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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着圍上來等待自己指示的陸昊等人,桓楚攙扶着陳玟雯,並沒有提到任何夜裡在敬老院看見的場景。
那地獄般的一幕,不需要更多人來分享和承擔了。
“明天早上六點,準備進攻。”桓楚將陳玟雯安頓好之後,叼着煙走出了主臥室的房門:“只要是手裡有武器的,格殺勿論!”
說到最後,他陰森森的話語令久經戰陣的鄭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桓楚語氣中沖天的殺意,根本不敢多說什麼,立馬將一切吩咐下去。
只有跟隨桓楚最久的陸昊敢在這時候提出自己的問題:“老闆,這些倖存者怎麼辦?留在這裡?”
桓楚眼中的寒光更甚:“帶上,讓他們看看,做錯事應該付出的代價。”
“是。”
天色剛剛擦亮,五輛殺氣騰騰的裝甲車便轟鳴着出發了。
塗世輝是南京軍區的一個連長。但這個連長的含金量甚至要遠遠超過陸昊的營長職務。
爲什麼?
因爲他是南京軍區第一集團軍步兵第一師第三團第六連的連長。所謂第一集團軍,是1985年由陸軍第1軍改編而成,乃是“一箭定天山”的第一野戰軍碩果僅存的部隊。整個集團軍中,光是連級榮譽單位便有五個之多。
而說起第一集團軍,軍中的老人甚至是一些老軍迷都不會忘記聞名遐邇的“硬骨頭六連”。
在1948年的宜川戰役中,全連血戰到最後僅剩13位勇士。
1964年1月,國防部授予六連“硬骨頭六連”榮譽稱號。7Z小說?
而在1984年的老山攻防戰中,連隊傷亡也在三分之一以上,據稱沒有抓到一個俘虜,也沒有一個士兵被俘。老山歸來,六連被軍委授予“英雄硬六連”榮譽稱號。
兩次被最高軍事統帥部授予榮譽稱號,在共和國建軍以來是唯一一次。
可想而知,能帶領這隻連隊的連長究竟是怎樣一個硬骨頭。
但現在,這根硬骨頭只能全身無力地癱軟在黑濛濛的鋼鐵籠子裡,甚至連破口大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整整一週滴米未進滴水未沾,鐵打的漢子也只能變成病貓。
塗世輝忍不住苦笑一聲,當自己雄心勃勃要重現六連的輝煌時,沒想到六十多年輝煌歷史,居然葬送在了自己手裡。
災難爆發的時候,他們正在搞全軍演習。當時六連作爲整個集團軍的尖刀,接到的任務更是重中之重,直接突擊藍方指揮部。
他成功了,甚至連藍方的司令官都成爲了他的俘虜。
正當他要通過通訊兵身上攜帶的無線電向首長請功時,一聲慘叫將他拉回了現實。
塗世輝疑惑地將目光轉過去時,就看見自己的警衛員,號稱六連第一硬骨頭的方達被藍方的一個參謀死死的咬住了脖子,鮮紅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在傷口中噴飛而出。
塗世輝懵了,這他孃的是怎麼回事?不過是演習而已,居然還想殺人?!
方達硬骨頭的稱號不是白給的,一米九幾的漢子,一拳揮出,直接將那個咬住自己的參謀砸飛出去。可終究是演習,六連全軍輕裝上陣,根本沒帶醫務兵,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優秀的士兵慢慢斷了氣。
塗世輝火了,正準備招呼人上前將那個參謀綁起來,卻看見了真正令他震驚的一幕。
那個滿嘴是血的參謀緩緩擡起了頭,嘴裡不時發出咀嚼的聲音。
他……他在吃從方達脖子上咬下來的肉!
“連長……”
是警衛員小李的聲音,塗世輝猛地轉過頭。7Z小說?
剛纔已經被自己確認死亡的方達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一把將小李撲倒在地,雙手毫不費力地撕扯開他的衣服,一口鋼牙對準心臟的位置狠狠咬了下去。
那兩排鋒利如同獠牙般的利齒破開了小李的胸膛,將跳動着還冒着熱氣的心臟扯了出來,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咀嚼着,再扯出肚子裡的肺、腎、肝、脾、大腸……咀嚼着……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方達原本樸實的臉頰,染紅了他的衣襟,也染紅了塗世輝的雙眼。
“二狗子……你……你幹什麼?!”這是指導員的聲音。
“啊!連……連長,救我!”通訊兵的慘叫。
塗世輝震驚於眼前的這一幕,手中的自動步槍想要開火,但裡面裝上的空包彈對這些吃人的怪物根本沒有絲毫用處。
多年的軍旅經驗告訴他,現在的選擇只有一個——撤!
“撤!撤退!六連全體都有!撤退!”
“連長!指導員他們……”
“老子叫你們撤退!”
塗世輝收攏着部下,朝營房外面跑去。
到處都是槍聲,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那些恐怖的怪物。
他甚至看見,一個被身邊的軍人用軍刺捅了十幾刀的怪物,倒下之後又再次站了起來,撲倒了那個持刀的軍人,興奮地咀嚼着他身上的血肉。
這他孃的怎麼了?!這個世界他孃的怎麼了?!
塗世輝知道跟在自己身邊的士兵們現在的精神有多麼脆弱,他甚至不敢發出自己的疑問,只能壓抑住內心的恐懼和不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當務之急,帶着六連剩下的兄弟們衝出去!
一行人左衝右突,仗着身體優勢終於撤離了營房,躲在了一個小山包的後頭。
“連長,這……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士兵悄聲詢問着。
“老子也想知道這他孃的怎麼回事!”
塗世輝心中怒罵,沒有理他,直接開口問道:“通訊兵呢?給我聯繫軍部!”
“連長,通訊員,沒跑出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該死!”塗世輝通過望遠鏡觀察着不遠處如同人間地獄般的景象,臉色一片漆黑:“報數!”
“1!2!3!4!……7!……”
塗世輝忍不住罵了髒話:“繼續啊!他孃的!”
“連長,我們……我們只剩七個人了……”
“啪!”
望遠鏡掉在了地上,塗世輝不敢相信地回過頭,看着自己身邊碩果僅存的7個戰士。
一排的王全、龔向陽,二排的王彬、李牧,三排的趙德志,火力排的劉海粟,文書陳建軍……
自己帶出來的整整一百多個弟兄,竟然幾乎全部留在了那個地獄裡?!
塗世輝將刺刀狠狠按在了自動步槍上:“弟兄們,跟我一起殺回去,把後面的兄弟救出來!”
士兵們重重的點頭,刺刀卡在了步槍上,跟着連長的腳步重新殺了回去。
他們一無所獲,入目的只有同伴的屍體和那些吃人的怪物。
塗世輝不得不選擇了放棄,坐在剛剛從怪物手裡搶來的兩輛東風猛士上,第一次迷茫起來。
演習沒了,藍方的指揮部也沒了,甚至軍部也聯繫補上了。
這是……末日了嗎?
車載無線電一遍又一遍的呼叫,換來的只是無盡的電流沙沙聲。
時間印證了他的判斷,兩輛幾乎經過改裝就能當作裝甲車使用的東風猛士毫不費力氣就開回了部隊的營房。
不過看着一片觸目驚心的景象,倖存的八個人還是忍不住心底一陣陣發涼。
人類的末日……真的,到了嗎?
不行,六連,一定要留下!
這是塗世輝心中唯一的想法,也是唯一支持着他不去想父母妻兒的信念。
爲了生存,八個軍人將找來的軍車裡裝滿了武器和彈藥,一路屍山血海的拼殺,終於逃了出來。
在車載的大功率電臺中,他們得到了中央的消息,經過商議,和大部分倖存者的想法一樣,決定一路往西,去西藏,去找中央,六連一定能繼續存活下去。
但這羣憨厚的軍人們遭到了鋼牙的欺騙。面對那些看起來手無寸鐵而又衣衫襤褸的倖存者,他們好心地將食物和物資分發出去,卻被這羣披着狼皮的羊劫持,變成了他們的食物。
六連,真的完了嗎?
看了一眼身周渾身着癱倒在地上的兄弟們,聽着耳邊傳來的低低的啜泣聲,塗世輝的心中就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內疚,昨晚的那一幕簡直要將他的五臟六腑燒焦了。
但是自己又能怎麼辦?每天都有人被那羣畜生從牢房裡拖出去當成食物吃掉,他連自己能不能活過明天都不知道,怎麼去救別人?
“噠噠~”
就在塗世輝決定閉上眼睛等死的時候,一陣激烈的槍聲傳入了他的耳裡。
九五式自動步槍!
作爲硬骨頭六連的連長,對於槍聲的分辨,塗世輝有着近乎本能的判斷。
“嗙!”
這是,M99式反器材狙擊步槍!
敬老院裡那幫畜生手裡只有獵槍和自己手中搶到的半自動,不可能有這樣的武器!
槍聲越來越激烈,塗世輝的心也逐漸熱了起來:並列機槍……難道是……
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