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玉珍驚呼。
蘇世弘指着窗外的桃花樹,昨晚剛下過雨,桃花樹下的泥土溼潤,此刻上面印有一對腳印。
“以腳印的深度來看,剛纔有人在這裡站了一段時間,看腳印的長度,還是一個女人。”
蘇世弘將窗戶關上,“剛纔看到白紙上寫着,需要一百萬封口費的時候,我就知道有問題。”
“正常人如果真的是想要勒索的話,一定還會在寫上交易時間之類的,可是那上面沒有,那就說明對方目的是想套話。”
聞言,白玉珍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渾身被恐懼和害怕籠罩,“也就是說,我剛纔打電話給你,反而是害了你們?”
蘇世弘蹲在白玉珍的身邊,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玉珍,你別多想,對方來勢洶洶,就算不是你,她也會從別的地方知道想知道的事情,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如何知道三年前的事情,我們現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過對方!”
“否則,到時候死的只會是我們。”
蘇世弘的眼中掠過一抹殺意,他耐心的問道,“現在你仔細想想,祠廟裡面,有多少女人,有幾個這幾天的行爲異常。”
在蘇世弘耐心的勸導下,白玉珍逐漸冷靜下來,她回想着,遲疑的說道,“寺廟裡就我一個婦女,這裡的僧人都是男生,今天,整個寺廟都被墨家包了。”
“墨家?”
蘇世弘回想着自己進門的時候,看見大門口處停放的一排排黑色商務車,“你說得是墨氏集團的墨家?”
白玉珍點頭,“今天全寺廟只有一個女生,墨家二小姐。”
“可是,怎麼可能是墨家二小姐呢?墨家和蘇家八竿子打不着,墨家二小姐又怎麼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呢?”
白玉珍還是無法相信,剛纔想要試探她的是墨家二小姐。
蘇世弘眼眸微沉,“是不是,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蘇棠氣喘吁吁的回到房間,坐在牀上一陣後怕,剛纔差一點就被抓住了,幸好她聽見蘇世弘要看紙條的時候就跑了,不然還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蘇棠看着自己腳上沾滿泥土的平底鞋,轉身從包裡拿出另一雙運動鞋,還是小雅準備周到,知道她要去寺廟,特意給她多準備了一雙鞋。
不然今天這樣的情況,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回到寺廟,內殿的參拜已經過去了一半,蘇棠不動神色的站在墨霆的身後,墨軒銘掃了一眼蘇棠,“你沒事吧?”
打算設計套路白玉珍的時候,蘇棠就料到不會來得及參加內殿的參拜,於是叫人通知墨軒銘,只說自己肚子不舒服,晚點再去。
蘇棠笑着道,“躺了一會好多了。”
內殿參拜完後,接着再進行寺廟捐款儀式,等全部辦好後,時間來到了下午六點,在僧人的梵經聲中,墨霆幾人走出大門。
蘇棠攙扶着墨霆,墨霆關心的問她,“今天有沒有累着?我聽軒銘說你今天不舒服?”
“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肚子不舒服,我早就好了。”
墨霆點點頭,“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下次還要有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要再逞強了。”
“墨老爺子。”
朗聲呼喊從幾人的身後傳來,蘇棠身形一僵,跟着墨霆的動作轉過身去。
蘇世弘笑着朝幾人走近,“原來真的是墨老爺子,我還以爲我看走眼了,您今兒個怎麼有時間來寺廟了?”
墨霆眯眼打量着對方,想起對方是誰之後,臉上掛起一抹淡笑,“原來是蘇氏集團的總裁,這所寺廟是我們墨氏捐助的,我沒事的時候就會來看看。”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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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世弘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眼神不着痕跡的從蘇棠的鞋底掃過,隨口問道,“我的女婿林嘉書,這些天在墨氏工作,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你們添麻煩。”
“他的表現很好,有幾個合作多虧有他的設計,你還真是得到了一個好女婿啊。”墨霆誇讚着對方,“那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聊,現在天色已晚,我們該回家了。”
聽出墨霆話裡面的意思,蘇世弘忙不迭點頭,“好,墨老先生慢走,我們改天再聊。”
蘇世弘後退幾步站到一側,蘇棠送墨霆上車後,轉身朝着自己的車走去,路過蘇世弘身側的時候,他突然開口,
“蘇小姐,你後背上沾有一塊桃膠,我給你取下吧。”
“啊?”蘇棠還未反應過來,蘇世弘便已經走近她,取下髒東西後,道,“好了。”
蘇世弘的靠近讓蘇棠的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從知道蘇世弘真的參與了三年前的事情開始,對這個父親,她就有些害怕。
蘇棠忙不迭的朝着蘇世弘道謝,“謝謝蘇先生,那我們先走了。”
蘇世弘點頭,目送幾輛黑色轎車開走之後,白玉珍從一旁走出來,着急的詢問,“怎麼樣?是不是這個墨家二小姐?”
蘇世弘沒有回答她,他低頭看向自己張開的手掌,手掌心一片空白,什麼東西都沒有。
桃膠是一種淺黃色的透明固體,是桃樹上分泌出來的天然樹脂,寺廟裡面只有白玉珍居住的地方種植有桃樹。
而剛纔他叫住蘇棠的時候,對方並沒有疑惑自己的身上爲什麼會有桃膠……
黑色轎車一路開進墨家莊園,經過一天的參拜,蘇棠早已經疲憊不堪,回到房間後,她拿着衣服進入浴室,花灑打開,滋滋的水聲傳來,透明的毛玻璃上印出蘇棠朦朧的身影。
房間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又關上,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浴室門口。
洗漱完後,蘇棠用浴巾一裹,推開浴室的門直接走了出來,看見房間裡忽然出現的男人,她嚇得尖叫一聲,門外,小雅着急的聲音傳進來。
“小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要睡了。”蘇棠走到門口將房門反鎖上,轉身,壓低聲音瞪着面前的男人。
“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來人正是墨沉淵,他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面具後的黑眸含着揶揄的笑意,不知道他在這裡坐了多久。
蘇棠不自在的將浴巾緊了緊,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這裡是墨家,他到底是如何進來,又是如何準確無誤的找到她的房間的?
看出她的疑惑,墨沉淵勾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到不了的地方,我想去哪就去哪。”
明明聽着很囂張狂妄的一句話,卻無端讓人信服,給人一種他確實能夠做到的感覺。
蘇棠朝着衣櫃處緩慢挪動,抓着浴巾的手不斷的收緊,生怕身上的浴巾掉落,“你來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