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楊威、二胖和唐如龍三人還在路上,正奮力朝着大寶這邊趕來。
砰……
曹達下車來,怒氣衝衝的關上車門,顯得他很暴力樣子,那樣才嚇人。
“曹達,我說過不去跟你競爭,幹嘛還要咄咄逼人,何苦呢?”大寶家大嗓門喊過去,因爲距離太遠,要是太小聲的話,坐在車裡的曹達會聽不見。
但曹達這會兒心思不在大寶,而是老牛,帶着一種遺憾的眼神對老牛說:“好你個老傢伙,還真是一把賤骨頭,叫你別說一個字,你還真不說,倒救起人來了,自己選個死法吧。”
老牛有些膽顫,因爲曹達的兇狠樣子,他一個老人家,真心受不了。
“你別欺人太甚,我們兩個人的事,跟他無關,我一人擔當。”大寶搶在老牛前面替他把話說了,自己的事,還得自己承擔。
曹達朝前移動一步,帶着殺氣說:“我跟你的事,當然要算,而且要清清楚楚的。但跟着老傢伙,跑不了。誰叫他跟你有關係,誰叫他救了你。”
“再說了,現在想把你推倒的,可不止我一個。你不是也有兄弟嗎?人呢?”曹達攤開手四處看,很猖狂的樣子,“關鍵時候怎麼不來救你。看到沒有,這些人都是我花錢請來的,管盒飯。所以說這個世界還是錢說了算,痞子樣。”
“你真無藥可救。”這是大寶對他最高評價。
“有藥沒藥一會兒就知道。”曹達說完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之中透露出殺氣,兩隻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身邊的人開始幹,該怎麼弄,還怎麼弄。
身邊的人會意,圍着大寶周遭的人,開始人頭攢動起來,手中的武器早已飢渴難耐,蠢蠢欲動。
此時,楊威、二胖和唐如龍三人還在路上,正奮力朝着大寶這邊趕來。
“快跑。”大寶拉着老牛就開始狂奔,身後出路還沒被堵死,那是唯一生命出口。
要是一個人還可以跟他們大戰三百回合,可現在身邊還有一個年過半百老人家,實在有點分身乏術,最好的方法就是避開戰鬥,這是對老牛的最好保護。
但老牛就是一根筋,太在乎他那破自行車,沒跑出去幾步就被絆倒,根本就是累贅。
“保命要緊。”大寶咬牙一狠心,回頭拉起老牛,順便將他車拖起來,狠狠朝着堵住他們出路地方砸了去,那動作叫一個威武,很暴力。
但老牛沒有看清楚,前面人已經讓開一條道路,但很快就會被圍上來。
任何危險在性命攸關面前都不算什麼,大寶拼盡力氣打頭陣殺出一條血路,老牛緊跟其後。老牛即使沒怎麼出手,光是逃命也夠嗆的。
大寶對這裡根本就不熟悉,走哪裡都不是,哪裡人少他就朝哪裡走。老牛熟悉路線,但這個時候說不上話來,跟上大寶步伐就是最好配合。
後面又是一羣人,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瘋狂,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
“小,小夥子,前面,前面沒路了。”老牛終於開口說話的時候,帶來最後的絕望。
大寶看着前面死衚衕,淡定地說:“我看見了。”
老牛還在喘氣說不上話來,看他有氣無力的樣子,大寶真心不好說他什麼,他只有平息胸中怒火,強忍不痛快,假裝鎮靜對着老牛說到:“這裡不是你的地盤麼?看我走進死衚衕,你也不提醒我,你……”
衚衕後面側面倒是有條出路,但是已經來不及,追兵已經追上來,跑出去只會被他們打死,不跑出去還是會被他們打死,大寶急得團團轉。
如此看來,只有下輩子,大寶才能歸還老牛幫助過他的恩情。或者,在陰曹地府好好照顧他也行。
轟……
被追兵堵着,那還不是最後絕望的,讓人更加悲哀的是,曹達在最後出現,他麪包車來得很猛。目的很明顯,他是想一頭撞死大寶,那樣很省事。
翁……
轟……
老牛瞪大了眼睛。
大寶瞪大了眼睛。
兩人都很明白,他要是當真撞過來,就這麼個死衚衕,這輩子就算玩完了,栽在這衚衕裡,着實划不來,但又沒其他辦法,看來天意註定。
在絕望之中尋找失望,在失望之中尋找希望。
砰……
幾乎是眨眼之間,一輛麪包車從側面出路橫衝直撞而來,那速度像離玄的箭一般,氣勢遠比曹達還要猛,勢不可擋,猛頭撞在曹達車身。
毋庸置疑,兩股力量相互作用下,車毀人亡幾乎是沒得說的。
眼前一片朦朧,看到這現場直播的人,沒有一個人不伸直了脖子目瞪口呆,一點都不比好萊塢大片那場面弱,要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相信會有人敢這樣玩的。
此時,楊威等人終於一路騷.氣沖天趕到現場。
“交給你了。”楊威一聲囑咐,跟着唐如龍一起從車上跳了下來。
現場這麼多人,要是肉搏戰,二胖肯定是個負累,所以他在車上纔是最讓人省心的,唯一擔心的是,曹達會絕地反擊。
“操你媽的。”曹達命大,竟然沒事,他那破車也經得住整,試了試還能打火。
只是腦袋一陣眩暈之後,用力甩甩頭纔看清楚眼前形勢,又他媽是幾個搗亂的。這回,是徹底的槓上了,嫺熟的踩離合,換擋,一盤子打死調整好方向。
那猛烈一擊之後,曹達亂了陣腳,把矛頭對準二胖,忘記自己目的還是大寶。
說實話的,二胖還是有些慌張,儘管他驕傲地稱呼自己“車神”,也玩過車,但這他丫的完全就是暴力黑車啊,這麼玩法,還是新姑娘出嫁頭一回。
再加上還是他一個人,身邊又沒人陪伴,對手又是打不死的曹達,要是一頭被撞死了怎麼辦?圓圓誰來照顧?她這麼年輕的豈不是要守寡了?越想越心慌,雙腿不自覺顫抖。
但看着跟大寶並肩站在一起的楊威和唐如龍兩人,三人都在用信任眼光看着他,他不得不決定背水一戰。
其實是他緊張看走了眼,他們三人的眼神,是懷疑。都知道他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幾乎是毫無列外。
“媽的,”二胖一狠心,“看你們三個可憐樣子,老子拼了。”二胖看着對面準備好撞過來的曹達,車子本來就破破爛爛,估計開過來都要自動熄火的。
所以,那是他最後的自信。
轟……
轟……
二胖試探的把油門踩到底,每次都踩到底,故意把自己氣勢拉起來。不錯,還挺給力的,對面曹達擋風玻璃都沒了,看他的眼神,好像都被自己嚇到了,二胖自己心頭Y.Y。
與此同時,曹達已經鬆開離合,油門踩到最大,看來他是鐵了心的要拼命。
“呀,”二胖最後大叫一聲,“來啊!”離合踩到底,帶速還算不錯,但一個麪包車而已,也就那樣,也不是什麼戰鬥機。
“什麼?”
二胖覺得哪裡不對勁,手忙腳亂的慌張之中果真掉了鏈子,錯把手剎當成了檔杆,怎麼搬都沒作用,眼看着曹達已經到跟前,快要哭了的樣子。
咔……
終於搬動的時候,曹達已經撞到跟前,根本就是一個扯淡的畫面。
除了聽到劇烈聲響之外,好像還聽到二胖絕望的喊了一聲:“媽媽呀。”在他最危險時候,想到的還是那個給了他生命的女人。
“我早說過他不行的。”唐如龍有點失望,甚至都要閉上了眼睛。
大寶有點心疼地說:“你們也真狠心,怎麼可以……”他實在說不出來二胖此時的悲哀。
“廢物,”楊威有些心狠,“死了算了,下輩子再做兄弟。”其實他心裡不是這麼想的,知道他要是真的死了,不僅後事很難辦,還會有很多麻煩。
他跟曹達兩人的對撞,幾乎是一場決鬥,現場直播,還是免費的,關鍵是帶着好萊塢劇情,不看白不看,所以曹達那些小弟,都忘了要對他們動手。
“都他媽愣着。”曹達依然沒事,朝着他那幫小弟喊道,意思就是要他們儘快動手。
聽見他們老大一聲怒吼,小弟們有些害怕了,這時候才從剛纔的激烈劇情之中緩過神來,明白自己目的是什麼,不把一個叫做袁大寶的人打殘廢,他們沒錢不說,連盒飯都沒了。
“殺!”小弟們各個一聲爆吼,抄着武器就殺過去,聲響響徹整個貧民窟。
曹達沒事,繼續轟足馬力開始第二輪攻擊。
二胖在安全氣囊保護下,本來屁事沒有,但他以爲自己死了,好像看見了上帝,但看見的是天堂,感受到的是劇烈搖晃。
曹達繼續撞擊兩下之後,終於明白過來,這裡距離太近,就一個破面包車,根本沒足夠加速距離,力量加不大,再加二胖上死皮賴臉的不肯下來,這樣無異於無濟於事。
“我看你還能賴多久?”曹達對二胖很無語,用車撞都把他弄不死。弄不死也就不說了,竟然還不還手,簡直是侮辱,所以他決定採取男人之間最直接的戰鬥方式。
肉搏戰。
其實二胖不是不還手,而是沒時間沒機會還手,一副要死要死的樣子。
曹達跳下車,決定和他赤手空拳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