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契約好似光明,照亮了她心裡的路。
若歌仙淼的眸凝着那生辰,心裡暗忖:總算可以給少主一個交代了。
幻室內比較昏暗。
她捏着那張契約來到門口,藉着亮光望去。
當她看到契約上的名字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小玉樹。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是小玉樹。
若歌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絲神情,震驚,錯愕,糾結和……不敢置信。
她蔥玉段的指尖泛白,捏着那契約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玉樹,小玉樹竟然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
沉重的呼吸如一塊石頭砸在她的心口窩上,她無力的靠在門板上,小玉樹那麼純潔,那麼天真,若是被少主糟蹋了。
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
“若歌,幹什麼呢?”幻室外,慕容澈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若歌心虛的挺直腰板,將那契約摺好塞進了袖口裡,她深呼吸,恢復了淡漠的神情走了出去:“尊主,幻室還未整理好。”
“來買賣了,一會兒再說。”慕容澈推門而入,戴上了那神秘的面具,他瞟了一眼若歌:“進來,傻愣着幹什麼。”
“是。”這一整日若歌都是心不在焉的,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夜裡。
回到房間後,若歌生怕自己看錯了,點燃了燭光顫抖的將契約展開重新看了一眼那生辰。
果然……
若歌痛苦的閉了閉眸子,當初,這份契約是慕容澈和秘果籤的,沒有經過她的手,所以她到今天才知道小玉樹的生辰。
“我該怎麼辦。”若歌遇到了人生的大難題,比慕容澈還要大的難題。
她深愛着慕容澈,但她可以隱藏自己的感情。
而小玉樹……她該不該把小玉樹交出去?
她沒有勇氣再看契約上的生辰,將契約緊緊的攥在手裡踉踉蹌蹌的躺到牀榻上,她試圖讓自己睡着,睡着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可是她翻來覆去,輾轉難眠,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小玉樹那眉眼彎彎的樣子。
精神緊繃的她在痛苦的折磨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她做了好多好多的噩夢,額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夜半,她捂着心臟爬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黑暗,將若歌吞沒,她原以爲是夢,當手指觸到那契約上時,她絕望了,空洞的眼睛望着空蕩蕩的房間,她再也睡不着了,摸着黑來到檀木桌前,茶壺是空的,茶杯是空的,她乾澀的喉嚨需要水的滋潤,若歌穿上繡鞋,披着薄薄的斗篷朝外走去。
‘吱嘎’的開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的格外突兀,若歌輕着步子走了出去打算倒一杯水喝。
幻廳空無一人,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紗映照進來。
望着那月兒,若歌的心窒息,正月十五就要到了,她該如何向少主交代。
膳桌上的茶已經變涼,若歌顧不得重新泡一壺,捧起那冰涼的茶水灌了進去。
她不敢看那月亮,腳下漂浮,踉蹌的回身,一抹黑暗的身影佇立在她跟前:“深更半夜,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