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小站在一旁震驚的看着馬背上的蘇棠,剛纔蘇棠富有技巧的上馬的動作全部被她看在眼裡,讓她意識到蘇棠的騎術或許真的很好。
但是話已經說出口,現在退縮更加沒面子,孫小小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在保鏢的攙扶下爬上馬背。
蘇棠看着她身後的保鏢,噗嗤一聲笑了,“賽馬你該不會也帶着保鏢吧?”
女人譏諷的聲音讓孫小小渾身不自在,她將身後的保鏢揮開,“你瞧不起誰呢?我纔不會帶保鏢!”
蘇棠聳聳肩,等孫小小準備好後,隨着哨聲的響起,蘇棠揮動手中的繮繩,大喊一聲,“駕——”
瞬間,紅馬在馬場疾馳了起來,凜冽的風在刮在她的臉上,帶着一絲絲的刺痛,但是蘇棠卻覺得整個人充滿了活力。
這種在馬背上縱橫馳騁的日子,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了。
孫小小慌了一瞬,也立刻呵斥着身下的馬,緊跟着蘇棠的身影遠去,紅色的身影在青青的草地上飛舞,宛若一隻起舞的蝴蝶,在墨沉淵漆黑的眸中跳躍。
墨霆望着蘇棠的背影,詫異的讚歎道,“沒想到棠兒的騎術這麼好了,這騎術和軒銘比起來確實不相上下,不愧是我最喜歡的孫女。”
陳婉安靜的坐在一盤的椅子上,聽着墨霆誇讚的話,臉色透着些不易察覺的難看。
墨霆坐在躺椅上,他看着眼前的大好風景,突然問道,“只能看着不能騎的感覺,怎麼樣?”
墨沉淵勾脣,黑眸中滿是桀驁和淡漠,“這個世界上,人只要有心,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到。”
“是嗎?”
墨霆斜睨着他的雙腿,印象中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雙腿已經廢了二十多年,“對於一個殘疾人來說,就算是爬上了馬背,也只不過是自取其辱。”
他毫不客氣嘲諷墨沉淵的痛處。
墨沉淵冷哼,微風吹過額前細碎的劉海,他的側臉弧度堅毅,明明是個半殘廢,說出口的話卻格外的狂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從來就沒有自取其辱一說。”
“……”
墨霆詫異的擡眼,他第一次正式眼前這個男人,如此囂張跋扈的話,真是很難相信會是從墨沉淵的嘴裡說出來的。
畢竟眼前的人,是個在墨家幾乎透明瞭二十多年的男人。
可難得的是,他這句話沒有讓人感覺到可笑,反而無端的會讓人相信他說的話。
墨霆眯眼打量着墨沉淵,想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來點什麼,恰好在此時,一連串的馬蹄聲響起,馬場上,一行四個人的身影由遠及近。
等到他們走的近了,才發現孫小小的身上都是青草屑,她坐在馬背上,一隻腳上的靴子不見了,腳踝高高腫起,傭人立馬上前攙扶着她下馬。
一下地,她就疼痛難忍的叫喚着,“疼疼疼!慢點!”
她呵斥着保鏢,“馬上給我叫救護車!我要去醫院!”
“怎麼回事?”
墨霆看着孫小小的慘狀,詢問着蘇棠,蘇棠將繮繩交給管理員,微不可見的嘆氣,“孫小姐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碰巧遇見往回騎的大伯和大哥,就帶我們回來了。”
她也是真的沒想到孫小小的騎術這麼的不堪入目,才跑出一點距離就摔下馬,幸好墨軒銘救了孫小小,要不然她可能不止腳踝受傷這麼簡單。
“既然孫小姐受傷了,那這次馬場聚會也到此結束吧,你們收拾收拾,一起回……”
墨霆朝着幾人說道,卻見原本關押在柵欄裡面的馬匹忽然開始躁動起來,他們不斷的用身體撞擊着面前的柵欄,似乎想要衝出去。
陳婉看着那些馬羣的異狀,慌張的站起身,“不好!”
蘇棠見陳婉害怕的模樣,心裡劃過一絲怪異。
管理員見狀,立馬招呼着身後的人上前安撫馬羣,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馬羣越來越躁動,很快,他們撞破了牢籠,朝着墨霆所在的位置狠狠的衝過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在其中一匹馬即將撞上他的時候,墨沉淵快速的拉過墨霆,帶着他朝着一側滾去,同時,一個紅色的小香包再次回到墨沉淵的懷裡。
整個馬場陷入癲狂狀態,數十匹馬就跟瘋了一般,在馬場裡來回衝撞,陷入癲狂的馬朝着墨沉淵的背狠狠的踩下去,墨沉淵趴在墨霆的身上,痛苦的悶哼出聲。
就在馬羣即將朝着墨沉淵踩下第二腳的時候,蘇棠翻身上馬,她用力的拉過繮繩,富有技巧性的將馬匹制服住。
隨後又跳到第二匹馬的馬背上,以同樣的方式制服住馬匹,在墨奕天、墨軒銘和馬場管理員的幫助下,馬羣混亂的場面終於停下來。
墨奕天等人上前撥開墨沉淵,扶起墨霆,“爸,你有沒有事情?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
墨霆由他們攙扶着,他的臉色難看,身邊的馬場老闆不斷的對着墨霆道歉,墨霆沒有搭理,一雙眼睛冷冷的注視着墨沉淵。
墨沉淵捂着心口,難受的趴在草地上,蘇棠和旭日擔憂的將他攙扶到輪椅上,看着墨沉淵難受的模樣,蘇棠一顆心都沉了下去,“墨沉淵,你還撐着點,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馬羣的踐踏可不是開玩笑的,一不小心可能命都沒有了。
墨沉淵靠在椅背上,俊朗的臉龐透着蒼白,他睨着蘇棠關切的臉,薄脣扯出一抹弧度,“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話落,墨沉淵“撲哧”一聲,直接吐出一大口鮮血,墨霆臉色大變,陰沉着臉大吼道,“還愣着幹什麼?快送醫院!”
到達醫院之後,墨沉淵立馬被推入急救室做檢查,墨霆等在急救室門口,一行人神色各異,誰也不知道彼此心裡在想什麼。
良久,醫生從急救室出來,他摘下口罩,恭敬的對墨霆說道,“墨老爺,二少爺的傷很嚴重,差點傷到肋骨,不過現在已經得到了救治,等二少爺甦醒過來,加以調養,不日就會痊癒。”
聽到墨沉淵沒事,墨霆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到底是爲了救他才受傷的,墨霆難得的表現出幾分關心。
“還有一件事,”醫生緩緩道,“剛纔救治的過程中,我發現二少爺的雙腿似乎有所反應,便給他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發現二少爺的腿有痊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