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黴發臭的渾濁空氣聚集成了一團煙霧。
帶着新血,舊血的木頭架子上,若歌如一個破碎的娃娃綁在那裡。
她的嘴,她的下巴,她的臉上全都是血。
她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現在竟把自己弄的這般落魄。
“若歌。”他的心淬燃墜進了油鍋裡,他奔了過去,看到這樣的她不知所錯起來。
顫抖着手把纏在她四肢上的鐵鏈子拆下來。
“怎麼拆不掉,怎麼拆不掉。”慕容澈急了,愈急愈是手忙腳亂的,他怒吼:“來人,把這個給朕拆了!”
那個折磨若歌的牢頭上前,跪下來,道:“皇上,這是太后的……”
“滾!找死!”不必聽完整段話便知道這個牢頭想說什麼,慕容澈踹翻了他,牢頭的屁股直接坐到了一邊的火盆裡,很快就聽到了刺啦的聲音,就聞到了燒焦的味道:“朕看你是活膩了,在宮中分不清誰說的算了是不是!”
“皇上……饒命。”
“來人。”
御林軍上前用刀劍‘咔咔咔’三兩下便把鐵鏈斬斷了。
承受不住自己身體的若歌順勢倒了下來。
慕容澈急忙把她摟在懷裡。
微薄的熱氣,氣若游絲的聲音在慕容澈的耳邊響起:“你的……寵愛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轟’的一聲。
腦子裡灌滿了雷電,雷電交織到一定程度,轟炸了他的所有情愫。
他抱着軟軟的若歌,渾身上下都僵住了,耳邊縈繞着她那些話。
“宣太醫,宣太醫!”慕容澈沒時間想那麼多了,若歌的血腥味兒刺激着他的鼻息。
“皇上,太醫已經在乾清宮候着了。”封總管道。
慕容澈抱着她往外走。
“皇上,這些人怎麼辦?”御林軍問。
他回眸,陰惻惻的俊臉上泛着危險的殺戮之光,輕掀起龍眸:“留着幹什麼?給你們暖牀麼?”
“是。”御林軍接到了旨意。
在慕容澈走出去的一瞬。
刀光劍影如皮影戲投射在牆面上。
‘啊’的一聲聲慘叫,血腥味兒鋪滿了空氣中。
那個密室中,所有傷害過,折磨若歌的人全都死了。
鮮血滴落在地上,又增添了幾縷孤魂。
宮中十幾個太醫時刻準備着,若歌奄奄一息的躺在龍榻上,躺在慕容澈的大腿上,他輕柔的把若歌細碎的青絲綰在耳後:“給朕好好治!出了什麼問題,你們全都提頭來見。”
“回皇上,皇貴妃的嘴是用了刑,不能動,不能吃東西,也不能喝東西,根本張不開,嘴角撕裂的情況比較嚴重。”
“回皇上,皇貴妃的十根手指頭也被夾斷了,需要好好靜養。”
聽着太醫們的話,慕容澈的心都擰着勁兒的疼,撕扯的疼。
太醫們先用消腫化瘀的草藥汁把若歌的污血擦乾淨了,裸露在外的傷口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慕容澈的腮幫子都在顫抖,赤紅着眼睛:“封總管,把太后的鳳印給朕收了!禁足寢宮,沒有朕的允許,太后不準出來!太后的人也不準出來!”
“是。”
若歌迷迷糊糊的睜眼,她是被痛醒的,一睜眼便看到了慕容澈。
“有武功,爲何不保護自己?”看她甦醒了,慕容澈咬着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