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如語收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對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恭喜你，面試成功，關於這點，我可是功不可沒，你是不是該請我吃飯？”
如語遲疑道：“左時？”
“答對了，不過還是要請客的！”左時說完這句，他自己先笑了，“擇日不如今日，剛好我下午六點下班。噢，順便告知你一下，地點我定好了，在T市百香酒樓那裡。”
“好！”如語也答得乾脆利落。
如語早就在酒樓等待，守時是中華民族的美德，她一直貫徹到底。
如語曾經想過很多種相遇的畫面，但不是像現在這樣，絲毫沒有心理準備下，突然見面，左時看着他們波光中的流轉，卻故作無辜地說：“哎呀，我怎麼能忘了，你們兩個是舊情人，早知道就不該見上譚夜了。夜，要不改天我請你吃飯，今天就讓我和如語共進晚餐。”
譚夜目光在如語面上停留三秒中後，就自顧拉起椅子，坐下來，沒有理會左時。幸好左時瞭解他的性格，習慣了，也不覺得尷尬，吩咐服務員上菜。
很快菜上齊了，見譚夜和如語都沒有動筷子，左時取笑道：“今天我們可是來吃東西的，兩位怎麼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赴喪。”
“來，如語今天是你請客，一定要多吃點，不然就虧本了。”左時夾了一筷子的菜在如語碗裡。
如語扯脣笑道：“謝謝！”看着碗裡的羊肉，其實她不愛吃羊肉，因爲有腥味，很濃的腥味。爲了不拂左時的好意，如語象徵性地吃了一塊。
“譚夜，你也別拘束，來，吃點牛肉。”左時故意大聲說道，一筷子牛肉就落入了譚夜的碗裡。
“他不吃……”如語牛肉兩字還未吐出口，在譚夜下琥珀色眸子注視下，只好默默低頭喝湯。
“不吃什麼？牛肉？”左時疑惑道，“譚夜，對此，我表示深深的惋惜。”
“如語，你是不是不喜歡吃羊肉？”左時見如語不怎麼動她碗裡的羊肉，瞭然地問。
“恩，受不了那個味道。”如語坦白地說。
“這樣，那你們就換一下。”左時站起身，把如語和譚夜的碗對調
，“是不是皆大歡喜？”
“那個碗，我用過了。”如語沒想到有人做事那麼直接，都不用過問當事人的。
“沒事，好歹你們也是曾經的戀人。”左時欠揍地說完這句，就被投來警惕的一眼，暗示他閉上嘴巴，吃東西。
左時發現，他把他們兩個叫出來一起吃飯是錯的，兩人基本沒有說過話，都是他在旁邊說，如語還會搭理一下他，譚夜直接把他給無視掉了。
“你們兩個聊聊，我去一趟洗手間。”左時實在受不了這個氣氛，去洗手間透透氣才行。反正他該做的也做，能不能成就看兩人間的造化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如語還是維持着手握勺羹的手勢，譚夜面無波瀾地吃完他碗裡的最後一點菜，抽出紙巾在嘴邊優雅地擦拭。
許久，如語以爲他們會幹坐着等左時的到來，沒想到譚夜先開口說道：“爲什麼三年前那麼突然地離開？”
爲什麼？如語眼裡透出悲涼，他既然問她爲什麼？而不應該問問她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好不好？有沒有想過他？或者告訴她，她不在的人時候，他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過她嗎？
理想和現實還是有些差距的，如語收回神遊的思緒，笑道：“因爲出國留學的機會不是任何人都有的，非常難得。”
“我以爲你會呆在國外不回來了呢？”譚夜低沉地聲音說出來，沒有指責，卻狠狠地敲擊在如語的心上。
“我母親在這兒，親朋好友也在這兒，怎麼可能長久呆在國外？”如語反問道，自己先苦笑了下。當年賭氣離開國內，她也有想過永遠不要回來。但是，面對，最親最愛的人，她又怎麼做的來狠心？
“那你呢？”如語見譚夜沒有說話，連忙開口，因爲她覺得他們之間沉默，比爭鋒相對更加恐怖。
“當年，滿心歡喜地規劃好與一個女孩在一起的未來生活，還未來得及實現，只換來她一條冷冰冰的短信，我們分手吧，祝你幸福！如今，這個女孩還問，現在過得怎麼樣？你想要我怎麼回答？我過得很好，因爲你當初的選擇。”譚夜目光落在如語的受傷的臉上，閉上眼睛，“有些話總是傷人的，在說出口的時候，
不該考慮清楚嗎？”
“對不起……”如語在聽到譚夜說那句我過得很好，因爲你曾經的選擇，心隱隱作痛。要不是祝小姐把什麼都跟她說了，她一定不會回來，更不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眼皮底下。可是她能說什麼，因爲她誤會他和祝小姐之間有什麼，所以纔會遠渡英國？這不正說明她不夠相信他，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嗎？
“對不起，是我最不能接受的。”譚夜直截了當地說，表情忽然變得漠然。
“我們……”如語正想問，他們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門卻被推開，如語擡頭，看到左時走進來，左時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如語低頭，說道。
“譚夜，你該不會趁我不在，欺負如語，那可不行，她現在可是我的助理。”左時滿意地收到譚夜的眼刀。左時一點都不介意，擠擠眉，讓譚夜安慰一下如語。
“我等一下有事，就不陪你們了。”譚夜看了下手機，不顧左時的眼神暗示，直接就離開了。
左時撇撇嘴，有點無奈地說：“他怎麼老愛搶我的臺詞？”
然後看到呆愣的如語，憐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他趕緊笑道：“沒事，討厭的人走了，還有喜歡的人在這兒。”
如語衝她勉強地笑笑，左時遞過去一張紙巾，嘆息道：“你們兩個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演變成這個樣子？”
“是啊，這都怪我，是被我一手毀了。”如語擦拭掉眼角的淚珠，“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纔對，我要是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就不會……不過，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你，你應聘助理，跟譚夜有關，對吧？”左時印象中，如語都是面帶淡淡的微笑，可是從國外回來，總覺得整個人變得憂鬱了很多。
“恩。”如語對於她的進去目的，一點都沒有否認。
“那我要不要陪你演一齣戲呢？”左時挑挑眉，問。
“什麼戲？”如語反應不及地問。
“自然是讓某人不爽的戲了。”左時好笑道。
“不用，謝謝你。”如語不想多生出枝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