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花昕菡這個女徒弟,周曉飛一直心懷歉疚,因爲他老是沒時間教她什麼。
還好花昕菡很懂事,從來不纏着周曉飛,趁着周曉飛呆在中海市的時候她會找周曉飛學醫術。
只要周曉飛一沒時間,她就乖乖地自學去了。
周曉飛其實也並沒把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實習女醫師當成徒弟,而是當成朋友。
花昕菡從來不向周曉飛要求什麼,而且以她爺爺在華夏醫學界的背景也不需要他幫什麼,這次卻是打電話哭着哀求,那肯定是出了大事。
雖說花昕菡並沒告訴周曉飛什麼事情,可週曉飛已經決定幫忙了:“昕菡,別哭,慢慢說,出什麼事情了?”
“我爸媽在澳洲開華夏中醫館,治病救人,收徒傳播華夏醫術,很有名氣,找他們治病的人非常多。昨天我爸接治了一個病人,我爸的診斷只是普通的風熱感冒,給他開了一劑藥方,藥是我媽親手抓的,藥方裡面大概就是羌活,獨活,白芷幾味中藥。”
花昕菡邊說邊哭,“這個病人昨天卻突然死亡,病人家屬說是吃了我們開的藥死的,警察便把我爸媽抓了起來,醫館也封了,還不讓保釋,嗚嗚……”
“這樣啊。”周曉飛皺了皺眉頭,“警察的驗屍結果怎麼說?”
花昕菡哭道:“他們說是藥物中毒,證據確鑿,就等着他們把證據收集完整,然後讓我爸媽上法庭,嗚嗚……你知道的,這些中藥怎麼可能會吃死人呢?”
“我明白了。”周曉飛道,“我現在就去澳洲,你帶路吧。”
花昕菡只是覺得周曉飛會幫忙,周曉飛到底肯不肯幫忙其實她心裡也沒底。
她怎麼也沒想到,周曉飛竟然一下子就答應了,內心那叫一個感激:“謝謝,謝謝師父!要我過來接你嗎?”
周曉飛道:“我過來接你吧,順路。”
家族這邊的事情周曉飛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暫時也沒他可以做的事情,他就當作給自己放個假了。
和花昕菡一起坐上了前往澳洲的飛機,花昕菡又說了一些事情。
她爺爺花承樂和她舅舅已經一同過去了,他們也不知道誰能幫得上忙,先過去再說。
花昕菡呆在華夏又緊張又擔心,想到自己師父周曉飛不是個普通人,所以便開口哀求周曉飛幫忙。
據她爺爺說,病人家屬願意庭外和解,不過卻是叫價五百萬美金,她爺爺和舅舅過去就是去談判的。
他們家經濟條件雖然不錯,可五百萬美金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的,只能談判了。
“我明白了。”周曉飛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放心好了。”
“嗯。”花昕菡抹了抹眼淚,然後靠在飛機的座椅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看着滿臉憔悴的花昕菡,周曉飛不禁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這丫頭估計從來沒碰上過麻煩,突然間遭到這般變故,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堪重負,所以精神才這般不好。
希望自己這次去那邊能夠幫得上忙吧,因爲他有種預感,這次的事情可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用花昕菡的話來講,治療感冒的那些中藥就算是失效也是吃不死人的,那個病人死得很蹊蹺,還真搞不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黑幕。
一天後,周曉飛和花昕菡趕到了澳洲,第一時間便去和花昕菡的爺爺花承樂以及舅舅餘少光會合。
雙方正在警局商談賠償事宜,周曉飛算是趕上了。
警察專門給了他們一間辦公室讓雙方坐下來商談,周曉飛走進這間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臉憔悴的花承樂和滿臉擔憂的餘少光。
對方家屬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以及一雙兒女,他們還帶來了一個律師。
周曉飛一進門便朝着花承樂問道:“花老,談得怎麼樣了?”
“五百萬美金一分都不能少,要不然就上法庭。”花承樂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筆錢,我們賠不起啊!”
“花老,無妨,這筆錢我能出。”周曉飛道,“只要事情能圓滿解決,錢的問題不是問題。”
“小周,你……”花承樂很是震驚地看着周曉飛,因爲他實在是很難想像,周曉飛竟然願意替他們出這五百萬美金。
難不成,他看上了他孫女兒?
花承樂看了看,覺得又不像,因爲他聽說過周曉飛的女伴很多,而且一個個都很漂亮,他孫女兒實在是比不上。
而且他以一個前輩老人的經驗來看,他孫女兒有可能看上週曉飛,可是周曉飛絕對沒看上他孫女兒。
所以,周曉飛願意出這筆錢,只能說周曉飛這個人太仗義了。
想了想,花承樂也沒和周曉飛客氣,點了點頭:“那就謝謝小周了,我們不敢保證還得完,但是隻要我們活着,就一定會還的。”
周曉飛道:“花老,先不說這個,和對方談談,爭取早日把昕菡爸媽接出來再說說吧。”
“好。”花承樂不懂說英語,便讓花昕菡舅舅餘少光當翻譯以及中間人。
對方聽說他們願意賠錢,臉色也緩和了許多,隨後便讓律師拿出一份協議文件,讓花承樂簽字。
周曉飛上次便是用協議坑了陳禮忠,所以一看到協議文件,便多留了一個心眼:“這份協議能不能讓我看看?”
周曉飛出的錢,而且還是涉及到賠償問題,他要看文件,花承樂哪裡有不肯的道理?
周曉飛接過協議看了看,發現其他地方都沒什麼,只有其中一條很是讓他不舒服,而且他還從中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讓花醫生夫婦在臉書上直播,承認自己是庸醫,用根本不能治病的華夏中醫治死了病人,向所有病人道歉?”
周曉飛把這條協議重複了一遍,別說周曉飛,就連花承樂也是眉毛一挑,厲聲怒喝:“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對方雖然沒聽懂花承樂在說什麼,不過看花承樂那表情,大概也知道是他們的附加條件激怒了華夏人,那位律師便一本正色地說道:“如果你們不承認是你們的錯,不好意思,就算你們願意賠這筆錢,我們也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