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烈直直的站在那裡任她發泄心中的苦悶。
“爲何還要回來。”打着打着,慕容嫣已經沒力氣了,她抓着獨孤烈單薄破碎的衣襟,指尖能觸到他肌膚的寒涼。
“嫣兒,我臉上有醜陋的疤痕,我的腿不再靈活,你……還會要我麼?”獨孤烈黑曜的眸閃爍着從未有過的自卑和膽怯。
慕容嫣的心疼的發顫。
抓着他的衣襟,狠狠的砸他的胸膛:“混蛋,混蛋。”
“我愛你。”
“混蛋。”
“我愛你。”
“你混蛋。”
“我愛你。”
“獨孤烈,你這個沒人性的混蛋。”
“嫣兒,我愛你,我要用我的一輩子來愛你。”
“混……蛋……”慕容嫣灼灼的看着他:“你混蛋。”
獨孤烈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雙臂收的緊緊的。
這種感覺,久違了。
他以爲,他會永遠失去這份溫暖。
滾燙的熱淚滾下來,獨孤烈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嫣兒,我想在你的心裡重新來過。”
窒息的痛哭聲隱在獨孤烈結實的懷裡,慕容嫣緊緊的圈住他的腰身:“儘管你毀容了,你腿瘸了,你還是我慕容嫣永遠愛着的那個獨孤烈。”
*
房間內。
牆壁上點着薄弱的燭光。
獨孤烈拄着長劍一步一步來到搖籃前,目光灼熱的看着睡在柔軟被子裡的小肉丸,他的心融化了,熱淚在眼圈裡打轉,他別過頭去,忍住上前抱小肉丸的衝動:“我身上太髒了,還臭。”
看他侷促,彆扭的樣子慕容嫣鼻尖一酸。
他在兒子面前竟然這般膽怯,慕容嫣給他了一桶熱水讓他沐浴,捲起袖口用面巾給他擦拭後背,不一會兒的功夫,乾淨清澈的水變成了泥湯子,髒的不可思議。
獨孤烈侷促尷尬的去拿慕容嫣手裡的面巾:“你去歇息吧,我自己洗吧,身上太髒了。”
她看着他滿臉尷尬到漲紅的樣子,摁住了他的大掌:“我又沒嫌棄你。”
獨孤烈彆扭的眼睛不知該看哪兒了,只好盯着那滿是泥湯子的水看:“要不,我再去換一桶水吧。”
“恩。”慕容嫣道,心想,這麼髒的水再洗只能愈洗愈髒。
獨孤烈髒到換了三桶水才徹徹底底的洗乾淨。
他拿着面巾尷尬的擦身子:“嫣兒,你過來歇着吧,剛纔給我搓泥很辛苦。”
他赤着身子,慕容嫣臉紅的掃過他的雙腿間:“我去給你拿褲子。”
聞言,獨孤烈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某處,輕咳一聲,接過她拿來的褻褲穿上了:“好久沒……那個了,就……”
“別說了。”慕容嫣打斷了他的話。
二人坐在長塌上,中間隔着一張檀木色的茶几,熱茶冒着嫋嫋的熱氣,獨孤烈喝了一口。
“你……”
“你……”
獨孤烈一怔:“你先說。”
“你是怎麼回事?”慕容嫣想知道這段時間他發生了什麼。
獨孤烈把茶盞放下,道:“我被人暗算墜入懸崖,掛在了樹上,所以沒有直接摔死,但從樹上下來的時候摔斷了腿,我便爬到了一個山洞裡,有路過的獵民發現了我,救了我,但他們請不起郎中,只好給我簡單包紮,等我醒來以後已經過去好幾日了,我借了一個騾子回來的,中途那騾子跑了,我就自己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