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知道,就算他不說,張有安肯定也會去做宣傳的。
張有安未必會把報價往上提,但資生堂想要花三百萬香江幣買《風居住的街道》這個事情,肯定會上新聞。
徐風雖然不喜歡張有安的風格,但還是沒有辭掉他,就是因爲他的能力確實不錯。
周彥能夠發展這麼順利,其中自然有張有安很大一份功勞,只要給張有安抓住一點機會,他就能給周彥造一波勢。
他不僅僅會造勢,也會借勢。
比如這次資生堂來找周彥,他就知道資生堂是想要爲接下來的新品發佈造勢。
既然資生堂想要造勢,張有安自然不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他也會藉資生堂造的勢,給周彥做宣傳。
自己造勢多麻煩,借別人的勢才簡單。
張有安並沒有耽誤周彥太久,兩人聊了一會兒,他就告辭了,然後周彥出發去找王祖賢。
他們約在了淺草寺見面,周彥先到一步,工作日的淺草寺人氣也挺旺的。
據說淺草寺是霓虹歷史最悠久的寺廟,也是遊客到東京之後必打卡的景點,就如同外國人去燕京,都要去故宮一樣。
拿故宮跟淺草寺比,實在有些欺負人,整個淺草寺加起來,可能都沒有故宮一個門大。
不過淺草寺的商業做得非常那好,還沒進去就能看到一些小攤點,聽王祖賢說,這裡有一個歷史很悠久的商業街,他們今天來淺草寺的主要目的也是逛那個商業街。
其實站在門口,就能看到裡面的商業街,人確實很多。
在雷門門口站了一會兒,周彥遠遠看到了王祖賢。
他正要舉手打招呼,卻忽然注意到,在王祖賢的身後不遠處跟着一個男人。
大概也就隔了二三十米的距離,這個男人手裡還抱着一個相機,注意力都在王祖賢身上。
意識到王祖賢可能是被狗仔跟梢了,周彥沒有跟王祖賢打招呼,而是擡腳跨進了淺草寺的大門,並靠在門的一側。
這時王祖賢也看到了周彥,她正要跟周彥揮手,卻見周彥往門裡面跑。
看到周彥進了淺草寺,王祖賢滿頭的問號。
很快王祖賢就想到了一種可能,她沒有立即轉頭,而是慢慢地朝前走,然後裝做在找人,開始轉身四處看。
一回頭,她就看到有個男人也在轉身。
那男人側對着T她,手裡抱着一個相機。
在淺草寺這種地方,抱着相機這種行爲實在太正常了,不過這個男人手裡的相機明顯更專業一點,關鍵是他有些鬼鬼祟祟的,非常有嫌疑。
知道自己可能被跟梢了之後,王祖賢沒有着急,先是走到雷門邊上,裝作在等人。
她注意到,在她停下來之後,那個人也停下來了,一直在原地裝模作樣地給旁邊的建築拍照。
其實雷門旁邊根本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一些普通現代建築,寺廟在裡面,要穿過穿過裡面的商業街才能看到。
在這裡拍照,而且拍這麼久,肯定不正常。
看到男人這樣的行跡,王祖賢已經確定他是狗仔了。
幸好周彥眼神好,不然今天就要被拍到了,她倒是不害怕跟周彥公開,但是他們主動公開跟被拍到然後被迫公開是不一樣的。
王祖賢在門口待了一會兒,看到那個男人背對着她,她立馬轉身從雷門的旁邊繞到了商業街裡面,然後很快就隱藏到了人潮當中。
那個狗仔轉過頭來的時候,發現王祖賢已經沒了人影,他連忙朝着雷門的方向跑。
穿過雷門,看着摩肩擦踵的商業街,狗仔一陣頭疼,這麼多人,根本就看不到王祖賢的人影。
雖然王祖賢個子高,但是也不至於比大部分男人都高,所以在人羣中很難看得見。
但是沒辦法,他的目標就是王祖賢,只能嘆了口氣,擠進了人潮當中,試圖尋找王祖賢的身影。
王祖賢獨自一個人喬裝出來,肯定是約了誰,如果要拍到對方的樣子,又是個大新聞。
因此,他可不想輕易放棄。
周彥就站在門後,他跟那個狗仔距離最近的時候,也就隔了兩米。
看到狗仔,周彥一臉疑惑,王祖賢跑哪兒去了?
等到狗仔擠進人潮之後,周彥又走到雷門前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王祖賢的人影。
此時他有些後悔,應該帶個手提電話出來的,這樣就能給王祖賢打個電話了。
不過他也沒動,因爲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待在這裡,還能等到王祖賢,但如果他也亂跑,會大大增加碰面的難度。
周彥在門口站了大概十幾分鍾,一個戴着禮帽,穿着皮衣,滿頭紅髮的女孩子朝他走了過來。
因爲這個女人走路的姿勢特別誇張,整個人扭得像條水蛇似的,所以周彥就多看了一眼。
女人從他身邊走過,但很快又轉身走了回來,用霓虹語說了一句,“你好。”
周彥一聽這聲音,就扯了扯嘴角,怪不得看着扭腰的姿勢有點眼熟,原來就是王祖賢。
“這麼一會兒,你從哪兒弄的這套新裝備?”
聽到周彥認出了自己,王祖賢詫異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周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知道你男朋友的耳朵是幹什麼的麼?”
“我還特意改變了聲音呢……”王祖賢嘟囔道。
周彥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祖賢的服飾,除了鞋之外,全身上下都換了,不過這一身真是大雜燴。
黑色的皮衣,紅色的長髮,藍色的jk短裙,紫色的打底褲,整一個維多利亞非主流風格,頗有後現代主義的感覺。
但是她的腿又直又長,這種短裙配紫色打底褲的穿搭,竟然都能撐得起來。
而這套僞裝最大的敗筆也是這個,這雙腿太引人注目的,如果要僞裝的話,應該換一條寬鬆的褲子。
“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周彥問。
王祖賢搖頭,“換地方幹什麼,要是換地方,我這身衣服不是白換了麼?”
周彥笑了笑,“那倒也是,那我們去商業街裡面逛逛?”
“走吧。”
王祖賢挎着周彥的胳膊,朝商業街裡面走。
這個商業街裡面,基本上都是賣一些小吃、飾品,有很多江戶時期的傳統物件。
走在街上,能看到各種髮色,各種服飾的人,就連王祖賢的紅髮都不算稀奇了。
還有不少人穿着和服,應該是有專門向遊客租和服的地方。
這個街上的店對女孩子很有吸引力,兩人基本上一個店不落,到每個店前面都要停一停,看一看。
走到一個賣御守的攤子前面,王祖賢指着兩個御守說道,“這個挺好看的。”
這兩個御守明顯是一對,上面繡了兩個服飾風格相似的小人,看起來像是卡通人物,一男一女。
“是挺好看的。”
周彥點點頭,用英語問老闆,“多少錢?”
老闆笑着比了四根手指,“四千霓虹幣。”
“哦,四千啊……”
隨後周彥反應過來,這老闆竟然說的是漢語,而且還非常標準,沒什麼口音。
“老闆你是中國人?”
那老闆搖搖頭,“我是高麗人。”
周彥挑了挑眉毛,一個高麗人在霓虹開店,卻說了一口流利的漢語,聽起來就有點魔幻。
王祖賢也非常詫異,“老闆你的普通話說得真好啊。”
“我在瀋陽待過兩年,所以說得還行。”
周彥不禁感嘆,這老闆的語言天賦真可以,只在中國待過兩年就能說出如此流利的漢語。
很多人在中國待十幾年,可能漢語都沒有他說得好。
老闆也不忘推銷自己的產品,“兩位的眼光非常好,你們看中的這是一對良緣守,也是我們店裡面最好的一對。上面的刺繡用的都是真絲,而且做工你們也能看到,人物栩栩如生,買回去之後不管是佩戴在身上,還是掛在包上面,都非常合適。”
王祖賢把繡了女孩子的那個取下來,越看越喜歡,她轉頭跟周彥說,“你的竹笛上面不是缺個掛件麼,這個正好能掛在上面。”
“好,買了。”
周彥二話沒說,直接掏錢。
老闆一看生意成了,也很高興,“要不要給兩位包起來?”
“把這個包起來。”王祖賢把手裡的那個女版的遞給老闆,然後又將男版的取下來,跟周彥說,“你幫我戴上。”
周彥點點頭,給王祖賢將御守戴在她脖子上。
老闆一邊幫他們打包,一邊提醒道,“這個御守裡面有些經文之類的東西,都是請過願的,可不要好奇打開看啊。”
“明白。”
買了御守之後,王祖賢非常高興,一會兒就摸一摸看一看。
兩人慢慢朝裡面走,到了前頭,看到有人在求籤,王祖賢又拉着周彥過去。
她應該是早有準備,到了地方,直接塞了兩枚一百的銀幣進箱子裡面,然後就拿起籤筒開始搖。
一邊搖,她還一邊默唸着什麼。
“你在念什麼?”周彥問。
王祖賢瞥了周彥一眼,“說出來就不靈了。”
說着,她搖出來一根簽字,上面寫着五十六,她便按照號碼在櫃子上面找到第五十六號抽屜,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張籤文。
籤文上面有幾行大字,擡頭寫着“第五十六未小吉”。
下面四列豎着的籤文,還是從右往左讀的。
“生涯喜又憂,未老先白頭,勞心千百度,方遇貴人留。”
漢字旁邊還有密密麻麻的霓虹字註釋,周彥也看不懂。
不過這籤文真是白話,跟順口溜似的。
籤文整體還是挺吉利的,雖然前半生會遇到一些坎坷,但是後面的結果很不錯,所以屬於小吉。
這種籤文,話術非常模糊,大部分人都能對得上。
王祖賢看了好幾遍籤文,然後仔細地將籤文疊起來放進包裡,又跟周彥說,“你也求一個。”
周彥點點頭,錢都給了,不求白不求,一百霓虹幣雖然少,但是蚊子腿也是肉。
他也有樣學樣拿起籤筒晃了晃,晃出來一支籤,王祖賢連忙拿起來,隨後驚呼道,“是第一號欸。”
周彥伸頭看了看,果然是第一號。
王祖賢又跑到第一號的抽屜邊上,從裡面抽出一張籤文。
“第一大吉”
“七寶浮屠塔,高峰頂上安,衆人皆仰望,莫作等閒看”
果然是第一號籤,這籤文好得簡直沒譜了。
“你剛纔求什麼的?”王祖賢好奇問了一句。
“我——”
周彥剛要開口說,王祖賢突然反應過來,立馬上來把周彥的嘴捂住,“不要說,說了就不靈了。”其實周彥剛纔搖籤筒的時候,什麼也沒想,就想着錢都給了,不搖白不搖。
不過看王祖賢還挺重視,他點點頭。
見他點頭,王祖賢才鬆開他的嘴。
其實周彥也不知道求什麼東西爲什麼不能告訴別人,好多地方求籤找人解籤的時候,人家第一句就問求什麼。
鬆開周彥之後,王祖賢又看了看籤文,越看越高興,“這個籤,肯定要求事業。”
這種籤文,也就是求事業最好,要是求其他的,比如求姻緣就比較奇怪了。
如果是求姻緣,那“七寶浮屠塔,高峰頂上安”該作何解釋?
還有後面的“衆人皆仰望,莫作等閒看”就更不好解釋了。
而如果是求事業,那就再合理不過了。
但是這籤文真是有點離譜,一般人就算是拿到這個籤,本人估計都要犯嘀咕。
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這籤文又是“高峰頂上安”,又是“衆人皆仰望”,普通人也不可能達到。
但這個籤被周彥求到了,就讓人浮想聯翩。
王祖賢又將這份籤文仔細疊起來,放進包裡面。
“我給你保管。”
隨後他們就進了淺草寺本堂。
寺裡面也沒什麼特別的,歐美人過來,可能還看個稀奇,但是周彥他們從中國來,看淺草寺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不過中間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們在寺廟裡面碰到了剛纔跟梢王祖賢的那個狗仔。
但是王祖賢現在換了一身衣服,他們擦肩而過,狗仔都沒有認出來。
……
兩人在淺草寺逛到了四點半,又換地方去了上野公園溜達起來。
其實相較於熱鬧的淺草寺,周彥倒更喜歡上野公園這邊。
雖然公園人也挺多,但是密集程度跟商業街那邊完全不能比,相較於人,還是樹更多點。
上野公園號稱是霓虹最大的城市公園,這種坐落在鬧市之中的公園,有點像是沙漠中的清泉,顯得頗爲難得。
這裡是觀賞櫻花的好地方,只可惜櫻花要等到三四月份纔會盛開,現在的上野公園雖然看着不蕭瑟,但是也顯得素上很多。
上野公園不僅僅只是個公園,裡面還有動物園以及一些文化場所,比如博物館、文化館、美術館,甚至連演奏廳都有。
因爲時間不早了,兩人沒有進任何一個館,而是隨意地在公園裡面軋馬路。
旅遊還是要看心境,只要心境調整過來,即便這樣在公園裡面隨意散步,感覺也很不錯。
穿過中間的一些文化場所,兩人到了人工湖旁邊,走到這裡兩人也走得有些累了,正好旁邊有個長凳,就坐下來休息。
湖裡面有不少遊船,就是那種小皮划艇,還要人用槳劃。
大概做了七八分鐘,周彥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音樂聲,他轉頭看去。
距離他們七八十米的地方,有一堆人正在擺弄樂器。
王祖賢也聽到了聲音,看了過去。
那些人手裡拿的都是霓虹這邊常見的傳統樂器,像是尺八、霓虹琵琶、三味線,還有竹笛、笙、簫。
王祖賢轉過身體,將兩條長腿搭在周彥的腿上,然後用手抵着長椅的靠背撐着頭往那邊看,“他們是不是要進行戶外表演?”
周彥笑了笑,“我看他們更像是一些學生在戶外練習,這些應該都是傳統樂器的學生。”
“那跟馬東方他們差不多。”
“嗯,差不多。”
“那個跟二胡好像。”
周彥看了一圈,只看到三味線跟二胡的外形能沾點邊。
“那是三味線,是從中國的三絃演變而來的。”
“是不是跟二胡一樣,也是拉的,聽着比二胡的弦多點。”
周彥搖頭,“不是一回事,三絃跟三味線都是撥彈樂器,演奏方式其實跟吉他更像,三味線的材質跟三絃差別很大,所以音色也很不一樣,有很多霓虹樂曲裡面都會用到三味線。你看到那個人右手拿的那個東西麼?”
“看不太清楚,好像跟飯勺似的。”
“……”
飯勺……還別說,王祖賢這個形容挺貼切的,很多人用的三味線撥片就跟木頭飯勺長得很像。
“你可以把它理解爲吉他的撥片,只不過要大一號,至於形狀嘛,看個人喜好吧,沒有定式。”
“哦。”隨後王祖賢又指向一個樂器,“那個是琵琶吧?”
“嗯,那是琵琶,不過是霓虹琵琶。”
“霓虹琵琶跟正常的琵琶有什麼區別?”
“琵琶有很多種,所有的琵琶都是從一種形狀演變過來的,相較於中國的琵琶,霓虹琵琶體積較小,而且在底部蒙了動物的皮,發聲較中國琵琶單薄暗淡一點。”
“我感覺都長得差不多,你卻能夠一眼看出來。”王祖賢感嘆道。
“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能,你要是天天跟樂器泡在一起,也能認出來。其實樂器沒有那麼複雜,萬變不離其宗,發音方式就那麼幾種,知其所以然,自然就容易知其然。”
“這些樂器你都會麼?”
周彥笑眯眯地說道:“那要看你怎麼定義會這個字,如果只是說能夠演奏簡單的曲子,那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樂器我拿到手裡,不出半個小時就能會。”
半個小時都是周彥謙虛的,只要是常規的樂器,他摸到手裡,幾分鐘就能做到演奏簡單曲目。
就算是拿一堆石頭給他,只要他花點時間試一試每個石頭的音,也能演奏曲子,一般的流行歌曲旋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這麼厲害?”
周彥摸了一把王祖賢的腿,“你信不信,我能用你的腿拍一首曲子出來?”
“那也太誇張了。”王祖賢撇撇嘴,隨後又好奇道,“你試試。”
“好,我來試試。”周彥擼起袖子,將王祖賢的腿擺正,“你別動啊,不然會影響音高。”
“嗯,我不動。”王祖賢把腿蹦得直直的。
“也別蹦太緊,不然音不好找。”
“哦。”王祖賢又放鬆下來。
等她放鬆,周彥就慢慢地在她腿上拍起來,在不同位置,用不同力度,大概找到了幾個需要的音之後。
他開始拍了起來。
拍了七八下,王祖賢驚訝道,“是小星星!”
周彥點點頭,“嗯,降調的小星星。”
降調之後,差別挺大的,王祖賢之所以能夠聽出來,也是因爲節奏在這裡。
很多曲子,就算沒有音調,光是聽節奏都能聽得出來。
“還能拍出來更復雜的曲子麼?比如《風居住的街道》。”
周彥撇撇嘴,隨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要換個鐵尺來拍,不然好多音拍不出來。”
雖然知道周彥是開玩笑,但是聽到鐵尺,王祖賢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腿。
那得多疼!
兩人玩這麼一會兒,那邊那些學生也調整好了,開始練習曲子。
聽完一段,王祖賢問周彥,“這是什麼曲子?”
周彥搖搖頭,“沒聽過。”
聽周彥說沒聽過,王祖賢也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有沒聽過的曲子。”
“那可太多了。”
這些學生演奏的這首曲子,非常普通,看似用心做了一些編排,但是調性很奇怪,一點都不流暢,而且配器也編的不行。
這首曲子整體是偏昂揚的,但加上霓虹琵琶,味道就有點不太對。
當然,這都是最簡單的東西,如果是學作曲的,不會不懂,這些人要麼是沒有作曲科的學生,自己瞎搗鼓,要麼就是想搞實驗。
有些作曲系學生,在配器的時候,就喜歡標新立異,搞一些反差感,並美其名曰“實驗性”。
很多人走入了一個誤區,認爲不協調的就是實驗音樂。
事實上,大部分實驗性、先鋒性的音樂,只是聽着不協調,但它們都是有自己的一套規則的,只不過這套規則與傳統的、古典的不太一樣。
周彥聽了一會兒,判斷這些學生演奏的應該都是自己寫的小品。
霓虹的音樂市場很大,通俗音樂人的整體水平也要高於中國,但是這些學生的水平可不太行。
如果這些學生是央音的,周彥肯定要上去給他們指導指導,這些曲子的和聲、配器一團糟,問題太多了。
就連王祖賢都能聽出來這些曲子的水平一般。
“好像不太好聽。”
她也說不出哪裡不好,就是覺得聽感不好。
“走吧。”周彥拍了拍王祖賢的腿,“聽着難受。”
倒不是說這些曲子有多難聽,只不過聽到這些曲子被弄得如此不協調,他老是想上去給他們說說。
這也是教師的職業病了,遇到問題就是看不過,總想過去指導別人。
所以,乾脆眼不見心淨,去別處好了。
“嗯,好。”
王祖賢把腿收回去,然後兩人起身,朝另一個方向走。
不過剛走了二十來米,一陣熟悉的音樂聲響了起來,王祖賢驚喜道,“是《踏雪尋梅》欸。”
聽到這些學生演奏《踏雪尋梅》,周彥也站住了,轉身看向他們。
曲子是寫好的,不過樂器重新編排了。
倒也不是很糟糕,只不過感覺上還是差了意思。這首曲子的原本配的都是西洋樂器,主要是提琴跟單簧管那些。
想要改編成傳統樂器,弓弦類的不能少,而眼前這個樂團,在演奏《踏雪尋梅》的時候,主旋律都是靠霓虹琵琶來實現,味道差了很多。
如果上二胡,會好很多。
見周彥感興趣,王祖賢又拉着他,“我們湊近聽聽吧。”
周彥點點頭,跟着一起過去了。
這會兒周邊已經圍了一些人,雖然這些人演奏的曲子一般,但畢竟是免費的演出,而且看着還挺正式,路人們免不了要湊湊熱鬧。
走近了,周彥發現,旁邊就放着二胡,但是他們沒有把它放進去,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其實這樣編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曲子要改,而這個樂團完全是根據原曲來演奏,味道自然不行。
現場還有兩面鼓,但是鼓聲進的也不太對。
周彥聽得眉頭緊鎖,不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