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涯涯抽抽嗒嗒,哭哭啼啼,跟個要吃奶的娃兒似的。
小玉樹上下掃視了他一圈。
方纔見他時還白衣勝雪,現在已經灰不拉幾。
他的手還提着衣襬呢,唯有衣襬那裡沒有染上灰塵,那雙眼睛紅彤彤的,跟兔子似的,他從袖袍裡掏出來帕子,抖了抖,疊了疊,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尋到了一處非常乾淨的地方,然後纔拿起來輕輕的擦拭眼淚:“皇上,本座好委屈。”
“你天天委屈……”離玉樹有些生氣,本想和皇叔單獨相處,切磋棋藝的,這個傢伙非要在關鍵時刻冒出來,心裡有氣,離玉樹說話的音調和口吻未免兇了一些。
這麼一兇,九千歲哭的更兇了:“皇上,你兇本座。”
“好好好,朕錯了,錯了還不行嘛。”小玉樹算是服氣了,原以爲自己夠嬌氣,夠矯情的了,沒想到九千歲比自己更甚,爲了避免‘水漫金山寺’,離玉樹只好誘哄着九千歲:“別哭了,那你跟朕說說究竟是誰欺負了你啊,朕幫你收拾她,朕幫你出氣。”
離玉樹說的信誓旦旦的。
可當九千歲吐出‘百里飄雪’這個名字時,離玉樹一瞬愣在那裡了。
“皇上,你也不必幫本座出氣了,本座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你就把這個爪子國的公主攆出去就行了,她又回來幹什麼啊,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說到這兒九千歲又用帕子擦拭眼淚:“太討人厭了。”
“這……”離玉樹有些爲難了,兩邊都是她的好姐妹,可怎麼攆啊。
就在這時,離傲天忽地出聲了,聲音清清淡淡,卻透着不容拒絕的口吻:“不行,百里飄雪乃是爪哇國的貴客,不得出宮。”
聞言,離玉樹愣住了。
她原以爲離傲天藉此機會把百里飄雪給清出去呢,沒想到離傲天竟然幫着百里飄雪。
“王爺,本座和皇上說話呢,有你什麼事啊。”九千歲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本王可以替皇上做主。”離傲天淡漠道,摸了下光滑的棋子,而後將深邃的眸落在離玉樹臉上,淡淡問:“皇上覺得呢?”
離玉樹被他餓狼吃人的眼神驚着了,連連點頭:“是是是,皇叔說的是,涯涯啊,你也別哭了,這百里飄雪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她就是有些耿直罷了,你習慣就好了。”
“習慣?”九千歲抽泣了下:“一次習慣,髒衣,二次習慣誰知道會怎樣呢。”
離玉樹嘟嘟囔囔道:“髒身唄。”
“皇上你說什麼?”九千歲側着耳朵,問。
離玉樹嬉哩馬哈的擺擺手:“沒,沒什麼,朕的意思是一定要嚴懲百里飄雪,來人啊,把百里飄雪給朕帶上來。”
再怎麼說,也要裝裝樣子嘛。
片刻。
同樣髒兮兮的百里飄雪過來了,恭謹的朝離傲天和離玉樹見禮之後佇立在一邊,離玉樹‘啪’的拍在棋盤上:“百里飄雪,你把九千歲的衣裳弄髒了,你可知罪?”
百里飄雪一臉茫然:“弄髒衣裳還能出個罪名?”
作者的話:今天有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