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青龍和千代,似懂非懂的走了,走之前,崔寧給朝青龍喝了一杯葡萄酒,畢竟崔寧古藤秘境裡很多的美酒,而且這杯酒裡有著名橫綱任曙太郎對柔道的領悟,而崔寧沒捨得把整瓶酒給他,因爲崔寧也是想知道知道,這種方式究竟有多少作用。
不過朝青龍小小年紀,就在明德學校異國他鄉學習相撲,是個受過太多苦的年輕人,崔寧所說的心靜,其實有些教練有時候也說過,比如說比賽之前要心無旁騖,要心中唯有勝意,但是被崔寧一解釋,覺得更加清晰了一些,他準備從此以後,每天開始一個小時的靜坐或者馬步。
聽到朝青龍的計劃,千代有些不以爲然,但是朝青龍的實力比自己強一點,千代知道自己的意見不足以影響朝青龍,也就不再多說。
崔寧自然不會想到,未來朝青龍因爲這杯酒,以及與大地一體這一感悟,而成爲草原國的國家英雄,也成爲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橫綱之一。
奧田小圓開心的去神社求籤,然後兩個人悄悄在一邊研究着,一邊研究兩個女孩子害羞的臉紅了,互相追打着,青春的美麗讓整座浮士山都溫暖了幾分。
崔寧在小御嶽神社沒有求籤,倒不是他不相信天人之術,而是龍國的玄學和東洋國有相似之處,也有不同之處,所以對事物的看法也不盡相同。
比如說,龍國傳統的相術和風水,把五福臨門或者富貴雙全當做“命好”的重要標準,但是實際上,包括帝王在內,很少有五福臨門的,壽命不長且不說,勞心勞力,而且很多帝王死的都不安穩。
所以有時候崔寧也在思考,如果說帝王都不算是命好之人,那龍國傳統文化裡的五福臨門和命好,究竟有什麼標準,或者說,其實帝王將相真的只是一種使命,未必代表着命運的最佳狀態嗎?
不過崔寧很清楚,生命絕對不是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一件事情,甚至所有事情背後都有一雙看不見的雙手在操縱着這一切,就像《國富論》所說的市場,以及龍國傳說中的命運,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着的東西。
崔寧也想到了自己的能力,比如看一個人的時候,看到的既不是氣色、山根或者天庭地閣,而是直接的能量指數、血氣指數等。
這是不是也代表有些能力本身就是不能傳承的,而龍國的傳統文化真的不是故作玄虛,而是因爲它本身就是如此,沒有血脈和悟性,等閒是學不會、甚至都不能理解的。
所以所謂的玄學,和帝王一般,本身就是少數人的專利?
高等數學和某些、量子物理學、上帝粒子、星際文明的研究,全世界也不過有限的人瞭解或接近真相,豈不是同樣的道理?
小御嶽神社真的不大,但是其實也不算很小,更像是龍國的一個小寺廟,神社裡有修煉者,也有忍者,畢竟是東洋國的神山,有修行者常年在這裡掛單,或者有些其他神社的人,來這裡進行業務交流。
崔寧和朝青龍、千代的話,其實神社的一名神官聽到了,所以當崔寧走到神社的後院,這名神官走上前,主動和崔寧說話:
“嗨,尊敬的龍國人,歡迎你來到小御嶽神社,請問你是來求籤的嗎?”
崔寧搖搖頭:
“沒有想過求籤,就是來山上看看,不過這個季節人不多。聽說不太適合爬山”。
“是啊,七八月份適合普通人上山,但是即使那時候,山頂也比較冷,現在這個季節,上頂太冷了,所以一般人不建議上山,不過一看客人不是一般人,既然能進山,想必是要登山的?”
“是啊,想到山頂去看看”。
“浮士山本宮淺間大社是是淺間神社總本社、浮士山信仰的中心。主祭神是木花之佐久夜比賣命,也就是淺間大神。是值得去拜祭的,不過小御嶽神社也是一個有神靈的地方”神官說道:
“我是神社的神官,我叫德川智子,請問尊敬的客人如何稱呼?”
“我是龍國人,你可以叫我神龍君,請問,你是德川家族的修行者?”
“呵呵,是的,浮士山上有很多都是屬於各大家族的修行者,不過既然出家修行,就不再單純屬於某個家族,我們已經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神道和神靈。”
“那請問德川君,你所認爲的神道是什麼呢?”
“神龍君,每天太陽升起,月亮又升起,春天來得時候,櫻花開了,冬天來了,雪花飛舞。
而當我們擡頭,看到的是科學永遠也解釋不了的星空,包括我們的腳下,有着億萬的螞蟻和供養我們的地球。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神道的力量,龍國有本書叫做《道德經》,道可道,在我們神官看來,所謂的神道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切,包括遠道而來的客人,也是神道的安排”。
崔寧點點頭說道:
“神官大人,你的意思是,東洋國是個神道的國度,那其他國家呢?他們不相信神道的,有着自己信仰的人,那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在神靈的世界裡,也是分爲很多的派系,或者國家嗎?比如說你信仰的神道來管理着東洋國,而別的國家,比如西方信仰真主的在管理着他們的國家?龍國信仰的神仙,則在管理着我們的國家,是這個意思嗎?”
神官德川智子笑了:
“神龍君的回答好有意思,不過你的問題其實代表了很多民衆的疑惑。
那就是在神道的世界裡,秩序和規則是怎樣的?
這個問題的智慧,用六個字可以歸納,就是要看神,先看人。
比如說,我們看人間,十萬年前和一萬年前,一千年前和現在,完全都是不同的時代,以及不同的人間,有着完全不同的規則,乃至文明和科技。
人間尚且如此,我們要去理解神道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十萬年前的神道和傳說,和今天的神道是不同的。
就像是一條活了十萬年的鯉魚,看待我們人間,我們人間如果有活了十萬年的人,去看神道,應該也是不同的。
這個不同,首先是承認他們的存在,然後更要承認宇宙不斷地在變化,而變化的根本在於對這個的理解和了解。
神道和我們人類一樣,他們更加聰明,更加的有能力瞭解這個世界,所以如果只是用古老的傳說看待神道,那就等於聽了古老的傳說,然後看待我們人間一樣,又怎麼能夠理解我們人間呢?
所以神龍君,你的問題很簡單,神道不分國度也不分種族,首先不能以人間和古老傳說看待他們,而是要相信,他們已經做到了互相之間的大融合,互相之間的交流,甚至超越了我們這個世界簡單的科技文明,到了一個更高層次的靈魂文明和宇宙文明時代,甚至是我們認爲不可能存在的神仙文明時代。
要相信,神道、真主、神仙、只是一種稱謂,他們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獄,更不在所謂的三十三天,而是在宇宙萬物之中,比如說一個人的內心有神道,一把斧子裡面有神道,一座山上也有神道。”
“你的意思是,其實我們做任何事情,都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們嗎?”
神官德川智子大笑:
“不需要用眼睛看,我們人類最大的悲哀,就是認爲眼睛才能看清世界,然後呢,走路才能到達遠方。
世界上,這個世界大部分的東西不是用眼睛能看到的,而能到達的地方,大部分不是走路去的。
神龍君,我怎麼說,你能理解嗎?”
崔寧點點頭:
“德川神官是個真正有智慧的人”。
“每個人都有智慧,包括一隻螞蟻,他們都是有大智慧的”德川智子笑道:
“我們如果做一隻螞蟻的話,就會知道,原來螞蟻並不笨,只是因爲它們做了螞蟻,所以力量也就是如此,只能做螞蟻該做的事情,這叫神道的宿命。
既然我們成人,就有人的宿命。相信神龍君自然是有着與衆不同宿命的人。一定要好自爲之”。
“謝謝神官大人”崔寧往功德箱裡投了一些零錢。
“要上山的話,儘快吧,冬天很冷很冷,你走到八合目或者九合目的時候,那裡有住宿的地方,儘管一般人不讓登山,但是你到了那裡,自然就可以安排”德川智子說道:
“冬天的浮士山是別有風景的,也希望神龍君和你的朋友們能看到自己想要的風景”。
姜櫻悄悄的和崔寧說道:
“這個神官一定是個高手,因爲我看不出他的境界”。
一般說來,神忍能看出和自己同等境界人的境界,也就是說,這個神官竟然真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是和崔寧一樣,表面上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這也使得崔寧相信,浮士山上是有高手的,而有些高手,他們有着自己的追求,以及對世界的理解。
崔寧倒是不急着登山,不過這小御嶽神社就這麼大,逛了一會,就開始登山了,崔寧本來不想買登山杖,但是看着登山的、以及奧田小圓和姜櫻也都買了一根,也入鄉隨俗。
至於能量棒、零食之類,對於崔寧來說完全沒有必要,所以崔寧就簡單的背了一個包,從登山的主路上,一步步的向上走。
而看到奧田小圓和姜櫻要背一些東西,比如說女孩子的化妝品之類,崔寧則主動地幫助他們背了一些東西,給她們減輕一點負擔。
五合目的海拔大約是2300米左右,不過沒有高原反應之類,不到一個小時,崔寧就走到了六合目。
從五合目到六合目,這段路並不艱難,但是從六合目開始,一直到三千多米的九合目,差不多相當於從泰嶽的孔子登臨處到南天門的難度,而且浮士山的冬天,積雪深厚,更增加了攀登的難度。
而冬天的浮士山,更不是一般人攀登的,而是各大家族或者學校培養忍者的地方。
到了這個季節,成爲忍者的年輕人必須要在冬天攀登浮士山,第一這是一種基本訓練,同時浮士山的高人(甚至有傳說中的神忍和皇忍)也會在山上尋找值得培養的晚輩。
因此經常有忍者在登山的時候獲得神秘前輩青睞,獲得傳承拜得名師,使浮士山的傳說愈加深入人心。
崔寧並不太瞭解所謂的忍者修煉,但是姜雲飛是知道的,他之所以讓崔寧登山,這是原因之一。
崔寧自然發現了身邊衆多的修行者,不過大多數都不到上忍境界,下忍和中忍居多,甚至還有初入忍者境界的初忍,他們既不能凝練式神,甚至有的連式神都指揮不了,有的則剛剛學會隱身,或者借雪山而隱匿氣息。
但是畢竟他們是真正的忍者,一個個揹負着家庭的榮譽和自己的未來,所以沒有一個人叫苦,在黃昏裡默默地吃着乾冷的壽司和麪包,繼續上山。
這些修行者年紀最小的只有十歲左右,他們在五六歲決定成爲一名忍者,然後要進行半年左右的苦修,這半年左右,淘汰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也就是說是否能成爲一名忍者,五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年齡更大一些再決定做忍者的,實在少之又少。
看着這些十來歲,揹着一個十幾斤登山包登山的孩子,崔寧覺得東洋國不僅僅企業管理上有值得學習的地方,而且在教育孩子方面,也有值得借鑑的地方。
無論能否成爲一名忍者,不讓孩子嬌生慣養,不讓孩子從小養成壞習慣,東洋國的家長甚至倡導“嚴寒教育”,這和龍國大相徑庭。