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傲天黑漆漆的眸閃過一絲不悅:“三森在胡鬧什麼?”
護犢子的小玉樹不開心的瞪着離傲天:“怎麼胡鬧了?兒子不舒服也不行啊,在你眼裡,兒子是不是要變成鐵人啊,你要是再欺負兒子,看我怎麼收拾你的,自己沒長手嘛,自己倒水倒不了麼?”
被嬌妻訓斥的離傲天不敢反駁,他悶悶的看着自己的嬌妻:“……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離玉樹滿意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成成的眸色晦暗不明,誰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
離佰森幾乎是跑出去的,他跑到一個樹根下,大口的喘着粗氣,感覺自己的雙腿也要動彈不了了,他用自己那雙沒有殘掉的手握着心腹的手:“快,去陰陽師學院找空塵子先生。”
“是。”
他們策馬奔騰,捲起了一地的塵土來到了陰陽師學院。
數不知,身後,有一抹纖細的身影在暗中跟着他們。
抵達陰陽師學院的時候空塵子先生剛剛泡完一壺茶,在看到離佰森的時候,他的眼底一片驚愕之色,趕忙起身迎接:“世子怎的來了?”
離佰森那雙狹長邪魅的眸子堆滿了痛苦的神色,他看了一眼空塵子,而後,將自己的袖子挽起來,當空塵子先生看到他手臂上的黑色網狀線時,整個人嚇的都呆掉了:“竟然……竟然是雌雄同邪。”
離佰森眯了眯邪魅的眸子,重複着他的話:“雌雄同邪?是什麼意思?”
空塵子摸着下巴,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深思,想了很久,還是說了出來,他道:“這個乃是邪陣中最厲害的一種,我只是聽說過,但是我從來沒有處理過啊,也沒有見過,世子這個……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啊。”
那抹希望在空塵子先生的尾音下慢慢的消散了,離佰森自嘲的勾了勾脣角:難道他真的該死?
呵。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個短命鬼啊。
離佰森挺拔的身軀背對着陽光,他逆光而站,看起來十分落寞,十分孤寂,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
希望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
人一旦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會隨着他的消失而消失的。
離佰森看向空塵子先生,道:“多謝,今日本世子來找你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尤其是成成。”
空塵子先生纔想答應,餘光忽然掃到了門口站着的那抹纖細的身影,抱歉的笑了笑,道:“抱歉,世子,這件事情我恐怕做不到了。”
聞言,離佰森那雙狹長邪魅的眸子眯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空塵子沒有說話。
身後,成成清亮的聲音在離佰森身後響起:“因爲我已經知道了。”
聽到成成的聲音,離佰森整個人都僵住了,沒想到成成會跟着自己來這裡。
動了動脣,發現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成成既憤怒又心疼的看着離佰森,捻着玉步來到離佰森面前,一把挽起他的袖子,她的呼吸一下子重了,眼圈一下子溼了,紅了:“爲什麼不早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