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人!”玉妃回宮後便一直辱罵皇后。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飛上枝頭,就以爲自己真是鳳凰了?賤人!”玉妃怒聲喊道:“盈兒,吩咐妙珠,儘快做她該做的事!”
“娘娘,自從寧貴人上次教妙珠在胭脂裡下了蠱,延祺宮那位現在所用所食之物,皆由與她親近的丫頭太監查驗後,方纔敢用,娘娘,怕是現在沒有下手的時機啊!”
“賤人!全都是賤人!本宮養你們有什麼用!”
“娘娘息怒!”
“本宮可不想再留她了!”玉妃從盒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告訴妙珠,如果五日後蘭以柔還活着,那她就自己將這東西喝了罷!”
盈兒戰戰兢兢地接過,“是,娘娘。”
延祺宮。
“臣妾給皇…”
“無須多禮,快快躺下。身子感覺如何了?”皇上處理完政務,傍晚又來看我了。
“勞皇上掛念,臣妾已經好多了。”
婉月端來藥湯,“娘娘,該喝藥了。”
皇上拿起藥碗,“朕來吧。”
丫頭們自覺地全都退了出去。
“皇上我自己來就…”
“朕來。”
在皇家的威懾下,我沒敢動,只是傻傻的張開了嘴。
太苦了。
這藥真的太苦了。
“這幾日因爲玉妃,朕有些忽略了你,琴練得如何了?”
“還算…過得去?!”
“白日裡,你多看看柔兒以前的字畫,還有棋譜,過幾日朕得了空,便一一授你。”
皇上這是要幹什麼?
“皇上您也知道,我終究不是蘭妃娘娘,她的才華,也不是我一朝一夕便能學會的…”
“可你不學,早晚是要露出馬腳的。”
“皇上請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如果我幫您查到了傷害蘭妃娘娘的人,還請皇上能夠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放我一條生路。”
“你既如此,朕便不會再插手。希望你儘快找到此人,到時,朕自會放你離開。”
“皇上一言九鼎,民女自當全力以赴!”
這事皇上追的越來越緊了,可我卻沒有什麼眉目。皇上說不會插手,也就是說,出了事,他不一定會保我,我得抓緊時間,然後趕快找方法回去。
就算做最壞的打算,如果不能回去,我也得離了這皇宮。這裡實在是太可怕了,每個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沒有自我。
初錦拿着一件披風,“婉月姐姐,這…”
“娘娘,娘娘身子纔好些,可千萬不能再着涼啊!”
“我都在牀上躺了兩天了,你們放心,不礙事的。”我在宮院裡做晨跑,可怕這兩個丫頭嚇壞了。
“娘娘,娘娘可…咳咳,咳咳…”婉月忽然咳嗽不停,險些暈倒。
“婉月,你沒事吧?”我扶她坐在長廊上,“這幾日你照顧我,定是累着了。初錦一會去把杜太醫請來給婉月瞧瞧。”弄不好還是我把這丫頭給傳染上了,心裡着實過意不去。
“娘娘,奴婢沒關係的,奴婢只是宮女,怎能勞煩太醫親自給奴婢看病,娘娘,這不符宮中…”
“規矩是不是?我說過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宮女就不是人了嗎?看個病而已,行了行了,聽我的,初錦現在就去請太醫。”
“是,娘娘。”
“皇后娘娘,娘娘對奴婢真好。謝娘娘。”
婉月忽然站起來要給我跪下,我急忙扶住她。
“只因你全心全意待我,所以我定然也不會辜負於你。”
“娘娘…奴婢定當好好侍奉娘娘。”婉月的眼神裡充滿了感激。
太醫得知是給宮女看病,雖然有些不悅,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沒說什麼,給婉月開了幾副湯藥,也就回去了。
“多休養幾日吧!”我起身便要回我的軒安殿了,“你們兩個丫頭住在一起,相互多照應些總是好的。”
“是娘娘。”
“本宮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娘娘慢走。”
我一手掌書,一手執子,在殿內打發時間,研究圍棋。
“哎!”
怎麼這麼難?完全看不懂啊!
“娘娘,屬下已查出偏門之人。”黎裕進殿稟報。
“你看…我這麼下對嗎?”
黎裕看了一眼,撿起白子,“娘娘,這已是死子。”
“不懂,真的看不懂。”
太難了!
然後黎裕像皇上給我講琴的時候一樣,解釋了一堆,可我還是聽不懂。
“我的家鄉,有這麼一個遊戲,叫連五子,我教你如何?”
黎裕果然聰明,一學就會。
不像我,跟韶峰玩的時候,總是輸。
“屬下甘拜下風。”
“說實話你是在讓我的吧?!”
黎裕笑了一下,露出的虎牙甚爲可愛。
我愣住了。
這明明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笑,但卻那麼似曾相識。
恍然看到了一個小時候的場景,也是這樣一個溫暖的笑容。
“娘娘,她們要如何處置?”
“隨便找個理由送她們去浣衣局吧!”
“娘娘不審問了嗎?”
“不了,我大概能猜出她們是誰派來的。審問也是多此一舉的。”
“娘娘不覺得她們可能,會和蘭妃娘娘的失蹤有些關係嗎?”
不,強烈的預感告訴我,蘭妃的事,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
而玉妃和榮貴人之間,我相信必有一人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