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秦蒼是怎麼知知道這些事情的,那還是要問那一大堆被俘虜的捕奴隊。
沒節操的捕奴隊面對逼供幾乎沒怎麼催促就把他們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都吐了出來。這其中自然包括當初捕奴隊一羣大主人跑去請康拉多午宴卻被拒絕的事情。
說實在的,捕奴隊的主人就算混得再差,也是本地區首屈一指的豪強。家裡不但有捕奴隊的生意,葡萄園、農莊的田產也絕對不少。許多人還在卡法做着木材生意。畢竟克里木山地是本地區唯一出產好木材的地方。克里木山地盛產利於造船的山毛櫸,只可惜卡法的市場主流並不是造船,而是奴隸業。
比如這些被抓的倒黴蛋,有好幾個捕奴隊的主人用家財萬貫來形容是真的不爲過。把他們捆一起,秦蒼的地窖都比不過。
然而現在,這些傢伙只好簽下數張‘喪權辱國’的協議,然後垂頭喪氣的等着‘韃靼人’能夠放掉他們。
“那你願意去嗎?”
寶音擔憂的問。她突然有點害怕在臨戰勝前在出現點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預感將要變成現實,秦蒼很乾脆的說:“他要和我談判當然最好。你知道嗎?在談判桌上拿到的利益纔是最多的。”
“嗯.....我不攔你。但是你必須帶上五十個侍衛!而且我會帶着大軍在遠處等你。”寶音的腦袋靠在秦蒼的胸膛上,彷彿在吸收秦蒼的溫暖。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秦蒼把寶音的小腦袋摟在了懷中,然後一口吻了上去.......
.......
寶音笨拙的幫秦蒼穿上了那件最精美的米蘭板甲,然後把一張白色的鹿皮披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後侍從遞上來了一套甲裙,秦蒼蹬上鐵靴,綁上護頸,最後把甲裙圍在身上。
“哇,或許你真得就是天命的王汗呢?”寶音看向秦蒼的眼神有些癡迷。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倫巴第人造鎧甲的工藝確實不錯。
“只一套米蘭式板甲就成王汗了?那我要弄出一百套呢?超過成吉思汗嗎?”秦蒼開玩笑的說。實際上在他的心裡,王汗並不是終點。遊牧民族能帶來什麼?又能帶走什麼?百年之後,誰還記得你的文教武功?你的帝國還能留存多久?
秦蒼雖然是穿越者,但是在周圍氛圍和手中權力的影響下,他的轉變是極快的。
始皇帝問鼎天下,鑄金人十二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呢?站在高臺之上,列國臣服,天下頷首!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光榮之感?
想到這裡,秦蒼伸頭吻在了寶音的嘴脣上。
“等我回來!”
戴上頭盔,秦蒼架馬出發!在他身後,是一起奔馳的五十鐵騎以及緩緩開動的大軍!
......
夏天的太陽逐漸過去,秋天的太陽似乎快要到來。涼涼的風掃過草原,康拉多與他的幾個幕僚等待在營門外。
太陽逐漸從最頂開始下墜,遠處終於傳來了馬蹄震動的聲音。
此刻太陽正好處於南側,而南方的不遠處,一隊騎兵從地平線上升起!
他們幾乎都穿着板甲,或者少部分還穿着鱗甲、鍊甲,但是他們身上共有的血污依然在警告着康拉多,這些盔甲是從哪來的。
而他們胯下雄駿的黑海馬矯健颯爽的英姿也讓康拉多不由有些心神不定。
黑色的駿馬奔馳而來!
而他們居然絲毫都沒有減速的意思!
康拉多的幕僚們慌了!士兵們也慌了!康拉多捏緊了手杖,暗暗把口水吞回去。
馬匹接近了!
更近了!
眼看就要撞上了!
數十匹馬突然都人立而起!如此整齊劃一的動作就好像是排卵過千百次一樣!黑海馬嫺熟的轉身,然後在康拉多面前停下!
秦蒼掀開面甲,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的用希臘語說:“真是抱歉,盔甲太重了以至於我都有些很難控制了!”
盔甲太重?
這當然是個藉口!
康拉多的臉角不斷的抽動,他儘量的擺出溫和的姿態,同樣用希臘語說:“是嘛?或許您更適合穿皮質的鎧甲。”
兩個人話還沒談,倒先開始脣槍舌劍的都上了。秦蒼譏諷康拉多是蔣委員長,運輸大隊長,康拉多當然要反過來嘲罵秦蒼是個野蠻人,毫無文明的雜種。
“哼!或許吧。但我知道,你只會穿着這些平民的衣服不斷的避開戰場罷了。”
秦蒼脫掉頭盔,大大咧咧的下了馬。身後的騎兵們卻像是圍獵一樣的散開。
秦蒼已經觀察過了。熱那亞人的管風琴排炮被放在了很遠的地方,應該是倉庫的地方。他們大部分的士兵都待在了軍營裡。而衆人站的地方是在弓箭和火槍都射不到的地方。
如果有殺死自己的辦法,那應該就都在這羣幕僚裡了。然而秦蒼一眼掃過去,這羣軟蛋就趴了。如果這樣的人都能當刺客,真以爲曹沫藺相如是天上掉餡餅抽獎送來的?
大馬金刀的坐在地上,秦蒼笑哈哈的說:“哈,熱那亞人,這是要投降了嗎?來做我的臣子吧!至少你不會被一個自作主張的軍官給坑成這樣。”
“怎麼可能!偉大的熱那亞共和國是不會向韃靼人投降的。休想!”有幕僚憤怒的高喊。
當然這都沒什麼用。
“哈哈,韃靼人?我可不是韃靼人。所以不存在這個限制!”秦蒼聞言更是大笑。直到現在熱那亞人還不知道自己和韃靼人的區別,看來克里米亞汗國這個虎皮還可以扯很久。
直到這時,康拉多才看清楚了秦蒼的面孔,當然還有那五十騎。
與韃靼人大不一樣。而且是非常的不一樣。
康拉多很清楚韃靼人和拉丁人的差距,而在他的眼裡,眼前的怪人和韃靼人有着更加遙遠的差距!
黃色的皮膚,黑頭髮,黑眼珠,眼眶扁平......
“你......是黃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