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夜頭疼欲裂。
眼前的畫面恢復,他重新看到了楊猖那銀色的身影。
跟惡魔一樣……許夜內心吐槽道。
沈星海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着,不過嘴上卻道:“你不能先想再做出迴避,子彈的速度,是超過音速的,尤其是近距離情況下,你必須要先做出閃避,再想,除非你有特殊的序列天賦。”
“練出本能。”簡方補充了一句,“覺醒者不能只有序列天賦,還必須有其他的能力,否則,在天賦被敵人針對的情況下,很容易死亡。”
“以後,也儘量不要跟別人透露自己的能力。”
“還有一些禁區裡的規則,是限制序列天賦的,所以我們很多時候,會使用熱武器或者刀劍之類的作戰。”
“事實上,每年死在熱武器下的覺醒者,比被敵人殺死的覺醒者數量還要多。”
“熱武器?”許夜驚訝了一下。
他以爲,到了沈星海他們這種層次,怎麼說也不會怕熱武器了纔對。
楊猖笑了:“不要小看熱武器,當年大夏聯邦能夠屹立不朽,靠的就是熱武器,尤其是,在天道扭曲出現後,一直到覺醒者出現前,這一大段覺醒者空白的時間內,熱武器極速發展,這才保住了人類文明。”
“幾乎每個勢力,都暗中掌控着一種大型的熱武器。”
“浮空城雖然有猩紅之眼,但那是以防禦和窺探爲主,在暗地裡,還有一艘星空艦,據說幾炮下來,整個城市就沒了。”
“除了這些,想要殺敵,還需要知道一些規則,比如序列天賦的區域化、個性化,不過這個複雜了一點。”
許夜訝然。
楊猖哂笑:“看樣子,孟城飛還有點自知之明,沒將這些東西告訴你,以他現在的實力,幸好沒教你這些,否則會誤導你。”
“總教官你還認識隊長?”許夜道。
沈星海在一旁插嘴道:“總教官和孟城飛差不多是一屆的,當年五大勢力舉行了覺醒者聯賽,當時的總教官,我記得還輸給了老孟。”
許夜更震驚了。
那隊長,爲什麼現在這麼弱?
楊猖咳嗽了兩聲,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辯解:
“舉個例子,比如迷失深淵那邊,因爲受地理位置的影響,覺醒者的序列天賦,在自然覺醒下,更偏向陰暗。”
許夜想起了陳千歲的骷髏轉生,能夠將屍體轉化爲一種深淵骷髏。
還有集訓營裡的一些迷失深淵的學員,大部分覺醒的,都是詛咒等天賦。
楊猖繼續道:“還有序列天賦的個人特色,比如老簡,他的序列9是土屬性,偏向防禦,他的序列8,也同樣是土屬性,側重防禦,序列7也是如此,一定會帶有防禦性質。”
“不過這個,根據研究,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但在關鍵的時刻,也能推算出來一些對方的序列天賦特性,作爲參考。”
“就比如,神川家族的序列天賦,偏向於暗殺、速度、隱匿、投擲方面……”
“但這些都是旁枝末節,需要經驗積累,最重要的,還是實力提升,以及對敵的經驗。”
許夜點了點頭。
楊猖隨手一拍懸崖。
整個絕壁,轟然提升,直接升高了將近百米。
“兩百米了!”
“這不是更絕望了嗎?”
下方,傳來衆人的痛苦哀嚎。
主要是在這裡,他們無法動用序列天賦和肉身力量,靠的是毅力。
楊猖朝天空開了一槍。
“都聽好了,從今天起,你們的敵人,就只有許夜一人,想盡辦法,在他登頂之前把他幹下去,失敗的話,你們就每人自己朝腦門上崩一槍。”
許夜:“???”
下一秒,他就被楊猖直接踹了下去。
沈星海吹了個口哨:“總教官,你也不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任由這小子朝着敵人圈套裡走去,萬一死了呢?不過這小子怎麼提前知道有危險的,連我們,都纔剛剛得到消息。”
“總要讓他自己經歷一場,一直躲在集訓營也不是辦法。”
“幼鳥要學會飛翔,以他特殊的體質,提升得要比我們快多了,應該能度過這次危機。”
“這以後,才能蛻變。”
楊猖冷笑一聲,“神川家族那幫人,似乎鐵了心要報復我們,不就是師父去他們那裡鬧了一場,搶回了失心母樹嗎。”
“現在,集訓營裡,估計還有神川家族的內鬼,根據情報,那晚破壞他們計劃的是許夜,這個消息,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這樣算起來,我還真欠他兩條命了。”沈星海心裡不是滋味。
簡方又道:“那總教官您呢?”
“我?”
楊猖嗤笑一聲,“我當然得讓人看到,我在浮空城,否則那幫老鼠,怎麼捨得從下水道里鑽出來,所以這次,得靠你們了。”
兩人點了點頭。
……
許夜掛在絕壁上。
他的身後,是兩百多人,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
“靠,這麼兇殘。”
許夜只覺得菊花一緊,有種遇到兩百多個人妖的感覺。
“嘿嘿,夜兄,對不住了,爲了我們的幸福,只能拉你下來了。”朱大龍摩拳擦掌,微微後退,而後猛然飛躥了上來。
他肥胖的身軀,在這一刻,竟然如同羚羊一般,在絕壁上爬行的十分迅速。
“我來咯……”
一個縱身,企圖抓住許夜的身體。
“滾!”
“砰!”
戛然而止。
轟。
直線墜落。
嘩啦。
朱大龍從泥沼裡狼狽的站了起來,指着許夜,憤憤不平:“兄弟們,給爺上,這種天才,就應該拿來虐的,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對啊!衝!”陸明望第一個衝了上來。
身後,緊跟着陳千歲、周野、李芸遙等人。
許夜瞳孔一縮,他甚至看到了墨北那小子,竟然也興奮地揮舞着手臂。
“我平時有這麼招人討厭嗎?”許夜臉色驟變。
可下一秒,一股危險的直覺,讓他頭皮發麻。
他想都沒想,鬆開了一隻手,讓身體掛在一側。
一顆子彈,從絕壁頂端,險而又險的和許夜擦肩而過,落在了陸明望的身上。
那廝一陣驚天動地的哀嚎。
許夜擡頭。
卻見上方,沈星海晃了晃手裡的槍,朝着自己笑眯眯的打招呼。
也就是說,自己不僅要防止被下面那幫人抓,還要隨時防備着上面的子彈。
一時間,許夜壓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