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混亂中的巴格達並不困難,王學山開着皮卡,經過幾個關卡的盤查,很容易就出了巴格達。
皮卡行駛在公路上,帶起一股如同奔騰巨龍的塵土。
戰事纔剛剛平靜不久,公路上的難民還是很多,對於他們來說,零星的槍聲,都是致命的。從美英發動了伊拉克戰爭以來,死亡的平民數量不斷地增加,只有像他們這種土生土長的人,纔會知道戰爭的殘酷,還有美英兩國所打着的人道主義是什麼。
在巴格達戰鬥最劇烈的時候,只要發現目標,就是一枚精緻導彈進行毀滅性打擊,造成的平民傷亡,難以估計。
王學山當然不會這麼好心地載上他們一程,皮卡呼嘯而上,向着巴士拉港口開去。巴格達距離巴士拉可不近,但已經是王學山想到最近的路線了,在巴士拉的法奧港口,有着大量的油輪。
離開巴格達數十公里後,公路上幾乎沒有車輛在行駛着。
所看到的地方全都是茫茫無際一樣的黃沙,偶爾纔會看到一二個綠洲,公路邊上的樹林並不多,有時候半小時也未必會碰上一樣。沿路的村莊,當地的居民並沒有因爲戰爭而躲了起來,還是像平常一樣勞作着。
王學山的車速不變,保持着均速80公里在公路上飛馳。
“原形基因的晉升,需要的就是吸收吞噬嗎?”
開着車的王學山,他所想的就是這一個,抵達伊拉克,他一共吸收了三個人,一名士兵,一名上尉,一名上校。吸收完成後,王學山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基因傳來的熱感,就好像攝入了大量的營養。
隨之而來的反應,讓王學山感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有所增長。
這種力量的增長很微小,王學山卻可以清楚地感應得到,並不是一種幻覺,而是真實的存在感。
這個發現,讓王學山似乎尋找到了原形基因晉升的秘密。
身爲兵王,習慣了人的生死,生命的脆弱,對於殘忍地吸收掉同類,王學山內心沒有任何的負擔感,生命在他看來,和踩死一隻螞蟻差不多。十五年來的殘酷訓練,生存的淘汰,早就教會了王學山怎麼樣才能活下去。
一但這個原形基因的晉升是依靠着吸收他人的精血來代價,王學山不介意像魔頭一樣。
……
花了一夜的時間,一連開了十三個小時的車,在清晨中,終於是抵達了法奧港口。
十三小時的勞累,王學山還感覺到很輕鬆,強悍的體質,遠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從皮卡中下來,王學山提着兩個箱子,先是找了一家餐館,吃飽肚子,這纔是向着碼頭走去。
法奧港口上處處都是美軍的士兵在巡邏着,大量涌到這裡的人將這裡變得擁擠無比。
在法奧港口上的人,大多是一些在伊拉克工作的各國人員,雖說戰事相對穩定,但他們還是響應國家的政策,撤離伊拉克。做爲最後一批撤離伊拉克的人,他們所攜帶的東西很多,很多是公司的一些重要文件資料。
法奧港口同樣是美軍的一個重要的補給港口,大量的運輸船進入到波斯灣,最終是抵達這裡。
伊拉克的石油開採,從戰爭一開始,就因爲美軍的封鎖而停止,大量的油輪停在碼頭上,一眼看去,處處都是它們巨大的身影。
王學山詢問了一下,花了一些小費,很容易就從當地人的嘴巴里弄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在第12號碼頭上,王學山找到了一條六萬噸級別的油輪,
上面印着海安運輸四個字,後面上還有着一個巨大27的編號。像這一種油輪,一般是意味着它屬於某個海運公司。但事實上,王學山卻知道,這是一艘私人的油輪,不過是掛靠在海安運輸集團下而已。
這樣的好處很多,是雙贏性的。
油輪主會在每一次出航時,上交一定的稅費,而且運送回來的原油,海運公司會擁有優先採購權。
對於私人老闆來說,掛靠在一個海運公司下,可以省去無數煩雜的手續和一大堆的證件,這些玩意兒有時候沒有關係單有錢,也沒有辦法弄到。只需要上交一些稅費,絕對的划算,就是海運公司擁有優先採購權,更不成問題,原油運回來,就是爲了賣的。
互利下,一些有強大關係的人,只需要註冊一個空殼公司,就可以大撈鈔票,一個個私人老闆,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上來。巨大的利潤空間,讓原油海運人人相爭。
伊拉克是中國最重要的原油進口國之一,往來的油輪也是各國最多的。
想要在法奧港口找一艘中國的油輪,實在是太簡單了。
不過伊拉克戰爭的打響,讓大量的私人老闆損失慘重,畢竟很多人並非是自己的油輪,而是租來的,按每個月多少來計算租金。順風順水,一趟下來,就可以賺個幾百萬,從波斯灣回國,有大半個月就可以完成。
風險是有的,比如天災人禍。
就像現在,伊拉克戰爭一打響,美軍就切斷了波斯灣的原油線,強制地截留了各國的油輪。從開始到現在,歷經數個月的時間,對於租借的油輪主來說,連跳海而死的心都有了,幾年賺的,都不夠幾個月賠個精光。
背地裡,他們早就操光了美國佬的祖宗十八代。
掛靠海安海運集團的27號油輪前,數十個水手正在搬運着一些箱子,邊上有一個臉色憔悴的中年男子正在大聲地吼叫着:“全他.媽的動作快些,是不是娘們操得太多了,沒有力氣,要不要將你們全留在這該死的伊拉克?”
面對這中年男子的吼叫,水手們沒有一個人敢吭上一聲,全都是加快了動作。
老闆正在氣頭上,誰敢去觸摸他的黴頭,就等着變成出氣筒吧。
在法奧港口上一困就是六個半月,換了誰這一趟白跑不說,還要虧損幾千萬,傾家蕩產,誰還會有好心情?這幾個月來,老闆過的日子,看看他憔悴的臉,就知道清楚。
現在好不容易美軍的封鎖解除,老闆不是馬上離港,而是發瘋一樣接取所有能接到的生意,他已經是鐵了心只要油輪能裝得下,就算是裝滿人回去,也再所不惜,他已經是去顧什麼海運的法規了。
而現在,就是幫一家在伊拉克設有分公司的集團,將這些東西給運回到國內。
到了這裡,王學山將蒙着的面巾除掉,露出了一張東方人的臉。
正在喝罵着的中年老闆見到王學山時,只是掃了兩眼,根本不用王學山開口,他已經是衝過來,說道:“是不是要回國?我這船中午就走,你只需要支付2000美金就可以。”
破產是肯定的,至少也趁着這一趟回去,能撈多少就是多少。
2000美金有些貴,平時的船票不過是幾百美元。
見到王學山臉無表情的樣子,中年老闆急了,說道:“你可以到其他地方問問,我這裡的價格是不是最便宜的,現在的行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片混亂,被放行的船隻又少,價格自然就上來了。”
誰知道王學山僅僅是答道:“好。”
執行任務時的2萬美金,王學山幾乎沒有動,從裡面數了20張交給對方,中年老闆手一揮:“你自己上船,會有人安排你住的房間。”收下錢,他不再理會王學山,而是在這人來人往的碼頭上搜尋着下一個目標。
還別說,華人在伊拉克的數量可不少,在王學山登船時,又被他拉到了幾個人。
上到油輪上,有一個水手接待着王學山,他露出潔白的牙齒,用普通話說道:“是到伊拉克來工作的吧?現在這個世道,可不好混,跟我來,我帶你去房間。”
這是一艘油輪, 並不是郵輪,讀音是一樣,但事實上卻是天地之差別。
油輪除了甲板上層建築物有房間外,甲板以下全是一個個油倉。所以油輪上能夠提供的房間,只有水手們休息的房間了。摳門的老闆,清出了所有水手們的房間,用於招攬生意。
水手們意見雖大,卻只能私下抱怨,他們幾個月的薪水,還捏在老闆的手上呢。
房間很小,有着兩排四個牀位,除了衛生間外,就剩下兩個小衣櫃。
安排王學山進來的時候,這裡已經住着三個相貌普通的人,應該是在外派到伊拉克來的工作人員,他們見到王學山被帶進來,也沒有任何的異議,只是看了幾眼王學山,又是繼續閉上眼睛,趟在牀上。
王學山將兩個木箱放到牀上,然後坐下。
帶着王學山進來的這名水手見到氣氛有些不好,搖頭說道:“大家都是同一個國家來的,又是在這裡混口飯吃,往大里說,都是老鄉。好了,你們聊,我還要招待其他的登船的人。”
也許是水手的話起到了作用,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人從牀上坐起來,說道:“我叫郭勇,搞電力基建的,苦活。”
“徐家強,中石油駐伊拉克分部的員工。”
“趙世銘,光伏維護員。”
王學山見到他們全都介紹了,只能說道:“王學山,前來伊拉克旅遊的,想感受一下戰火連天的氣氛。”像王學山的名字,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在公安局裡有着詳細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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