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階喪屍羣中殺進殺出,還順手解決了一隻阻擋自己去路的喪屍。饒是陳玟雯和龐樂二人一直在旁觀看,深知其中兇險與僥倖,但看着桓楚渾身浴血衝出重圍的情形,還是忍不住目瞪口呆,心中大聲叫好。
還真有點趙子龍長阪坡七進七出的味道!
小屋離得不遠,不過眨眼間桓楚就衝到了牆邊。
看着屋頂的二人一臉震驚的看向自己,桓楚也不明就裡,見二人居然沒有伸手拉自己上去,想到剛纔的激戰,只覺得自己心頭火起,大聲罵道:“X你X的,你們兩個想害死老子啊!”
桓楚的罵聲驚醒了二人,趕緊伸下手抓住桓楚。
可這時剛纔一直跟在胖子左後方身穿籃球背心的喪屍已經衝了過來。藉着昏暗的光芒,桓楚可以清晰地看見他放大的瞳孔裡閃爍着妖異的光,就如同一隻餓了許久的野狼突然看見獵物一般,迅猛地朝着自己撲來。
不待桓楚借力上樓,便覺得心中悸動,身後涌起一股風壓。
桓楚的直覺已經救過他不只一次,感受到不對之後也不廢話,將手槍往屋頂一扔,左手抓住自動步槍,從右肩腋下穿過,朝着壓力傳來的方向便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
呼嘯而出的子彈打在喪屍的胸口,濺起點點血花,喪屍頓時全身一震,前衝之勢受阻,還往後“噔噔”倒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身子。同一時刻,另一隻喪屍又從左前方向着牆角衝了過來。
見狀桓楚忍不住哀嚎自己的命苦,卻不敢大意,一道濃黑色的刀光從空中閃過,徑直豎着劈上了喪屍的肩膀。
“噶!”
也不知是因爲中階喪屍之間實力存在差距還是桓楚在情急之下來了個大爆發,這一刀竟然順着喪屍的肩胛骨劈了進去,將喪屍的整個肩膀砍爆了。
裡面的骨頭、肌肉全部給割了個稀爛,黑血迸射,喪屍的手臂被開山刀的衝力給撞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喪屍的前衝之勢爲之一阻,感受着斷臂處傳來的冰涼感,一時愣住了。桓楚牙關一咬,狠狠一腳蹬上了中階喪屍的小腹處。這一腳力道十分之大,踹得喪屍竟然退了一步,在原地哀嚎起來。
陳玟雯和龐樂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桓楚各種虐殺喪屍的情形了,可是看着他如閒庭信步般逼退兩隻中階喪屍,再看到喪屍身上狂飆的血液,仍然被那種恐怖的暴力美學給感染得血脈噴張。
可他們不知道這一腳同樣帶給了桓楚巨大的痛苦。
他的右腿就如同直接踹在了一塊鋼板上,從喪屍腹部傳來的大力震得他右腳發麻,感覺似乎從大腿到腳掌都被人用鐵錘狠狠敲了一遍。
可眼下桓楚只能強忍疼痛,用手將開山刀杵在地上,耗盡了全力才支撐着自己沒有跌倒在地上。
二人不知道原因,以爲桓楚仍然保持着清醒的頭腦,見喪屍被逼退,知道自己沒有迅速解決戰鬥的能力,直接舍了受傷的喪屍,回到了牆邊。
桓楚舊傷未愈又添心傷,此時戰力不足五成的他趕緊抓住陳玟雯和龐樂伸來的手,用未受傷的左腳一點地,藉着屋頂二人手上用力,纔將他給拉了上去。
才一上房,心細的女王立刻發現了桓楚的不妥之處。剛纔離得遠了夜色下看不清楚,此時桓楚近在眼前的清秀臉龐卻已經隱隱有些發青,鋼牙緊咬,嘴脣上幾乎要滲出血來。
陳玟雯心中一驚,趕緊扶着桓楚坐下,關切地問道:“桓楚,你怎麼了?”
桓楚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右腿。陳玟雯立刻會意,小心翼翼地將桓楚右腿的褲管捲了起來,連一旁的龐樂看見這景象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這還能算是人腿嗎?
整條腿從腳踝處開始便滿是淤青,直到大腿根部全部紅腫成了一片。雖然有厚厚的作戰靴隔着,桓楚的腳掌仍是被喪屍的腹部給震得裂了開來,絲絲鮮血從雪白的襪子裡浸了出來,顯得格外顯眼。
陳玟雯看着心上人傷成這樣,忍不住雙眼一熱,就要哭出聲來。可沒想到還不算完,桓楚竟然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肩。陳玟雯不敢怠慢,趕緊幫桓楚將衣服脫了下來。
把桓楚穿在衝鋒衣裡面的夾克一解開,便看見貼身的白色短袖肩膀處已經爛成了碎片,顯然是在與中階喪屍相撞時給震碎的。
他的整個肩膀上也是一片烏黑,陳玟雯仔細了檢查一下,萬幸還能活動,大概只是軟組織挫傷,還好沒有出現骨折什麼在末世裡幾乎沒有辦法治療的重傷。
龐樂見倍受自己尊崇的老闆被喪屍傷成了這樣,當即就紅了眼睛。造成桓楚肩傷的喪屍已經被他剁成了人棍,但腿傷的傢伙還在牆邊不住地蹦跳着想要上來。
地面上的中階喪屍雖然比低階的同類聰明瞭一些,但那僅僅體現在戰鬥本能上。論起智商,他們的確連龐樂都比不過,在分明沒有任何能夠傷到屋頂衆人的方法的情況下,他們仍然忍不住朝着三米多高的牆壁上跳去,彷彿自己只要跳了就能爬上去一樣。
龐樂臉上掛着猙獰的笑意,在牆邊找到了那隻給桓楚帶來傷害的喪屍,趴下身子伸出右手,用手中的九五式自動步槍點了點喪屍的腦袋。
那隻只剩一條胳膊的可憐喪屍感覺到頭上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條件反射地擡起頭朝上看去,就看見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龐樂就一把將槍頂在了他的左眼上,隨後冷笑一聲,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
一梭子彈沿着同樣的方向穿進了喪屍的左眼。驟然承受十幾發子彈同時衝出的巨大壓力,喪屍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整個腦袋便爆了開來,腦內的黑色不明液體一下迸在了牆壁上、身邊的喪屍臉上以及龐樂手中九五式自動步槍的槍口上。
眼看着解決了“仇人”的龐樂仍然覺得不夠解恨,掉轉槍口對着最近的另一隻喪屍頭部又是一梭子彈,打的喪屍腦花飛濺,撲棱了撲棱身子,便軟倒在地上。
此時陳玟雯已經幫桓楚包好了傷口。
重新穿戴整齊的桓楚知道這裡不是養傷的地方,在女王大人的攙扶下來到了龐樂的身邊。雖然身上仍然隱隱作痛,可桓楚絲毫不覺得痛苦。能享受陳玟雯這麼一個絕世女王的悉心照料,他還是感受到了陣陣久違的暖意。
桓楚的右臂被陳玟雯抱在胸前,感受着臂彎處傳來的波濤洶涌,失去了外力威脅的桓楚迅速露出了宅男本色,心猿意馬起來。
女王雖然已經發現桓楚將越來越多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但只當是他受了傷體力不支而不得不依靠自己。
可沒過多久,陳玟雯便迅速發現了不對,她分明感覺到一直桓楚頂在自己大腿根部的臃腫,也真切地感覺到桓楚一直在若有若無地用身體各個部位在她身上緩慢地摩擦。
陳玟雯當然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當即“啐”了一聲,但看着桓楚痛苦的臉色又實在狠不下心把他趕走,只好一邊對着蹦跳的喪屍開槍,一邊默許了桓楚的不軌。
桓楚雖然趁機在女王身上揩了揩油,可並不代表他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他當然知道這是因爲陳玟雯看自己受傷給自己的安慰,並沒有絲毫得寸進尺,只是享受着兩人身體的觸感。
當然,也並不排除桓楚只是不好意思在一堆喪屍面前上演18禁鏡頭的可能性。
總之,桓楚只是靠在女王身上,充滿節奏地開槍打死一隻只愚蠢的喪屍。那優雅的模樣,若不是不時傳來喪屍倒下的“撲通”聲,不知情的人看到恐怕八成會認爲桓楚只是在月光下彈奏一首由槍火聲協奏的鋼琴交響曲而已。
這個時候,桓楚剛纔脫外套時放在屋頂上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桓楚愣了一下,看了看錶,距離三人出發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多小時。
難道是老陸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一想到自己的老底可能被人抄了,桓楚趕緊抓起對講機,摁下通話鍵,迫不及待地問道:“老陸?你那裡發生了什麼情況?”
對講機那頭的陸昊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桓楚的擔心,輕笑了一聲,依然用自己平穩厚重的聲音回答道:“我這裡一切安全,沒有任何情況。噢,我就是看你們去了這麼久,想問問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支援?”
桓楚得知無事後鬆了口氣,看了看數量不斷減少的各色喪屍,輕鬆地說道:“這邊遇到了一些麻煩,”聽見對講機那頭的陸昊呼吸明顯粗重了起來,桓楚又是哈哈一笑,繼續說着:“不過已經解決了,差不多再有個一刻鐘就能回去找你們了。放心吧。”
陸昊當然明白桓楚是故意嚇唬自己,報他被自己嚇到的仇。
雖然心中好笑,卻仍然覺得一股暖意上涌。就像自己在軍隊裡的時候一樣,只有能拿你肆無忌憚開玩笑的人,纔是真正的兄弟。那些畢恭畢敬的傢伙,八成都沒把你當成朋友。
陸昊只得哭笑不得地說了一聲:“收到,”又想了想,加重了語氣:“無論如何,安全回來!”
“廢話。”桓楚哈哈一笑,切斷了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