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來的時候,我也覺得很荒唐。 。不過後來想通了,他一定是太瞭解您了,知道您一定不肯接受,所以纔想出這樣的招數逼您答應。他到底還是將他的怪堅持到了最後。”邁克爾搖頭嘆息。
“可我真的受之有愧。我都沒爲他做過什麼……”夏至糾結地皺緊眉頭。
她從小窮到大,一直很重視錢,也做過飛來橫財的美夢,可是當這筆橫財終於從天而降時,她又怎麼都沒辦法去接受它。
“你覺得什麼都沒做,可是他卻覺得你給了他很多希望,尤其在他離去的前一夜,感覺到很多溫暖和善意。他說你一人坐在車裡守了他很久。如果他不是故意關掉燈,他想你一定會守上他一整夜。最關鍵的是,你是無條件對他好。你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你做這一切都出自你真正的內心。不像他剛流浪的頭幾年裡,很多人想方設法地接近他討好他,可是知道他立了把財產全都捐給慈善機構的遺囑後,便對他冷漠相待了。所以,格瑞絲小姐,你是完全有資格接受他的饋贈的!”
“我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夏至嚅嚅地說。
“你的微不足道,對布朗克來說卻是天大的溫暖。好了。我也不多說了。您好好考慮一下吧。但是我真的不希望這麼一大筆錢就那樣落在了罪犯手裡。那等於是您在助紂爲虐啊!好好想想!”邁克爾不再多說,自端起咖啡慢慢喝了起來。
看着那一大疊文件,想着邁克爾的話,夏至牙一咬,說道:“我籤!”
邁克爾長鬆一口氣,“這就對了。其實布朗克先生看出您處於一種絕望中,他真心希望您能用這筆錢走出困境。等到您已經不需要這些錢了,到時候您可以再像他原來一樣捐給慈善機構。不過得等到十年之後了。”
夏至再度一愣,“他竟然還有條件?”
“是啊!他怕你一轉手就捐了出去白費了他的一番好意。”
“他真是這般強悍……我真沒想到……”夏至眼睛莫名溼潤,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
原來果真是善有善報!
今年的春節,夏至過得充實而忙碌起來。
她決定不辜負布朗克的一片好意,要好好地利用他給她的錢。
她買了一大堆書回來看,請家教,向哈佛大學提出入學申請。
本來想過完年就去馬薩諸塞州呆着,提前感受一下哈佛大學的學習氛圍,但由於想等易子寒回來告個別,所以一拖再拖。
眼看着夏天都到來了,哈佛大學的入學通知書都收到了,易子寒還沒有一丁點音訊,夏至無奈地只好決定前往馬薩諸塞州了。
當然在走之前,她給易子寒留下了一封信,以方便他回來後可以找得到她。
開車離開時,看着那幢住了將近一年的房子,夏至感慨萬端。
她記得剛到這裡來說,還滿心絕望的和悲傷,幾乎對整個世界都不再感興趣了,可是現在離開的時候,她已經有了興奮重振旗鼓。
而這一切都多虧了布朗克,她不得不承認金錢對於一個人的自信心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有了那麼多財產,她再也不用因爲錢而畏首畏尾不敢貿然行事了。
現在,只要她願意,她可以爲自己做很多事情。
布朗克,那個孤獨的老人,簡直就是上帝派來幫助她的天使!
她願他在天堂能和愛人相遇,從此以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而她也將不辜負他的期許,努力地從困境中走出來,給自己一個精彩紛呈的人生!
想到這裡,夏至的心甚是鼓舞歡欣,只覺得離孩子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時光飛逝,轉眼三年時光匆匆而過,又是一個火辣辣的季節。
一身黑白相間細條紋的絲質掐腰上衣,白色絲質長褲的夏至腳蹬一雙足足有十釐米高的高跟鞋行色匆匆而又不失優雅地行走在光貿大廈的大廳裡。
她五官精緻,卻無法減輕她眉目之間的殺氣。
在她的身後跟着兩名高大英俊的男助理,他們如保護神一般緊緊地跟隨着她,眼睛始終緊緊地貼在她筆直挺拔透露出雷厲風行氣息的背影上。
他們所經之處,無不讓人停駐觀望,引起一片竊竊私語。
“哇!他們是公司請來的模特嗎?一個個好有型啊!你瞧他們走路的模樣,真好看!”
“模特?倒是聽說今天的確要請cm公司的首席模特劉子俊要來談產品代言一事,不過只說請他一人啊!沒說請這麼多人。”
“那他們是誰?還有那個女孩是誰?她怎麼看起來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似乎是那兩個帥哥的老闆啊!”
“不知道。不會是咱們吳總的情人吧?”
“嘻嘻。有可能。不過咱們吳總不是一向喜好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嗎?什麼時候走熟女路線啊?”
“吃膩了想換換口味唄!”
衆人正議論得起勁,人事經理肖宇航快步走了過來,聽到他們的議論,不由沉聲喝道:“你們別瞎說了!不管他們是誰,看那架式都一定不好惹。小心禍從口出!”
人們一看到他,立即湊上前來,笑嘻嘻地問:“肖經理,你是人事經理,我們公司來新人了,您一定一個知道。透露一下唄。剛纔那一女兩男是何方神聖?”
肖宇航搖頭,“這一次,我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一大早杜總便打電話叫我來開會。我估計着公司只怕要來一次大掃蕩了!你們最好安份一點!”
他說着匆匆地走進了電梯。
夏至徑直來到杜澤辦公室,看到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到來,一味和秘書癡纏的杜澤不由皺了皺眉,曲指叩了叩門,淡淡地叫道:“杜澤,我和你約好八點四十五,現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剛好。請問你準備好了嗎?如果沒時間,或許咱們另行再約?”
杜澤聽到她的聲音一把將坐在身上的柳湄掀開,柳湄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正想撒嬌賣癡,卻被杜澤狠狠掃過來的一記冷眼給嚇得囫圇吞進了肚子裡。
“出去!”杜澤冷聲說道,“去給我們煮兩杯藍山咖啡來!”
柳湄狼狽地爬起,匆匆應了。
在經過夏至的時候,她禁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至,夏至卻看也不看她徑直向杜澤走去,淡淡地說:“我們好好談談。”
杜澤勾脣一笑,伸手向旁邊的臥室一指,“我們去那裡好好談談。”
“ok。”夏至點頭,轉身就往臥室走。
杜澤隨即跟了上去。
看着他們一齊進了臥室,並且將門關緊,柳湄又驚又怒,很有衝過去問個究竟的衝動,但剛一轉身,剛纔那個女人帶來的兩個英俊男子便上前攔住了她,“柳小姐,請自重!”
柳湄懊惱地說道:“我突然有件急事需要向杜總彙報,你們攔我做什麼?如果耽誤了正事,你們負得起這個責嗎?”
“再大的事都不能打攪他們談話!”男人冷冷地說。
柳湄眼睛一轉,臉上突然堆滿了笑容,對右手邊看起來比較溫和的男子嬌媚地問道:“我可不可以向你打聽個事?”
“你說!”
“剛纔和杜總進去的女人是杜總的什麼人?”
“不管是什麼人,都輪不到你過問。”男子冷冷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拎着她的領子將她提溜了出去。
柳湄氣得直跺腳,轉身想再闖進去,可是一對於他們那殺氣騰騰的眼睛,心裡一顫,艱難地嚥了口口水,不滿地說:“不跟你們計較!我去煮咖啡!”
肖宇航坐電梯直升頂層,出了電梯,便一眼看到柳湄正滿頭大汗地端着一個裝滿熱咖啡的托盤從茶水間走出來。
他急忙迎上前去,低聲問道:“柳秘書,什麼情況?”
“不知道!一來就把杜總叫進房間裡去了,也不知孤男寡女地在裡面做什麼!杜總臨進去之前,還特地吩咐我親自煮咖啡,還必須是藍山咖啡!害得我忙得暈頭轉向!”柳湄一臉嫉恨地說。
肖宇航呵呵一笑,“你平日裡什麼事都不做,今天也該練練手。要不然哄不了杜總,又做不了端茶倒水的活,小心被踢出公司。”
“肖宇航!你找死嗎?你是不是早就想看我笑話了?!”柳湄氣得提腳朝他踹去。
肖宇航靈敏地一躲,柳湄站立不住,整個人朝前栽去。
肖宇航皺眉,伸手扶住了她,淡淡地說:“咖啡灑了。可惜了。趕緊重新去煮吧!”
說完便鬆開她快步向總裁辦公室走去。
門是敞開着的,不過門口站着兩個高大挺拔的帥哥,正是剛纔跟隨在那氣勢奪人的麗人身後的男子。
他們伸手擋住了肖宇航,冷冷說道:“杜總和田總在裡面談事情,無關人等一律不準進去!”
肖宇航點頭,退後幾步站定等候。
不過一會兒,柳湄端着重新煮的咖啡來了,不想也被擋在了門口。
柳湄莫名懊惱,正要開口說話,右手邊的男人卻劈手奪過了咖啡,淡淡地說:“咖啡我端進去就行了!”
柳湄啞然,脹紅着臉退到肖宇航身邊,不安地問:“宇航,你說那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杜總肯乖乖地聽他的話?她該不會是杜總的母親強給他訂下的未婚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