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有時候會害死人,但有時候卻是真相.
蘇小詠她有意識地避開隨行和飛藝狼的視線,然後從廢棄的輕輕拿出那個小盒子,還是很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弄壞了什麼的。
她從來沒見過這東西,這面軍容鏡也放在這裡從未挪動過,自從蘇雲國還在世的時候就這樣,只是他一直交代房裡的東西不準隨便動。
這個習慣,就是董豪和馬克希住進來那會兒她也說過,只是董豪接通了房裡的電源被電擊過。
噗……
她一口氣吹乾淨上面的灰塵:“裡面是什麼東西,父親從未說過,好像年代很久遠的樣子……”她在心裡自語,害怕被飛藝狼聽見,但那都不是最重要的,害怕他過來看見鏡子裡面的自己。
盒子很精緻,也不是很沉,看起來不容易壞掉更加不會被腐蝕,想要打開不是那麼容易的,她看出來,需要密碼。密碼?她暫時想不起來輸入什麼纔對,畢竟橫條上面的都是數字。
“這房子自從我記事以來就住在這裡,父親也沒有離開過,這盒子多半是父親的,但是密碼是多少?裡面藏的又是什麼東西?我到底能不能打開?”她把前後的思路捋了一遍,決定還是輸入幾個數字試試。
蘇雲國的遺像就在她的左側面,她轉過去試圖回憶他平時都喜歡什麼數字,但是想想這二十幾年來蘇雲國還真沒怎麼表達過一個特別深刻的數字。
“他的一生都這麼謹慎,但爲什麼就會出意外呢?”想着蘇雲國的小心,她就想到蘇雲國死在飛機上的哪一天,轉而又會覺得難過。
“不對?”她把蘇雲國的生日輸進去,剛好是四位數,但是旁邊的開關沒有自動啓動,顯然不對。
她蹲在地上腳都麻了還是想不出要用什麼數字纔對,確切地說,她只知道輸入蘇雲國的生日的四位數,其他的再也想不起來,她就要絕望,要放棄,只恨自己沒有去學習破解密碼之類的東西,四位數,就算用排列組合也是一件難事,這點邏輯她知道,但要試到何年何月。
她低頭看見地上鏡子碎片裡面的自己,多麼的無助,原來自己不是萬能的,總有自己辦不到的事情,自己也不是聰明絕頂。
她看見自己的面孔,把自己的生日輸進去,盒子果然有了反應,“果真是這樣?”她咧開嘴角笑了,終於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看得出來,製作這盒子的時候很用心,表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但是裡面的東西沒有任何一點的塵埃,可她從來沒有見過那些東西。
可她從來沒見過那東西,看起來還很值錢的樣子,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東西從何而來?做什麼用的?
是七個動物的頭型放在一起,分別是虎、熊、豹、蛇、狼、龍、鷹,就這麼直觀看過去,顯得有些滲人,她的心裡在猜測,“這些東西跟父親到底有何關係?”
她還沒有看完,放在那些動物頭像下面的是一個筆記本,蘇小詠拿出來翻看,沒錯,是蘇雲國的筆記,事實上就是他寫的日記。
但是日記斷斷續續的並不完整,有些頁面還有血跡,有些還很髒亂,都已經開始泛黃,但上面的字跡都寫得很工整,的確是蘇雲國的習慣。
日記的第一頁寫着幾個相對比較大的字:集訓懺悔錄那幾個大字映入蘇小詠的眼簾,並且深深吸引住了她,字跡比後面那幾頁要新,看得出來是後面才補上去的。
“集訓?爲什麼是懺悔錄?”帶着些許疑問,蘇小詠翻開後面的日記開始讀起來,完全忘記別人的東西不能翻,在沒有徵求主人同意的情況下,但是沒關係,蘇雲國都已經不在人間,就當給他整理遺物。
當兵的這些日子我無怨無悔,我很想把我的一生獻給祖國,哪怕讓我放棄所有,甚至生命,那是一種無尚的榮光,看見那屹立的軍旗和過期,我的內心就熱血沸騰,那是我作爲男人的價值所在,我不求回報,只要我還在呼吸就要和敵人幹到底,我把枯燥艱苦的訓練當做靈魂的戰車,絕不辱使命。
這段話的標題是“出發前,感悟”,具體的時間只有六個字:就叫她小詠吧。
也不知道爲什麼,當她看到最後時間的時候心裡竟然有一點的酸楚,她把“出發前,感悟”和“集訓”那兩個字聯繫起來的時候,想到他寫那段話的時候多半是集訓前夕,而那個時間,那天可能剛好是她出生。
蘇小詠帶着一種複雜的心情讀下去,剛開始的幾頁還比較新,後面的紙張開始變得髒亂,字數也變得越來越少,可以想象,他集訓變得很艱苦,能寫這些東西,也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
“有個叫做“魔窟”的地方,哪裡的長官都被叫做魔鬼,禽獸,牲口,他們不是人,從來不把士兵當人看,而是一臺萬能的機械,可偏偏哪裡又是所有士兵們嚮往地方,能到哪裡集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代表的是一個國家,一種榮耀,一種男人的尊嚴,我和獵鷹從鐵血營裡面挑選出來去魔窟,只有我們兩個,集訓多長時間沒有確定,只有一個命令,等待執行任務,只許成功,要是失敗回來的就只是一罈骨灰。
“記得從鐵血營出發的那天我們被飯菜迷、暈倒在食堂,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直升機上,說是秘密押運,記得那天是2月20號。我們不知道要去哪裡,從那時候起我們就沒了自己的名字,我的代號叫做獵龍,直升機上有七個人,我認識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獵鷹,我們都是鐵血營的人。
“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敢開口,也沒有任何的舉動,七個人坐成兩排,就用一種仇視的目光死盯着坐在對面的人,終於有人開了口,當時太黑,也記不得是誰的聲音,恰好一絲光線透進來本子上,要下飛機的時候寫下這段文字,終於知道我們是一起集訓然後執行任務的神秘人,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的膚色,想必都是佼佼者,終於記下他們的代號:獵虎、獵豹、獵熊、獵蛇、獵狼、獵鷹……”
讀到這裡的時候蘇小詠似乎明白了什麼,記憶的時間已經回到那個森林,那還是她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就是在上飛機的前些時間。
她回憶起自己和蘇雲國一起被俘虜,被捆綁到那個小木屋,還記得當時就來了一個神秘人,自稱爲是獵熊的人,還說過一些現在日記本里面提到過得名字。
其實獵虎這個名字和人,蘇小詠早就刻在心裡,遲早有一天要把他整倒下臺,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她不敢猜測後面會發生什麼狀況導致他們反目成仇,最後互相殘殺,但是她確信,自己的父親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能欺騙自己,但是筆記本上的記錄,那是鐵的罪證。
“鐵血營?獵鷹?父親是獵龍,那誰是獵鷹?他現在在哪裡?”蘇小詠的疑問很多,知道要是讀下去可能還有更多的疑問,還有更多的真相。
這一次,她的心裡是糾結的,讀下去不讀下去都已經發生的事情,就讓故事來得更加猛烈一些。
可當她下定決心要把自己父親故事讀完,從日記本中瞭解另一個父親的時候,日記的時間斷了,斷斷續續不知哪裡是開頭。
“我不知道在飛機上過了多久,身上沒帶吃的,只能從飢餓程度判斷過去的時間,訓練的時候習慣了,差不了多少,我和獵鷹一致認爲整整三天沒有進食,體力就要消耗完,再耗下去,什麼狗屁任務不說,到達集訓目的地只剩下一副皮囊。
“第三天晚上終於看見我們的總教官,只知道他的代號叫做獵人。寫下這段文字的時候事實上已經過了半個月,還是沒有看見獵人的樣子,從一開始就戴着面具,聲音還不是他自己的,他在喉嚨安裝了變聲器。
……
“我們的訓練很艱苦,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得到的,要比鐵血營的特種兵困難十倍百倍,我不知道我是一何種勇氣堅持下來?從一開始我和獵鷹被人打,再到反抗,最後變成我們打別人,我們就這樣,表面上一起訓練,私底下還要內鬥,捱打基本上跟每天要吃的飯一樣。
“毫無疑問,我和鷹逐漸變得強大,這是一種好事,但隨之而來的是集訓結束,我記着時間,那是一年以後的事情,我們被派去執行任務,這就是所謂的剛來時候的命令,只能成功。”
讀到此處的時候,紙張都已經開始變得髒亂,看得出來,他能堅持到現在,不是一種簡單的勇氣和毅力可以做到的,想象得到,那時候的戰役已經打響。
筆記本上寫的時間還是很模糊,蘇小詠猜想,差錯多半都在直升機上的那幾天。
“那是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後來才知道,也是這一次集訓的最後一個,打擊的團伙是一個跨國犯罪,我們七個人,牽扯到的國家就有六個,涉及到軍事、政治、及各國的利益,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