稍稍後移,右手緊緊地握住刑天劍,擺出了一副戰鬥姿態。
然而,令蕭羽始料未及的是,當這羣直立行走的白骨架來到蕭羽身前時,他們便向飢餓許久的難民一樣,欣喜若狂地開始搶奪白骨堆上的血蝙蝠屍體,撿起來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往嘴裡面塞,並且咀嚼地津津有味,一道道鮮血從他們的嘴角處流出來。
沒有衣衫,也不需蔽體,一切都顯得那麼野蠻與瘋狂。
其中的一個個頭不高的白骨架由於身體偏弱,在白骨架羣中顯得格外顯眼,他和其他人一樣,也在爭奪血蝙蝠的屍體,但怎奈別的白骨架都比他高出一截,而且其他人的骨骼也很健壯,每當他發現一個血蝙蝠的屍體,準備撿起來食用時,就被其他白骨架狠狠地推到在了一旁。
蕭羽撿起了一隻血蝙蝠的屍體,朝着他擺了擺手,他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還是慢慢地走向了蕭羽。
而其他白骨架在看到這一幕時,紛紛停止了進食,而是鴉雀無聲地看着那個小個白骨架。
在他們的眼中,蕭羽就是一個異類。
蕭羽微微一笑,把手中的血蝙蝠屍體遞到了小個子白骨架的手上,小個子白骨架接過血蝙蝠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在蕭羽得眼中,他是一個孩子,是一個弱者,蕭羽一向對弱者充滿了同情和憐憫之心。
待到所有血蝙蝠的屍體哄搶而空後,其他個頭較大的白骨架紛紛聚攏在了一起,揮舞着手中的白骨棒,就像是集結在一起的準備打劫的盜匪,同蕭羽對峙了起來。
小個子白骨架看到這一幕,朝着他們搖了搖手,併發出了一陣‘呼呼’的聲響,很明顯,小個子白骨架在提醒他們不要這麼做。
而看到其他白骨架沒有反應,依然氣勢洶洶看着蕭羽,小個子白骨架做出了乞求的手勢。
蕭羽把小個子白骨架的雙手打開,示意他不用乞求,而且蕭羽迅速拔出了刑天劍,將小個子白骨架拉倒了自己的身後。
作爲戰仙一族,從來都不認同的就是乞求!
要麼站着生,要麼戰着死!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妖魔鬼怪,如果你們不想活了,那我可以成全你們,讓你們和這些白骨堆一樣,靜靜地躺在別人得腳下,等待着風化,等待着粉碎!”
蕭羽一邊說,一邊用刑天劍刺穿了腳下的一個白骨,只聽‘咳查’一聲,白骷髏瞬間被展成了七八塊,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