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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錦。這座西部第一大城給王雲東等人的第一印象。
街道上二三十米寬的馬路、各種尖頂的教堂建築和鳴響的鐘樓。盤山而建立的各種建築,城市中心碼頭和廣場合一。
燕尾服、手杖、噴着香水的白羊羔手套。這樣的紳士四處可見。
高跟鞋、首飾、寬大華麗的裙裝。女士們驕傲得露着她們最華麗的外表。
當然,乞丐、貧民窟也是分部在繁華的城市各個角落裡。城市各種陰暗面也是多不勝數。
小時候,王雲東雖然來過舊金山,但也感覺挺驚訝它的繁華。畢竟那時候,他還幼小,再加上,如舊金山這樣經濟繁榮的城市,幾乎在任何時候都會不斷得擴建、翻新。幾年沒有來,這裡就幾乎是煥然一新,許多建築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王二這位管家的兒子則是目瞪口呆得看着繁華景色,如同墨西哥鄉下偷渡者們同樣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說:“這就是大家說的城裡面啊?難怪聽人誰城裡人瞧不起鄉下人,原來城市是這般的樣子......”
王雲東聳了聳肩膀,在夢中他見過比這樣的城市華麗千百倍的超前建築。雖然舊金山依然值得稱讚,但王雲東不自覺得拿夢裡面的建築和現在所見的建築相比較。自然就認爲舊金山這座國際化大都市也不過如此。
不過,這是拿21世紀標準來衡量19世紀。客觀得從舊金山各方面來看,它都足以列入美國前十名的超級大城市。城市從人口來看是目前加州第一大城市,從面積來看,足足有100多平方公里的城市面積。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相當驚人的了。
舊金山在1895年已經有超過30萬人,並且還在以每年增長近萬人的高速發展着。
如果算上舊金山管轄區域內包括農村的人口,那則足足擁有45萬以上。因爲它的繁榮,更多的移民更願意選擇在舊金山居住。這個地區,已經集中了加州一半左右的人口。
而華人數量雖受排華法案影響增長日趨緩慢,有時候甚至數量在倒退。不過,早年來大量的華工,以及華工後裔使得這座城市華人數量佔了三成。
特別是進了大面積的唐人街,就會看到這裡幾乎和中國沿海城市一個樣子。往來的行人大多是中國服裝、各個店鋪招牌也都是毛筆字書寫的牌匾,菜市吆喝的商販更和國內沒有什麼區別。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司徒美堂勝負重傷,既然已經把他送到舊金山了,索性把司徒美堂送到唐人街的致公堂的安全地點纔好告別。
馬車已經穿過舊金山中心地帶的聯合廣場,來到了唐人街。穿梭在這個獨具韻味的大片“中國城”中,幾乎每一個建築都讓王雲東有着自豪感。相比歐美風格的建築,中國建築神韻中透着藝術氣息、風格中凝聚着高濃度的文化傳統。
這時候,馬車前面簾子打開,敞開着讓司徒美堂辨析四周建築。
路上行人見到馬車中一名美貌白人女子,一名白人紳士,其他的三人有受傷的華人青年、一名可愛得不分種族都會喜愛的華人小孩,另外還有駕馬車的大孩子也是黃皮膚黑頭髮。這一行人不免讓人議論紛紛。
“那位紳士和那名漂亮小姐怎麼會和一羣華人混在一起?”
“媽的!老子都沒機會摸那漂亮姑娘小手,劣等的華人小孩竟然被她抱着!”
此時美國種族主義高漲,黃種人自然屬於非常受歧視的種族。另外歐洲大陸來的意大利人、西班牙人、法國人,也逐漸受到“愛國者”抵制。白人之間種族歧視很大程度是因爲語言文化隔閡,而幾乎所有白人大多都看不起其他種族。
好在他們的馬車華麗,阿馬迪和克羅琳達氣質非凡,街頭再冒失的種族主義者也沒有主動來冒犯。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車往。馬車到處都是。相比之下,王家提供的價值1000美圓的馬車並不算最高檔的。
穿過多條街道,來到一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飯店,店名叫“好再來”。
“停車!就是這裡了。你們等我一會!”司徒美堂看了看招牌說,“我和一些朋友說幾話。”他忍着傷口劇痛,和夥計說了一通暗語。
夥計馬上趕到後堂,搖響電話。原來這裡竟然是處致公堂聯絡場所。
不久之後,幾名漢子笑着趕來:“司徒師兄,終於等到你了!安良堂口從無到有幾年時間就在美國東部建立了一個大堂口,讓大家都欽佩呢!”
司徒美堂苦笑:“路上遇到點意外,差點回不來了呢!死了三名弟兄,只剩我孤身回到舊金山。要不是遇到王師弟家小子路過,就連我要交代在荒郊野外了!”
接着,司徒美堂把路上發生事件說了一遍.頓時讓就幾名漢子怒氣沖天。
“這東洋鬼子在花旗國都想壓咱們一頭?”
“不行,定然要滅了他們的。我們中國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對!馬上我們通知本堂弟兄們,大家索性一鼓作氣掃掉日本人在美國的據點!”
“殺他的片甲不留!”
司徒美堂按下衆人的怒氣道:“此事暫且不論,回頭和黃盟主討論。事關重大,可不能魯莽。日本人倒沒有什麼,關鍵是美國人的態度!如果我們致公堂大開殺戒,引起社會恐慌,那就是比和日本人火併嚴重百倍的大問題了!”
之後,司徒美堂簡單的介紹了王雲東和致公堂的淵源。頓時,許多人和王雲東就顯得更加親熱了。
司徒美堂又說,“這次本人能夠僥倖安然無事。多虧了王師侄等人。有恩不報,那能叫人嗎?王老實王師兄是和意大利人阿馬迪.彼得.賈尼尼合作開銀行。正巧,咱們許多賣苦力的倒有些餘錢。自己身上藏着不見得比存銀行裡面安全。我個人決定等銀行開辦,就把全部家當8000美圓全部存入!如果其他兄弟有意存款我希望儘量照顧王師兄的生意!”
“好!我也把身家性命存入!500塊!”一人當場掏出一疊鈔票和各種硬幣!
馬上就有更多人響應。他們漲紅着臉叫嚷,一個個認爲,不存錢就是沒有義氣。自然個個踊躍了。
不過,店中閒雜人等卻不乏爲財帛紅眼之徒。門外更是涌進幾十名看熱鬧的。
金光閃爍中許多人露出貪婪目光,若非看着這些漢子個個不好惹,早就有人蜂擁搶錢了。要知道,美國普遍日工資大多是在一美圓左右,商販之類水平好能推銷的可能收入更多。此刻,許多人拿出的現金錢財堆在桌子上加起來都有2000多美圓了,怎麼能讓人不眼紅吞唾沫。
洪門致公堂中人朝無關人等冷笑瞪眼,有人更是拍桌怒起。
很快,圍觀者散去。
阿馬迪不覺意外,吃驚道:“財不露白!快收起來,銀行還籌辦中呢!”剛纔一羣人眼冒紅光的盯着錢財呢。
不過,這些致公堂中的漢子們卻是依然大大咧咧,錢就公然放在桌子上,說道:“這裡是致公堂的實力範圍,在唐人街還沒有人敢搶劫本堂中人的錢財!”
不久之後,阿馬迪決心推誠佈公,給這些人普及銀行知識,否則,這些人存個稀裡糊塗的,不利於長期合作。
阿馬迪有和這些未來的儲戶們講述即將開辦的銀行經營宗旨,原先這個銀行預計是放貸給貧困農民,不過考慮到城市中也有資金週轉不靈的小商人小販子,他們有時候遇到困難不見得比農民要輕。所以適當擴大了放貸的範圍,銀行變成了發放最低利息小額貸款給低層人民。
至於銀行的股份,除了一半是讓股東認購,而其他的股份向存款者開放,每股將以一美圓發行,但是每人只能購買100股。這樣,銀行的絕大多數股份擁有者都將是草根階級。放貸對象也是草根!
銀行名稱最終命名爲誠信銀行,王老實本意是想按自己名字取名老實銀行。不過,在阿馬迪勸說下,該爲誠信。畢竟叫老實銀行的話太凸顯王老實個人色彩,顯得像是家個人銀行,而沒有草根味了。
“這是一家窮苦人的銀行!我們只幫助窮苦人!每個存款的人除了獲得不多的銀行利息,更重要的是,能夠幫助到其他困難的人!”阿馬迪不厭其煩的向人敘述理想。
原來致公堂衆人支持,只是看在其對司徒美堂有救命之恩。現在聽他這麼一說便紛紛要求阿馬迪儘快把銀行辦起來。一家爲窮苦人而開的銀行,光是這口號,對於一般人就有致命的號召力。
雖然,華人社會借錢一般是找親朋好友借錢。但是,能夠在緊急時刻借錢的範圍太小,若是到關鍵時候親戚朋友也缺少現金,還是迫不得已去借高利貸。現在這個時代大銀行是不可能把錢借給這些苦哈哈的下層人的!
講了幾個小時,語言也是淺顯易懂,讓許多未來潛在的小股東、儲戶們大爲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