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山緩慢地將自己的腳尖移動,離開了屠千華的腦袋,然後放回到地板上。
血液還在不斷地流着的屠千華,讓整個地板鮮紅一片,爆裂的肌肉,還有碎裂出來的骨頭,似乎在鮮血中尤爲的突出,森白的骨頭刺出肌肉之外,暴露在空氣之中,碎成一團的手臂,成爲了一灘爛肉。
場面說不出的血腥和殘忍。
許秋柔穿着一套生日禮袍,她提着袍裙,臉色蒼白地跑過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屠千華整條手臂血肉模糊,不用看整條手臂是沒有了。她腦袋一片空白,她可是清楚屠千華的背景是什麼,單是一個紀委書記的父親,就不是王學山可以抵抗的。
圍觀着的程遙遙他們,反應過來,發出尖叫聲,拼命的尖叫。
飯店裡的保安,第一時間衝了過來。
進出這裡的人無一不是權貴,任何人受傷,都是一件大條的事情。特別是在他們嚴密的保安制度下,卻發生了這一種事情,可以想象來自上司的怒火會將他們給撕碎,一但飯店幕後的人怪罪下來,他們就別想在安揚市裡混下去了。
許秋柔哆嗦地拿出手機,撥打着120的電話,屠千華受到的傷越輕,王學山受到的怒火越少。
打完120,許秋柔又是快速地給自己的父親去了電話。
想要保下王學山,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父親,只要他答應,也許這一件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就是程遙遙他們,也在打着電話,望向王學山的眼孔中,充滿了怒火。怎麼說屠千華也是他們的朋友,王學山在他們的眼中,又算得了什麼?竟敢如此將屠千華打成重傷,這一件事情絕對不會如此簡單就放過。
說好是比試了,卻下了死手。
剛剛如果不是許秋柔喊住,也許王學山的腳尖就會落下,他們有理由相信,對方玩的是真的,憑他的力量,屠千華的腦袋難保不被擊碎。眼前這一個人,根本不能說是人,而是一個魔鬼。
保安圍了過來,有十數人之多,將王學山團團圍住。
目睹了屠千華慘狀的保安們,都知道眼前這一個絕對是狠人,在團團圍住之後,卻沒有一人敢於衝上去。雖說保安們全都是退役士兵組成,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實力,卻讓他們不敢輕易妄動。
王學山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地站着,彷彿造成眼前這一幕的人並不是他。
大堂經理第一時間出現,望着屠千華的慘狀,他眼孔收縮,心中知道這一下麻煩了,而對造成眼前這一切的兇手,他厲聲說道:“將他給拿下。”他必需要給紀委的屠書記一個交代。
打完電話的許秋柔,見到大堂經理想要將王學山拿下,頓時急了,喊道:“誰也不能動。”
“大……大小姐!”大堂經理有些驚愕地望着許秋柔。
許秋柔護在王學山的面前,說道:“他是我帶來的朋友。”
紛紛打完電話的程遙遙他們,見到許秋柔竟然如此護着這個年輕人,多少也有些火氣。程遙遙雖說對屠千華感覺一般,可終究是朋友,是自己的追求者,她冷笑起來:“許秋柔,難道阿華就不是你的朋友?你是不是想要將他給保下來,問題是,你保得了他嗎?”
和屠千華一起來的人都是什麼人,有組織部長的公子,還有副市長的千金,她許秋柔憑什麼保下眼前這人。
這時候,從電梯裡衝出一箇中年人,帶着好幾名助理。
許秋柔見到這中年人,頓時像找到了骨幹心一樣,迎了上去喊道:“爸,你快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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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正是許秋柔的父親,許誠瑜。
許誠瑜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事態的嚴重,他畢竟是在上層打滾着的人,一個轉念想到的事情就很多,絕對不像許秋柔所想的這麼簡單。別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是空話,上了一定層次的人,幾乎可以跳出這個法律的圈子。像到了紀委書記這一個級別,而受傷的又是自己的兒子,可以想象這一件事情對王學山多麼的不利。
想要保下王學山幾乎不可能,許家在安揚市是商業大鱷不錯,可是在官家的眼中,卻是隨時可以揉捏的角色。
唯一能做的,就是儘管減輕屠書記的怒火,將尺度下調一些。
正是想明白了這一些,許誠瑜對許誠瑜喝道:“胡鬧。”
走到王學山的面前,許誠瑜第一次見到王學山的本人,當初在將女兒救下後,許誠瑜也讓許秋柔轉達了自己要見他一臉的意思,可惜被拒絕了。現在見到,沒有其他犯事年輕人的驚恐,更沒有一絲慌亂,只是平淡地站着。
程遙遙他們見到許誠瑜到來,說道:“許叔叔,這一件事情,希望你給屠書記一個交代。”
許誠瑜點頭,拿出手機,給屠書記去電話。
在安揚飯店裡出了事,許誠瑜做爲主人,不得不給電話打到屠書記,儘管許誠瑜知道,屠書記肯定已經獲得了消息,而且正向着安揚飯店趕來。原本沒有這一檔子的事情,屠書記也會到來,只是會晚上許多,在女兒的生日宴會上出現。
電話只是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
許誠瑜臉色一肅,他明白對方肯定在怒火中燒當中。
許秋柔不是什麼也不懂的人,她早就料到這一件事情很麻煩,她走到許誠瑜的旁邊,輕聲說道:“爸,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許誠瑜拍了拍許秋柔的肩膀,說道:“你要記住,他們是官,而你爸只是商,這事難以善了。”
臉色上出現了一片黯然,許秋柔知道自己父親說的沒有錯,就算想幫忙,但有些時候,有再多的錢,也有辦不到的事。
走到王學山的面前,許秋柔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說王學山衝動嗎?還是說王學山不知者不畏?一切都已經遲了,也許當初自己就不應該邀請他來參加自己的生日宴會的。
王學山望着許秋柔的黯然神色,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一絲的心痛,他說道:“秋柔,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這是王學山第一次叫許秋柔的名字,而且還是用上了比較親切的秋柔,這讓許秋柔心中更是五味交雜,一種無力感,讓她的淚水流了下來。
警察來的比想象中要快得多,也許是涉及到了屠書記的原因,來了數十名警察,連武警也出動了。
十餘輛警車呼嘯地停在了廣場上,大量的武警涌了進來,快速地將大堂給包圍起來,一支支槍對準了在場的人。領隊的隊長當然認得屠千華和程遙遙他們,也認得許誠瑜他們,而一個年輕人站在屠千華的前方。
程遙遙直指王學山:“高隊長,就是他,就是他傷了阿華。”
一瞬間,這名高隊長就知道怎麼樣做,一揮手喊道:“將人給我抓起來。”
王學山冷漠地望着這數十名武警,拳頭微微捏起來,一條條肌肉在跳動着。面對指着自己的槍口,王學山感覺到非常的討厭,在戰場上,拿槍指向自己的人,下落就是一具屍體。
許秋柔一直將注意力放到王學山的身上,見到王學山捏起拳頭,頓時一把拉住王學山的手:“學山,不要衝動。”
王學山略爲點了點頭,然後將拳頭鬆開,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不想引起許秋柔的恐懼。對於超級兵王來說,又是原形,擊殺這數十名武警,一分鐘內,足夠辦到。
只是王學山不想這麼做,因爲這麼一來,就是與整個國家的暴力機構爲敵, 他雖然不怕,卻不想惹來這一種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就算真的被抓了,有着宙斯的存在,王學山只需要付出一些貢獻點,自然可以安然出來。
衝上來的武警,用力地將王學山按倒在地上,然後反起雙手,用手扣將王學山給扣了起來。
救護車第一時間抵達,衝進來七八名醫護人員,他們先給屠千華進行簡單的止血處理,然後將屠千華移到了擡架上,快速地登上救護車,在兩輛警車的警笛開道下,向着人民醫院呼嘯而去。
屠千華的父親屠正剛屠書記並沒有出現在現場,但許誠瑜知道,他絕對就在飯店外。
數名武警押着王學山離開,從始至終,王學山沒有反抗,也沒有慌亂,平靜地任由武警將自己帶走。
也許王學山的對待有些特殊,連警車也是改裝過的。
屠正剛正如許誠瑜所猜的,他的專車就停在飯店外,打開着一絲的窗口,正好可以看到王學山被帶出來,他的眼光閃爍着,死死地盯着王學山,他有一百個辦法,會讓這個傷了自己兒子的人將牢底坐穿。
拿出手機,屠正剛撥打了許誠瑜的手機,在接通後,冷漠地說道:“許董事長,我會給予他最‘公正’的待遇。”
“公正”兩個字,屠正剛咬得極重,然後掛了手機。
而許誠瑜則是發愣地聽着手機裡傳來的盲音。
(唉,若是2K黨,現在早就70章左右了,真不知道3K黨怎麼這麼慘,點擊少,推薦票少,難道大家喜歡2K的章節?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