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欲絕,窮途末路的感覺幾乎撕碎了慕容澈的筋骨和皮肉。
他吼着,絕望的吼着,抱着若歌的手顫抖的如風中的落葉。
頂天立地的堂堂七尺男兒如此悲嗆,如此脆弱。
‘籲’的一聲。
慕容澈從未覺得如此歡喜。
老天憐他,老天也憐她。
趕馬車的是山上的農夫,今兒個正好要往京城裡送貨,路過此處,所以才救了慕容澈和若歌。
馬車內,慕容澈緊緊的抱着渾身冰涼,鮮血直流的若歌,佈滿淚水的俊臉貼着她的臉蛋:“若歌,你起來打我罵我好不好?”
“若歌……”
*
京城。
醫館。
慕容澈道謝過那救命恩人後,抱着滿腿是血的若歌踉蹌的衝進了醫館:“郎中,救救她,快救救她。”
慕容澈從未這般害怕過。
看到郎中,那顆心就定了。
郎中看兩個人如此狼狽。
趕忙繞出來看了一眼,驚道:“快,放到牀上去。”
慕容澈小心翼翼的把若歌放在牀榻上,那雙手都在顫抖:“郎中,快看看她怎麼了?她留了好多血。”
“她怎麼會出這麼多血。”郎中問。
慕容澈語噎,不知如何開口。
他怎能說出若歌是被自己折磨的。
郎中看他糾結猶豫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上前去看若歌,他的眸一點點陰沉下來,道:“她有孕了難道你不知道?她現在小產了?”
聞言。
慕容澈許久許久都沒有回過神兒來,他如被雷劈開了一般,腦子嗡嗡作響。
腳,站不穩,踉蹌的朝後退了一步。
蒼白的俊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你……你說什麼?她……有孕了?”慕容澈捏了捏拳頭,問。
“有孕了,不過保不住了。”郎中道:“身子這麼弱還這麼能折騰,爲何不好生保養着。”
慕容澈的靈魂都缺失了。
若歌有孕了,他竟然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
現在的他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惋惜嗎?是的,惋惜,聽到她有孕又小產的消息後,他心裡竟然狠狠的劃過一道傷痕。
他年紀不大,很年輕,還喜歡玩,根本沒有想過孩子的問題。
可當他聽郎中說若歌有孕的時候,心裡竟然柔軟了下來。
可……
他們的孩子沒有了。
是被他弄沒的。
他懊惱,崩潰的望着若歌,來到她跟前,握着她冰涼的手:“若歌,若歌。”
郎中看了他一眼,皺皺眉頭,心想,現在跑來哭什麼,虛僞什麼,早幹什麼去了:“自己的娘子都照顧不好,你這個夫君當的太不夠格了。”
在郎中的辛苦下,若歌總算止住了血,也爲她施了鍼灸,讓她含了參片,又讓慕容澈把若歌抱到裡屋的房間裡。
“等着她醒來就行了,我在外面煎了藥,一會兒出來拿,她醒了讓她喝下去。”郎中道。
慕容澈點點頭,寸步不離的守在若歌身邊。
他抓着她的手不斷的揉搓着試圖給她溫暖。
脣,一寸寸的吻過她的肌膚。
可是慕容澈卻不知道,他這樣只能溫暖的了她的手,卻溫暖不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