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帶起來的衝擊力到底有多大?
想想被撞擊的護欄瞬間斷裂就可以知道,它的衝擊力非人力可以阻止。王學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不去想後果,就出手。也許是因爲心中那個對自己來說是天使般存在的人嗎?王學山真的不知道,現在的他只想阻止這一切。
最大的異化程度,讓王學山有些像個猙獰的巨人,狂吼着死死地拖住轎車。
路面上,因爲轎車的拉扯而不斷向前的王學山,硬是磨出兩道血與肉形成的路跡,王學山的腳血淋淋,刺目驚心。
轎車後的防撞鋼樑,被王學山拉扯到變了形。
“咔嚓”的聲響,轎車衝出了一半,受到護欄和王學山的拉扯,再和水泥路緣撞了一下,半個車身飛出了高架橋上。前置前驅的轎車,在前輪懸空之後,只是無助地在瘋狂地轉動着。彈了來的安全氣囊,當場就讓司機暈迷過去,只有後排的女孩發出受傷的呻吟。
王學山的腳板和雙臂全是血,爆裂的肌肉組織,異化出來的筋肉像是切斷的電線,恐懼異常。
半個車身衝出高架橋的轎車,隨時都有可能會墮落下去。
王學山知道自己現在受損肯定非常的嚴重,而且現在的疼痛,換了普通人早就因爲大腦的保護機制而休克了。但身爲兵的王學山卻不會,在訓練的時候,有過這一方面的訓練,可以避開人類大腦自然形成的保護機制,可以做到任何的疼痛下,都可以爆發最強的戰鬥力。
一咬牙,王學山又是嘶吼着:“起啊!!!!”
原形的強大力量,手臂上傳來更加疼痛的神經刺激,讓王學山的雙臂已不屬於自己。
重達2噸有餘的轎車,硬生生被王學山一點一點地接扯回來,直到只有前輪和車頭冒出在高架橋上,不存在着摔下去的可能,王學山才停了下來。此時的他,大口地喘着氣,劇烈的疼痛,讓他臉色扭曲蒼白一片。
“還不快點下來?”
異化的消失,讓王學山恢復如同正常人,但他還是死死地拖着轎車,對着還不斷尖叫着的女孩吼道。
半開的車門玻璃,讓這女孩能夠清楚地聽到王學山的吼叫聲,對求生的慾望,讓她手驚腳亂地將安全帶給解開,飛快地打開車門,從轎車裡連滾帶爬地衝出來。此時的她,早就顧及不到女孩子的溫婉賢淑,在活着面前,一切已經不重要。
衝出來的女孩,臉色蒼白可怕,因爲過度的驚恐,讓她一出了轎車,就劇烈地嘔吐起來。
王學山死死地咬着牙,此時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疼痛衝擊着他的神經,他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感悟,又是吼道:“還不快去駕駛室,將人給救了來,想看着他死嗎?”
這女孩反應過來,又是哭喊着衝到前門,想拉開車門。可是車門是落了鎖的,在外面根本拉不開。
“到後門去打開。”
得到王學山的提示,這女孩又是慌張着後門打開,從後排伸手將前車門打開,這纔是解開對方的安全帶,一邊喊道:“力叔,力叔!”她的力氣原本就不大,又是驚嚇過度,只能是勉強將她所說的力叔給拖出駕駛位上。
此時高架橋下方的車流,終於發現高架橋上空發生的驚險一幕。
突出一半的車頭,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引來下面車流一陣陣的急剎車,一些因爲速度過快的車,甚至是產生了追尾。整個像數據流的車流,硬生生被截斷,瞬間就是看不到頭被堵塞的車流。
在力叔離開轎車的瞬間,王學山沒有鬆手,而是陡然發力,在那女孩沒有注意時,將轎車向前推動了一下。就在轎車失衡摔落的那一剎那,王學山又是用力地將轎車的尾部一託,讓墮落的轎車在20餘米的距離中,成功地翻了一個跟斗。
原本是車頭先掉下去的,現在卻變成了車尾第一時間着地。
“嘭”的巨響聲中,連水泥面也被砸裂一大塊,整個車尾隨着落地,徹底地變了形,麻花一團,又是零件四處飛散,絕對的面目全非。
王學山不能讓交警在處理這一起事故中,對車輛的檢查中,發現汽車尾部自己用爪子撕開的痕跡。
身爲一名兵王,時刻將自己的手尾收拾乾淨,會讓他活得更加的長久。
辦完這一些,王學山才整個人脫力地一屁股坐到路面上,現在的王學山很慘,兩條手臂上,肌肉爆裂,還在不斷地冒着鮮血。鮮血順着手臂流下來,一直到手掌,再到指尖滴落在路面上。而他的腳板,被磨掉下一層皮肉,一片血肉模糊。
身上的衣服,在異化下,肌肉將它撐裂,像布條,又像是乞丐裝地掛在身上。
內褲是訓練基地專門設計過的,擁有很強的伸縮性,主要是針對原形們而設定的,不至於在異化下,變得一絲不縷。
望着護欄上扭曲着的鋼鐵,王學山現在想來多少有些心有餘悸,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失去一名兵王的理智,幹出不符合兵王、冷酷原形的事情來。按照正常的邏輯,王學山會在閃開後,平靜而又冷漠地望着這一輛轎車衝出高架橋,然後兩條鮮活的生命,在他的眼皮底下逝去。
“愛麗絲!”
王學山仰望着星空,他知道,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太過於沉重了,有時候會讓他失去理智,連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劇烈的疼痛,讓王學山臉部抽搐扭曲着,渾身火辣辣地痛着,是那一種撕心裂肺的痛。特別是腳板,幾乎不屬於自己,這種疼痛,王學山不記得多久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遠處,傳來了警笛聲,以王學山的眼力,可以遙望到幾輛交警的警車正向着這裡快速地開來。
王學山知道自己的情況,他掙扎着站了起來,忍着劇烈的疼痛,一步一個血印地離開高架橋。一般來說,像王學山這樣涉及到其中,而且受了傷的,肯定會被送到醫院。王學山不確定,自己身上的秘密,會不會被檢查出來。
每一步,王學山的眉頭都會跳一跳,今天受到的傷,沒有一個星期,不用想着恢復了。
這時候,那名正在搖晃着力叔的女孩見到王學山離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猛地站起來,向着王學山追過來:“等等,你等等。”
王學山渾身疼痛,走得不快,雖說他不理睬對方,可還是在對方小跑下,還是被追上了。
“你……你受傷了,要……要去醫院。”這女孩臉色還很蒼白,可是她知道自己和力叔的命,都是對方救的,對於有着救命恩人的他來說,她少有的堅定,盯着王學山。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救命恩人渾身是血,一路走過的地方,全是血跡。
王學山望着對方的臉,心裡收縮了一下,心中感嘆:“她還真有一絲像愛麗絲,特別是眼神。”王學山搖着頭,說道:“只是一些小傷,用不着去醫院,塗些藥過幾天就好了。”
“可是……”
女孩還想着勸說王學山,不過卻被王學山打斷了:“真的不需要,好了,沒有什麼事,我先離開了。”
交警已經越來越近,再不離開,可就難辦了。
也許對方知道無法阻止王學山的離開,她想到了什麼,又是幾步追上王學山說道:“能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嗎?”王學山搖頭說道:“我並不求什麼回報,否則我也不會救你了,因爲……這個代價太大了。”
“我,我只是想到時候賠你一套衣服,總應該可以吧?”女孩少有的臉色緋紅着,王學山現在和只穿着一條內褲差不多。
王學山望着對方認真的眼神,又再一次想到了愛麗絲,心中的柔弱被觸動了一下,這才說道:“好吧!”只是王學山現在根本沒有手機,04年手機還未處於快速發展階段,雖說不如幾年前的昂貴,卻也不是普通人能夠隨意用得起的。
“宙斯,申請一箇中國區域內可以使用的手機號碼。”
“扣除1點貢獻點,號碼生成中。”
王學山沒有手機,也沒有號碼,可是這種事情簡直是太簡單不過了,在王學山的指令下,宙斯僅僅是2秒內,就發送了一個移動公司的全球通號碼過來,當有人撥打這個號碼時,將會由宙斯轉接,直接採用生物芯片來進行通信。
王學山報了出來,被對方記在手機上。
事實上,王學山的手機號碼,比起其他人來,還要昂貴,宙斯可是扣除了1點貢獻點,價值1.5萬美元,一條生命的代價。
警車似乎已經是衝上了高架橋,王學山對這女孩點了一下頭,這才略爲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這一次,女孩並沒有追上來,而是對着王學山喊道:“謝謝你,記住,我叫許秋柔。”
王學山只是伸出手來,在虛空中擺了擺,很快就消失在高架橋上,只剩下一連串越來越淡直到消失的血足跡。
……
“從這血路,還有轎車的拉扯力來判斷,救了你們的人,受到的傷很重。你們來看這一條摩擦出來的血路,粗糙的路面上,處處殘留着一些碎肉屑,這是因爲太過強烈的摩擦而造成的,腳板至少被磨掉了五分之一的厚度,幾乎到了骨頭處。”
一名有着經驗的資深醫生,指着王學山留下來的血跡解說着,他說道:“你們應該知道,以100公里左右失控的轎車,哪怕有着護欄的減阻,依然衝擊力驚人,從這一點來判斷,對方的手臂必定會因爲強大的力量而爆裂,只是有一點讓人費解,人力怎麼可能阻止這種強度的拉扯力?”
那一雙被撐裂的鞋子,孤零零的趟在高架橋上,被磨損嚴重。
隨着交警和醫生的解說,許秋柔失聲痛哭起來,她真的不知道,救了她和力叔的人,竟然會傷成這樣,怪不得他離開的時候,走過的地方全都是一個個血印,她自認爲自己很聰明,卻豬一樣看不出來。
許秋柔將那一雙撐裂變形的鞋子撿了起來,一直提在手中,望着王學山離開的地方,充滿了自責,她應該堅持着將他帶到醫院的,現在她才明白對方爲什麼會說出那一句:因爲……這代價太大了。
捏着的手機,上面卻傳來一連串的電子聲:“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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