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語正認真的看文件，總感覺不遠處有人在看着她，她擡頭，看到左時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她沒在意，繼續看文件。好一會兒，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停在她的辦公桌前，輕敲了下她的桌子，如語回答，“你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左時清了清嗓子，笑道：“我又不是譚夜，不會壓榨屬下的。”這話一出，不意外接收到一抹憤憤的目光。
“如語，你這個神情，該不會是懷疑我是那個害譚夜的人吧？”左時只是開個玩笑。不想如語端正坐姿，聲音堅定地說：“不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咳，起碼我也是你的上司，我這麼做完全出於關心。你說，這個文件下班之前交給我就可以，現在大家都去吃午餐，你還在這裡苦幹，這不明顯暗示別人我虐待下屬嗎？走，我們去吃東西，別呆在這兒。”左時把如語剛剛看得文件重新合上，眼神催促她趕緊收拾，跟他出去吃飯。
“別，我要是沒有做完，下午又得重新看一遍。而且，都已經弄了一半了。你先去吃東西，我等下再去。”如語翻開文件，繼續看。
“如語，你老實說，你跟譚夜沒怎麼着吧？”左時忽然問，“當然，我也知道不該問，可是你這幾天實在太反常了。”
如語頓了下，反問道：“我跟他能怎麼着？”最差的結果就是形同陌路！
左時在心裡嘆了口氣，“如語，其實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我那天跟你說的提議，有時候情敵出現，會激勵對方，更懂得珍惜。算了，我先下去吃，回來的時候順便給你打包。”
情敵可以激勵對方更加懂得珍惜對方，但是從一方面來講，它也可能摧殘原本就不怎麼堅固的自信心和對彼此的信任感。
如語壓下負面情緒，繼續看文件，等她看完文件，左時剛好提着打包好的飯盒回來，他遞給如語，問：“完成了？”
“恩！”如語沒什麼食慾，卻也不想拒絕左時的好意，打開飯盒，笑着說：“聞着挺香的！”
“是啊，這家東西不錯！”左時也笑道。
如語以爲他會回他的小隔間休息一下，沒想到他卻坐在旁邊，翻看她剛剛弄好的文件，紙張聲和吃飯聲，在靜謐地空間中回
響。等到他翻頁完，如語也放下了筷子，看着他。
“不錯！”努力得到認可，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如語，你想不想調到他身邊去工作！”左時靠在椅背上，聲音懶散地問。
他？如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所說的他指的是誰，卻只默默搖頭，“爲什麼這麼問？”
“如果我說，剛好有這個機會，讓你可以到他的身邊，你願意嗎？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的。”左時很有把握地說。
“可是，他應該不想跟我有糾葛吧？”如語笑了，卻是很苦澀。
“這個先撇開不說，你想不想？”左時再一次問道。
“想！”如語肯定地說。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如語碰到了譚夜的助理葉子衿，她看到如語很開心的挽着她的胳膊說：“如語，一直沒有機會請你吃飯，今天說什麼都讓我請你吃一頓好的，不然以後你可沒有機會了。”
“如語，你都不問問我，怎麼突然要走？”葉子衿今天解釋了很多遍辭職的理由，可是面對如語始終如一的表情，她多少有些感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是你的選擇，那一切都無足輕重。”如語很奇怪葉子衿會這麼問。
“咦，你的說法，跟譚副局的說法居然有異曲同工之妙。他說，既然是我的選擇，他尊重我。然後，大手一揮，就批了我的辭職信，那個乾脆，真真是讓人既愛又恨！”葉子衿咬咬牙說。
既愛又恨？如果不愛，哪來的恨。可是正因爲恨着，纔會把對方的一切銘刻進自己的腦海深處，這種感覺，也是一種畸形的愛。
“哈哈，你別誤會，我以前是暗戀過他的，不過現在已經釋懷了。我知道，像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焉。我師姐，就是他的前任助理，告訴過我，他有喜歡的人，叫我別做傻夢。”葉子衿見如語只是聽着，沒有發表意見，接着說：“其實，我很好奇他到底喜歡怎樣的女人，究竟對方要有多優秀才能夠配的上他？”
“當然，我知道如語你一定不知道，畢竟你來的時間比我還短。以前覺得不甘心，後來聽師姐講，以前他都是準時下班的，從來不加班。如果事情很多，他就會熬夜完成，只是爲
了更多的時間陪他的女朋友。那時候我想，我沒有機會了。可是，這麼優秀的人，那個女人怎麼不去珍惜，而讓另一個女人爲他傷心呢？”葉子衿仰頭笑了。
如語低頭，看着腳下崎嶇的路，腳不小心的歪了下，鑽心的痛楚傳來，她卻沒有理會，繼續跟上葉子衿，難怪他會說對不起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
“我想，那個女人一定是後悔了。”如語輕柔的聲音，讓沉思在自己思緒中的葉子衿聽不清楚，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等一下我們去哪兒吃飯？”如語淡淡地問。
“噢，就去前面那家，好嗎？”葉子衿指着不遠處問。
“好！”反正她今天沒什麼食慾，吃什麼都無所謂。
可是，當如語看到那些冒着紅色油的辣椒，頭皮發麻，卻還是動起筷子，在葉子衿的勸說下，吃了挺多的東西，從麻辣香鍋店那裡出來，如語的嘴脣嫣紅，舌頭都麻得沒有知覺。
葉子衿直呼爽快，說着，又開始傷感，“以後都不能再來這裡吃了。對了，還沒有告訴你，我要回老家結婚。”
如語有點驚訝，葉子衿笑道：“是我父母安排的，那個人對我挺好的，我想，就這樣吧。”
“恭喜！”如語真誠地說。
“恩，希望你也找到另一半。如語，你別太挑，找個對你好的就嫁了吧。”葉子衿在上出租車前，瀟灑地跟她揮了揮手，先一步離開。如語不想那麼早回去，她隨意地在街上閒逛，反正MY基本上都在她男朋友那兒，很少回來睡。
等如語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一路上有路燈，如語倒是不怕，只是這幾天，樓道有個燈壞了，找物管的人修，他們以有人未交管理費爲由，拒絕維修。弄得現在，樓道那麼;暗，如語憑着熟悉度，慢慢爬到四樓，才從包包裡拿鑰匙。
不知是不是錯覺，如語的總覺得身後有人在注視着她，對方的呼吸比常人呼吸略重，而且正慢慢地向她靠近，如語的心縮成一團，血液正在往上涌，一切發生在暗夜裡的畫面都從腦海中冒出來。
電光火時間，她轉過身，撞見對方結實的胸膛上，鑰匙也掉在地上，發生一聲清脆的響聲，異常得清晰，彷彿敲打在她的心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